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又細緻的查找一圈,按照男子所說最初發現屍體的地方排查,從泥裏發現一根短小的線,明顯是衣裳上被勾下來的線。
他拿在手裏細細打量,這線猶如頭髮絲般的粗細,極爲不易察覺,他細細打量這種絲線來自哪裏。
薛九見到他手裏的絲線,眼前一亮,對他敬佩不已,“大人,這絲線莫不是兇手無意間留下的?”
“不無這個可能。”曹大人將絲線給了薛九,“你將這絲線拿到布莊問問,可知曉這絲線來自哪種布匹,何人買過。”.七
“是。”薛九應了一聲,將絲線妥善保管去往布莊。
曹大人又查看一番,見沒有其他線索,方纔帶着餘下的官差回往縣衙。
薛九去了海城最大的一家布莊,找掌櫃的問詢。
掌櫃的見是縣衙的人連忙笑臉相迎,“不知官爺前來所爲何事?可是要買布?”
“像你打聽點事。”薛九說着從懷裏掏出包着絲線的帕子,將絲線拿給他看,“掌櫃的你能否看的出這絲線可以織成哪種布?”
掌櫃的拿着絲線細細瞧了瞧,“這種絲線很常見,像是一些上乘的布匹都會用這種絲線。”
“可否帶我去看一下?”
掌櫃的猶豫一下,方纔答應下來,“官爺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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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在前帶路,二人去了後院織布的屋子,裏面的擺放着幾架織布機正在織布,在織布機上扯着不少的絲線。
“官爺,您瞧,這絲線與這些沒什麼不同。”掌櫃的示意他比對那些正在織布的絲線。
薛九細細比對,的確沒什麼不同。
“近日都有什麼人在你這買過上乘的布料?”
“這可多了,我這鋪子看着不大,但每日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買布的人多,我自是記不得都有誰。”
“你們這只賣布,不做成衣嗎?”
“來我們這的多數買布,極少數的會做成衣,不瞞大人我們鋪子做成衣相比東邊那家小鋪子貴一些,主要賣的布多,款式料子比他們家新穎多些。”掌櫃詳細解釋一番。
薛九聞言,瞭然地點頭。
“這絲線可能瞧出是什麼時候進貨的?”薛九又問,他們雖然織布製衣,但卻不養蠶,這絲線也都是他從渠道賣來的。
掌櫃又將絲線接過,在手裏捻了捻又揉搓揉搓,“這絲線估摸着是春前的蠶吐的絲織造而成的絲線,具體的我也不知曉。”
“春前……”薛九呢喃一句,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從布莊離開,去往另外一家小鋪子。
這短短的一根絲線,實在是難以得到有用的東西。
在到小鋪子門前,薛九朝着裏面張望一眼,沒有瞧見人,邁步入內,揚聲道,“掌櫃的?”
“來了。”掌櫃的聲音從後院傳來。
“官爺?不知官爺前來所爲何事?”掌櫃見到他一身官差服侍,愣了一下,隨即畢恭畢敬地詢問。
薛九將絲線給他,問了相同的問題。
掌櫃捻了一下絲線,他所說的同那家布莊掌櫃說的相差無幾,都是尋常的絲線,看不出什麼不同。
他又問了他鋪子最近來做衣裳的人,掌櫃將記錄拿了出來。薛九將上面的人逐一記下,打算回去再行篩查。名冊上恰巧有個醒目的名字,陌如玉。薛九並不認識,也沒有多留意。
他從這離開後,回往縣衙將此事告知曹大人。
曹大人讓其逐一去篩查,務必查到蛛絲馬跡。他又讓人去找之前報案的老兩口前來,認一認是不是他們失蹤的女兒。
仵作這邊詳細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她死前同樣吸入大量的迷藥所以她被剜心,並未受太大的痛苦,下手者乾脆利落。
曹大人聯想到兩具屍體的相同之處,覺得這兩個案子極有可能是一人所爲。
他詢問兩具屍體的相同之處,是否可以併案調查。仵作給予肯定的答覆,初步推斷,可以併案調查。
曹大人將此事告知手下,讓他們全力以赴的調查這兩起命案。
很快,接到通知的老兩口就趕了過來,興致匆匆,迫切地想要見到女兒。
“大人,我們女兒找到了?她在哪?”老婦人激動不已。
“二位莫要着急,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我派人去請二位來,是爲了認屍,我們發現一具女屍,與二位的女兒年齡相仿,所以特來讓二位認一認。”曹大人安撫二人的情緒,讓他們提前有所準備。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女兒死了?”老婦人不願相信,沒好氣地質問。
“沒有,只是不確認到底是不是令愛,這才讓二位過來辨認。”曹大人解釋一番。
“小女絕對不會死,她絕對不會出事。”老婦人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老伯在一旁連連安撫。
“二位先隨我去看看吧。”
老兩口跟在他後面,去往停屍間,在到停屍間時,老婦人雙腿忍不住發抖,不敢跨出這一步,“若真是閨女可如何是好啊?”老婦人心裏緊張不已,她不願白髮人送黑髮人。
“先進去看看吧。”老伯也是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相比之下鎮定許多。
二人相互攙扶的走了進去,仵作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拉下露出女屍的面容。
老婦人見到女屍的模樣,大喊一聲,“女兒。”隨即便暈了過去。
老伯連忙扶住她,“老婆子,老婆子……”
“快來人,請大夫。”曹大人揚聲大喊。
老婦人被擡了出去,老伯看着毫無生息的女屍,又看了眼老婦人,不捨的跟着離開,眼淚順着面頰止不住的滑落。
老婦人被安頓下來,得以休息,老伯守在一旁痛哭流涕,“我們的女兒怎麼會死了?”他仍然不願相信見到的是自己的女兒。
“她不會死的,一定是假的,假的……”老伯自欺欺人。
曹大人見到他們這樣痛心疾首,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在他的管轄內發生這種事情,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逝者已矣,請節哀,我定會查明殺人兇手。”
“是有人殺了我們女兒?”老伯激動地拽着曹大人的衣袖,雙目圓瞪,眼裏佈滿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