一通翻找,又是挖又是摘又是剝樹皮的,陳識月的一番操作,看得衆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姑娘?”冬梅想了想,“您不會是餓得想吃樹皮吧?”
早知道,那一個饅頭就不吃了,看給姑娘餓的……
陳識月一怔,“你想什麼呢?我是那種會束手就縛的人嗎?彆着急,沒吃飽也沒關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巧婦總有巧婦的辦法,沒米……咱就吃藥。”
冬梅嘴角一扯:“??”
吃上飯,就吃藥?
大夫就是大夫,果然與衆不同。
陳識月將收攏起來的草藥,全部都放在帕子上,其後便開始搗爛,將汁液留下。
“別看是綠油油的,毒不死你們!”寬葉子用來充當承水之用,陳識月將汁液給每個人都分了一點,“喝了這個再喝點水,保管你們短期內精力充沛,絕對不會喊餓喊累。”
冬梅不敢置信,“這麼管用?”
“這本是無可奈何之用,要不是深陷在這裏,我也不想如此。”陳識月道,“不餓只是幻覺,用草藥迷惑了自身的體質,但眼下這狀況,咱只能如此。”
每個人都喝上一點,暫時提升體力,雖是無奈之舉,卻也是不得不行!
稍瞬,冬梅就感覺到了異常,“身上有點暖暖的?”
“起效了。”陳識月開口,“我們走!”
這會,每個人都是精神抖擻的。
藥是個好東西,但是藥三分毒,陳識月只能暫時提升所有人的體力,這東西撐不了多久,她只能儘快想辦法先把那人給引出來再說。
還有便是迎春?
迎春去哪兒了呢?
他們走了這一路,始終沒有發現有人活動過的痕跡,這很不正常,迎春不是個大意之人,向來是很有主意的,又為人小心謹慎,走過必定會留下痕跡。
現在,什麼痕跡都沒有?
這不正常。
絕對不正常。
“姑娘,怎麼了?”看出陳識月不對勁,冬梅忙問。
陳識月問,“你可有發現迎春留下的痕跡?”
冬梅搖搖頭,還真是沒有。
“迎春不可能什麼痕跡都不留,除非她落在他人手中,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陳識月小聲囁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只要一想到迎春可能遇見了危險,甚至於正在垂死掙扎,她這心裏就跟貓抓似的。
難受!
一行人緩步朝前走,忽然間,陳識月“哎呦”一聲。
“姑娘?”冬梅駭然。
陳識月跌坐在地上,似乎是崴到腳了?
冬梅正要把人扶起來,腕上一緊,是陳識月用了力。
四目相對,冬梅忽然回過味來。
這是……
“崴到腳了。”陳識月回答。
冬梅蹲下來,“姑娘,我揹你。”
這樣就不會露餡了。
“我沒什麼大礙,別擔心!”話是這麼說的,陳識月還是伏在了冬梅的脊背上,任由冬梅揹着,繼續往前走去。
在他們走後,遞上落着一個小荷包,瞧着似乎是香囊?
人走遠了,再也瞧不見蹤影。
終於,有身影緩步上前,撿起了地上的香囊。
一個香囊罷了,裏面塞着一些乾花,瞧着沒什麼大礙,湊到鼻尖輕嗅,似乎也……
眼一閉,身子驟然後仰。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速度很快。
兩道身影快速把人接住,一時間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然而下一刻,兩人都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中毒!”
沒錯,的確像是中毒。
“快,把人帶回去!”
“不是……”
不等二人擡起此人,兩人已經齊刷刷的倒下去。
一傳十,十傳百。
香囊一開,香氣撲鼻。
誰能跑得了?
陳識月帶着人回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覆着沾溼的遮臉布,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暈倒的三人。
“姑娘,你猜的果然一點都沒錯,真的有人一直跟着我們,如今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冬梅有些欣喜,“抓住他們,是不是也能找到迎春的下落?”
陳識月不知道,但總歸是希望。
人,很快就醒了。
綁在樹上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懸吊在半空,心肝脾肺腎都被拉伸着,雙臂鑽心的疼,“你……你們……你們放開我們!”
陳識月也不說話,只繞着三人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查驗什麼?
見此情形,冬梅也不敢吱聲,怕壞了姑娘的計謀。
“功夫不弱,尤其是下盤功夫!”陳識月幽幽啓脣,“簡而言之,你們三跑得很快嘛!不只是快,甚至於還可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三人駭然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盯着陳識月,“你、你如何知道?”
“本事不小嘛!”冬梅有些感慨。
三人不敢再說話了,只是面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尤其是面對陳識月的時候。
眼前人似乎有看穿一切的雙眸,明亮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 |
![]() |
![]() |
“怕什麼?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還能比現在的局面更差嗎?”陳識月不以為意,“一個餘毒未清,一個身負內傷,還有一個是瘸子。”
音落瞬間,三人更是慌亂。
“餘毒未清?身負內傷?”冬梅細細咂摸着陳識月的話,“這就是說,他們三個也是闖入的?”
陳識月不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他們肯定知道點什麼?
“你們自己都是在這林子裏受害的,為何還要想着害別人?自己出不去,就不許別人也出去?還是說,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冬梅眯起危險的眸子,“不老老實實說話,就讓你們缺胳膊斷腿,當不了囫圇的人,做不了囫圇的鬼!”
冬梅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手中冷劍應聲抽出。
“咱可不是開玩笑的人,動動嘴皮子嚇唬人,那是無能之輩,咱喜歡動真格的!”
瞧着冬梅手裏明晃晃的冷劍,三人再度變了臉色,心知他們不是在開玩笑,這是真的要殺人?
“何必如此麻煩!”陳識月銀針在手,“血液逆流的滋味,試過嗎?尤其是你,身上餘毒未清,怕是很快就會毒發!”
“不要!”
“住手!”
另外兩人慌忙開口,可見兄弟之間也是有些真情意的。
“既然都不想死,那就拿出點不想死的誠意來。”銀針依舊在陳識月的指尖晃動,“有內傷的人,血液逆流的話,會傷上加傷,到時候可就更痛苦了!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三人面色慘白,直勾勾盯着陳識月,沒想到她看着文弱,可心思竟這般歹毒。
“哦,我也不介意讓我的人,重新敲斷你瘸的哪條腿。”陳識月壞笑着,晃了晃銀針,“若是不信……咱可以實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