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槍給他。”
一個黑衣人走上前，將一把霰彈槍遞給了程立。
程立接過槍，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槍身沉重，子彈已經裝填完畢。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槍身，眼中閃過深思。
“程立，別磨蹭了，開始吧。”
葉若汐有些不耐煩了。
“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你開槍的那一刻。”
程立沒有理會她的催促，只是緩緩擡起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整個房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林清雅和程啓明的眼中滿是驚恐，甚至不敢呼吸。
程立的手指輕輕釦在扳機上。
“咔——”
 |
 |
一聲輕響，槍膛內並沒有射出一顆藍色的空包彈。
程立放下槍，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的目光轉向攝像頭。
“葉若汐，輪到你了。”
葉若汐的笑聲從廣播中傳來。
“程立，你還真是冷靜啊。不過，這只是開始，遊戲纔剛剛開始呢。”
程立沒有迴應，只是將槍遞給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槍，走到一旁，將槍口對準了一個同伴，隨後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房間內頓時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具倒下的屍體上。
葉若汐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的子彈這麼快就打出來了？那就是換新的子彈的時候了。”
葉若汐的聲音再次傳來。
黑衣人走上前，將霰彈槍的子彈全部取出，隨後又拿來了十發子彈。
程立注意到，這次子彈的顏色完全一致，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明顯區別。
葉若汐的聲音再次響起：“程立，這次你自己裝彈吧，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死得明白。”
程立接過子彈，手指輕輕摩挲着彈殼，試圖從重量和質感上分辨出哪一顆是真子彈。
然而，子彈的重量和手感幾乎完全一致，根本無法區分。
程立只好隨手拿起一顆子彈，裝填入槍膛。
裝彈完畢後，他擡起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大腿。
“咔——”
一聲輕響，空包彈的火藥味瀰漫開來，程立的大腿毫髮無損。
“程立，你還真是冷靜啊。”
葉若汐的聲音再次傳來。
程立沒有迴應，只是將槍遞給了一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槍，猶豫了片刻，隨後也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大腿。
“咔——”
黑衣人放下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看向程立，眼神中帶着驚懼。
程立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第三輪，第四輪……兩人輪流對着自己開槍，槍聲一次次在房間裏迴盪，空包彈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是一次心理上的博弈，一次生死的考驗。
第五輪，程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閉上眼睛，手指緩緩扣動扳機。
“咔——”
空包彈。
程立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將槍遞給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槍，手明顯顫抖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看着程立，那不想死這三個字都寫在他的臉上了。
第六輪，黑衣人拿着槍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大腿。
“咔——”
又是空包彈。
黑衣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彷彿虛脫了一般。
程立依舊站得筆直，眼神平靜如水。
第七輪，程立接過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咔——”
仍然是空包彈。
程立放下槍，看向黑衣人，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他淡淡地說道：“你害怕了。”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身體微微顫抖。
第八輪，黑衣人拿起槍，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槍身。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槍口對準了自己。
他要是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須得賭一把！
“咔——”
空包彈。
黑衣人癱倒在地上，彷彿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槍裏就剩下兩顆子彈了！
按照遊戲規則，黑衣人還可以再打一發。
只要對着程立打出那一發子彈就可以了！
因爲遊戲規則必須要先對自己開槍！
所以！
黑衣人的勝利是必然的！
想到這裏，那黑衣人頓時就興奮的不能自已。
黑衣人顫抖着將槍口對準程立。
他咧開嘴角，笑得猙獰，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時刻。
“程立，你輸了，按照遊戲規則，下一發你必須打自己，而我現在已經打過自己了，所以，這一發不管是不是真的子彈，你都會死！”
黑衣人的臉上透着一股扭曲的亢奮。
“所以，你要不要認輸？”
監控室的葉若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讚賞之色。
她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低聲自語：“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懂得利用規則。”
然而，程立卻像是沒有聽到黑衣人的威脅一般，依舊站在原地。
他擡眼看向黑衣人，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開槍吧。”
程立催促道。
黑衣人被程立的態度震得一愣，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自己的老闆要的是程立活着，而不是死在這裏。
如果程立是自殺的也還就罷了，但是如果真的是自己親手殺了程立。
那後果絕對不是自己能承擔的。
“程立，你別逞強了。”
黑衣人強裝鎮定，聲音卻有些發虛。
“只要你認輸，臣服於我們老闆，我可以放你一馬。何必爲了所謂的面子，把自己逼到絕路？”
程立沒有迴應，只是緩緩向前邁了一步，目光依舊直視着黑衣人。
“開槍。”
程立再次開口。
黑衣人聽到這話，頓時心跳加速，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不敢按下。
他的老闆的命令在他的腦海中迴盪，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程立，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黑衣人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想要用音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
程立卻突然笑了，笑容中帶着嘲諷。
他猛地伸手，直接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拉，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黑衣人瞳孔驟然收縮，還未反應過來，程立的手指已經扣在了他的扳機上。
“咔！”
一聲輕響，是空包彈。
現在的彈倉剩餘。
一發實彈，而下一次就是程立的回合了。
他必須的先對自己開槍纔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