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先別激動。”曹大人安撫老伯的情緒,“經過仵作查驗,令愛死於他殺。”
“怎麼可能?”老伯不敢置信,“我們家從未與人交惡,更沒有什麼仇家。”
“此事諸多端倪,需要徹查清楚才能知曉究竟是何緣由。”曹大人沉銀片刻方纔開口說道。
老伯一聽心裏驀然一沉,“大人一定要抓到兇手,將其繩之以法,以告慰我女兒的在天之靈。”
“老伯,你詳細同我說一下你們家的情況。”曹大人詢問。
老伯重重嘆了口氣,“小女並非我們夫妻親生的,而是我們撿來的,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她尚在襁褓什麼都不懂也不記事,我們便將她撫養在身邊,當她的爹孃。我們這年歲自然生不出她這年歲的女兒,她也曾懷疑過,但我們一家人都心照不宣。小女一直都很聽話乖巧,可誰知……”他說着說着忍不住哽咽起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莫大的悲哀。
“我們老兩口平日裏偶爾出海打魚販賣爲生,又在院子種些果蔬吃不了的就賣掉,家境不算殷實,也算不得貧窮。小女體恤我們老兩口,時常替人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計,眼瞧着就要嫁人了,誰知出了這種事……”
“她要嫁給何人?”曹大人敏銳的捕捉到有用的信息,詢問。
“也是海城老馮家的兒子,原本商定下月初成婚的,現下……”老伯不由得抽噎起來,“我們的女兒命好苦啊,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偏偏殺了我們女兒啊?”
曹大人見他情緒激動不已,連連安撫。
二人說話之際,老婦人醒了過來,嘴裏喊着小玉,正是他們女兒的小名。
老伯見到老婦人醒來,連忙湊到跟前,“老婆子。”
“老頭子,小玉呢?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小玉出事了。”老婦人惶恐不安的抓住老伯的手臂,神情激動。
“老婆子,你做的不是夢……”老伯實在難以開口,再次告訴她噩耗。
“這裏是哪?”老婦人四下打量一番周圍很是陌生,她的視線定格在曹大人身上,“曹大人?”
“是,這裏是縣衙後院的廂房。”曹大人應聲。
“縣衙……”老婦人聞言,頓時紅了眼眶,“老頭子,小玉出事了。”
老伯點了點頭,將老婦人摟緊懷裏。
老婦人的頭靠在他懷裏泣不成聲,“我們的小玉命怎麼這麼苦啊?”
老兩口哭的肝腸寸斷,曹大人心裏沉悶,愈發不是滋味,再三向他們保證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
老兩口也連連懇求,曹大人讓官差送他們回去。
“小玉的屍首我們可否帶回去安葬?”
“案子沒有查明,尚且不能。”曹大人直接拒絕。
老兩口爲了儘早抓到兇手,只得答應下來,二人隨着官差一同離開。
曹大人將此事前去告知慕謹宸。
慕謹宸得知後,不免重視起來,如今傅墨舟一事都城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海城這邊萬萬不可平添事端。
“儘快查明。”慕謹宸權衡利弊一番,沉聲道,又告知曹大人其中利害關係。
曹大人明瞭,立即吩咐下去,全力以赴併案調查。
次日,一大清早縣衙大門外的鼓便響了起來,官差出來詢問,“何人擊鼓?”
“大人,我要報案。”門外一灰布長衫的男子神情凝重地開口說道。
“狀告何人?”官差又問。
“我不狀告,是我家夫人失蹤了。”男子道明來意。
官差得知他的意圖後,帶他入內,稟報曹大人。
“你擊鼓所爲何事?”曹大人瞧着他問道。
“稟大人,我夫人失蹤了,已失蹤有兩日了,到處找不到人。”
曹大人聞言,心裏隱隱不安,又一個失蹤的……
“你詳細道來。”
“前日我夫人去集市買菜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鄰居說只見過我夫人離開家門,沒見她回來。我又向集市上經常賣菜的大娘打聽,他們都說我夫人的確買了菜回家,可一直不見人。我苦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我怕她出事,這才前來報官。”男子娓娓道來。
曹大人一聽,頓時陷入沉思,他回想小玉一案,也是突然失蹤。如今他夫人失蹤已有兩日,切莫不可在大意。
“薛九,你找人將他娘子的畫像畫出來,再帶人到城裏找尋,務必將人找到。”曹大人吩咐道。
“是。”薛九應了一聲。
男子道謝後,將他娘子的模樣敘述一番,以方便作畫。
待畫像畫好後,拿給他瞧看,“看看如何?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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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男子細細端詳一番,隨即點了點頭。
薛九讓幾個作畫好的官差多描繪幾副畫像,以便分散找尋。
薛九帶着一衆官差與男子一同外出尋找,他率先去了男子家,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可疑的地方。
然而去了他家也沒有任何發現,連同他夫人平日裏買菜提的菜籃也一併丟了。
他們又跑到外面尋找,在一處巷尾有了意外收穫,男子發現了他夫人的菜籃,裏面還有爛掉的菜葉。
“官爺,我發現夫人的菜籃了。”男子揚聲大喊招呼着不遠處正拿着畫像詢問路人的薛九。
薛九連忙小跑過去,“這菜籃就是你夫人平日裏買菜用的?”
他細細打量一下菜籃的姿態,明顯是突然掉在地上的,菜籃周圍還有散落的菜葉。
他順着菜籃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躲在地上拎了起來細細的查看,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很顯然她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被人擄走亦或者打暈,手裏的菜籃這才脫落掉在地上。
“你夫人極有可能被人擄走了。”薛九說出自己的猜測。
“被擄走了?”男子震驚不已,同時擔憂起來,“可千萬不要有事,千萬千萬……”他默默的祈禱。
“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的。”薛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安慰。
他們又順着菜籃的方向找尋起來,然而除了這個菜籃以外,沒有任何收穫。
轉眼間,夜幕降臨。男子垂頭喪氣的回家,剛一到家門口就見到一個草蓆裹着的卷子,他滿腔疑惑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