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經,根本就不像是虛張聲勢亦或者跟她玩笑。
顧夏捏緊了冊子,逼着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他絕對是嚇唬她的!
股份和項鍊,哪裏是那麼容易搞定的?
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得不到翟越的同意,就像是得不到大人同意的小孩子,只是玩着過家家的遊戲!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瞭,不會再給他留什麼錄音把柄。
顧夏挑眉,把冊子遞回去,“你還是先得到翟總的同意再說吧。”
翟若凌揚脣一笑,“也好,那就麻煩我的未婚妻陪我去喫點東西。”
“我很累,不奉陪了。”她說着就要下車,可於此同時,車子卻在此時開動,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
他還‘好心’提醒:“把門關好了,別甩出去,毀了容,或者傷了孩子,那可就不太好了。”
車開的很快,還突然轉彎,顧夏身子微偏,險些撞在門上,翟若凌一伸手,用手臂護着她,擡眸看她,慢條斯理的將安全帶幫她繫上。
他臉一沉,佯裝責怪,“怎麼開車的?差點把人甩出去。”
司機點頭認錯,表示知道了,速度卻是一點也沒降。
直到,抵達了餐廳,他下車,強制性的拉着她往裏走,顧夏遲疑一步,就會聽見他低低的聲音,“你想不想知道顧演武是怎麼被判這麼多年的?”
坐在餐廳裏,看着滿桌子的菜。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你知道他的事情?”
“知道一部分。”
“他爲什麼……”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面前,“以後你陪我喫一頓飯,我就告訴你關於他的一件事。”
他眼睛裏都是篤定。
顧夏皺眉,“我可以不用知道,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不想知道就不會坐在這了,陪我喫飯,你又不虧。”
顧夏捏着餐具,她的確很想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麼。
翟若凌津津有味的喫着牛排,喝了一口紅酒,像是喫定了她會同意,他一點也不着急。
顧夏吃了一口牛排。“成交。”
“他得了癌症。”
顧夏一愣,手裏的動作頓住。
她看着翟若凌,發現他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癌症?
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得了癌症?
顧夏壓制心頭的不適感,讓自己看着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那估計是報應到了。”
翟若凌笑了笑,不再說其他,顧夏也沒再問。
直到,他將她送回四合院。
車就停在巷口,沒有再往裏開,顧夏走回去,到了門口,卻看見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車門一開,還穿着病號服的陸靳北就出現在她眼前。
“你怎麼出院了?醫生不是說,你不要亂跑嗎?”
“我不是叫你離他遠點嗎!”
他微怒,臉色陰沉。“你就是這麼遠離他的?陪他喫飯,讓他送你回家?”
那滿是指責的語氣,就像是攜帶了星星火光,足矣燎原。
顧夏甚至都來不及解釋一句,又聽見他說,“還是你真的要嫁給他?爲了那十個億?”
顧夏心頭一沉,到了嘴邊的解釋全化作一股酸澀直上心頭。
她甚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他,在他的眼裏,她就是個爲了十個億,十套房就可以出賣自己的人?
她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可憐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竟想對他解釋。
“對啊,十個億,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多佑人的條件。”她咬牙說着,捏緊了拳頭,指甲用力的嵌入手心。
“翟家不是你能應付的。”
“那就不勞您操心了吧。”
她丟下話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他收緊了手指,微用力。“別跟他走太近!網上的新聞我會幫你處理,你不用發聲就行。”
顧夏冷笑,“你打算怎麼幫我處理?”
“我……”
“用你強大的權勢,讓那些新聞銷聲匿跡是麼?陸靳北,我跟你什麼關係啊,你要這麼大費周折的管我的事?”
顧夏搶先打斷了他的話,用力甩開他的手,“你非要阻止我跟他走近,對吧,那行啊,你要是敢像翟若凌那樣,對外說明我們的關係,我就再也不見他,馬上從翟氏離職!”
“你別逼我。”
“呵,做不到了?”
看他爲難的樣子,顧夏心裏像是針扎。
原來一直以來的小丑都是她!
這個男人,他根本不敢像翟若凌那樣公開他們的關係。
在他的眼裏,利益,陸氏,甚至是歐陽若永遠都在她的前面。
他卻還要打着爲她好的名義在插手她的生活?
![]() |
![]() |
她冷下臉。“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假惺惺的來關心我,我跟什麼人見面,與你無關。”
陸靳北還欲說什麼,她卻快步回了四合院,將門重重關上。
他看着那緊閉的門,擰緊了眉頭。
顧夏回到家,門關的太用力,以至於引起陸冉冉的注意,從房間出來,見她回來了,“姐,媽說……”
“有什麼明天再說。”
顧夏冷着臉回了房間,將門關上,她現在沒什麼心情去搭理陸冉冉。
陸冉冉吃了個閉門羹,無語道,“真當自己是翟氏少奶奶了?擺什麼架子,人家不過是跟你玩玩,逗你開心。”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家裏的隔音並不好,顧夏全能聽見。
而此時,她手機不停的響起信息提示聲。
拿出一看,全是轉賬信息:一百萬
一千萬
五千萬!
直到,十億到賬!
顧夏:“……”
她撥給翟若凌,那邊很快就接通,“到賬了吧?”
“你到底要玩什麼?”
“娶你啊。”
“你別鬧了,滿城皆知很有成就感是嗎?我玩不起,認輸,行麼?”
她實在不想因爲這點事每天鬧心。
是他先設計她,只因她反擊,他就要用輿論把她推到風口上?
讓她成爲大街小巷都被議論的對象?
甚至是受到一些莫須有的謾罵,指責?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了聲,“顧夏,遊戲開始了怎麼能說結束就結束?你好歹尊重下你的玩家。”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玩下去,難道你不好奇,陸靳北會爲你做到哪一步?”
“我不好奇。”
“你是不敢好奇吧?”
他譏蔑的勾脣,“怕他什麼也不做?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