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外傳來打鬥聲,慕初意倏然回頭去看納蘭景和。
納蘭景和摸着她的頭溫聲安撫,“應該是刺客,沒事的,我的影衛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他的影衛不是臻帝給的,是他精挑細選培養出來的,忠誠武功高強。
這次出來基本將所有的影衛都帶出來了,只要這些刺客不是頂級的殺手或者臻帝和太子的人,就不會有危險。
“嗯,我沒事,夫君不用擔心。”慕初意的手握住納蘭景和放下她腰上的手,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納蘭景和抱着她的手力道與之前差不多,很明顯真的不是太過於擔心。
在感受到納蘭景和的淡定,慕初意心裏的緊張也消失不見。
約莫一刻鐘後,外面的打鬥聲停止,馬車並未被波及分毫。
吳銘在外面稟報:“主子,是殺手,全部處理了,沒有任何能辨明身份的線索。”
“知道了,繼續趕路吧。”納蘭景和的語氣波瀾不驚,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了般。
慕初意拉開腰間的手,想要打開車窗看看外面,被納蘭景和拉住阻止,“都是屍體,看了若是做噩夢有又要抱着夫君哼唧唧了。”
外面都是積雪,鮮血噴灑更為明顯,他擔心慕初意會害怕,故意語氣輕鬆的調侃她。
慕初意想了下,最終收回了手,安穩的靠在納蘭景和的胸膛聽着外面拖動屍體的聲音,“夫君可能猜出是誰派來的人?”
以前她並不知道做皇子會有這麼多危險,現如今她清楚的知道,身居高位危險更多。
納蘭景和雖然不爭不搶,可依舊有人會覺得他是在僞裝,將他視為眼中釘。
納蘭景和很誠實搖頭,“這次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很瞭解我的人,不然不會派這些不入流的殺手來。”
這些殺手確實不怎麼樣,連納蘭景和和慕初意的衣角都沒沾到。
慕初意若有所思的點頭,“日後無事還是要少出京都。”
慕初意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景王府對她來說是最為安全的區域,走出去她就會覺得不安全。
“沒事,有夫君在,小意兒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但是要與夫君一起才行。”
納蘭景和把下巴擱在慕初意的頭上,語氣溫和在她耳邊說着,眼神卻深不見底。
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歷朝歷代死閉門不出死在自己牀上的人比比皆是。
危險雖多,納蘭景和有自信保護好慕初意。
路上有積雪馬車走的不快,天都快黑了即將宵禁的時候才回到京都。
知道納蘭景和與慕初意會回來,春桃提前讓人生了炭盆將寢殿烘的暖暖的。
慕初意與納蘭景和進寢殿,環鈴環珮趕緊過去遞上暖手爐,伺候兩人脫下身上的狐裘和大氅。
納蘭景和拉着慕初意走到炭盆旁邊,讓人準備晚膳,煮份紅棗薑茶來給慕初意暖身子。
春桃早就想到了,趕緊帶着人去後廚傳晚膳,親自去把熬好的紅棗薑茶端了回來。
剛入府的時候,納蘭景和讓吳銘去看看顧澗的情況,晚膳還沒來吳銘就回來了。
顧澗被安置在王府後院單獨的院落,那邊本身就是納蘭景和用來關押犯錯的人的,鐵鏈鎖住,就算是武功再高也逃不掉。
吳銘說顧澗被挑斷了手腳筋,昨夜連夜趕路,今日白日受寒,如今有些高熱不退,他去看的時候人已經燒的迷糊了。
他稟報的時候慕初意就在納蘭景和身邊。
納蘭景和還未說話,她伸手拉扯了下納蘭景和的衣袖,“讓府醫給他看看他,他還沒說出雪蓮的下落,不能讓他死了。”
後面那句聽着像是在跟納蘭景和解釋,但慕初意確實是如此想的。
如今她儘量不去想顧澗與江婉的關係,若是顧澗老實將雪蓮拿出來,她不是不可以看在江婉的面子上留下他的命。
“嗯,意兒說的對。”
顧澗並未多想,示意吳銘按照慕初意所說的去辦。
他從不覺得慕初意對顧澗還會餘情未了,與慕初意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也算是瞭解了慕初意。
慕初意良善卻不心軟,仁慈卻愛憎分明,當初顧澗幾次差點要了她的命,就算以前待她再好,她對顧澗的感情也會消耗殆盡。
之前讓他留着顧澗的命,在他看來不過是因為顧澗生母的原因而已。
慕初意喝了春桃端來的薑茶,詢問納蘭景和身體可有不適?
納蘭景和的身體避免辛辣之物,生薑便屬於辛辣之物中最不能食用的,所以他不能喝薑茶。
這幾日格外寒涼,慕初意擔心納蘭景和出去受寒。
她拉過納蘭景和的手腕給他把脈,確定他的身體情況,不由的在心裏嘆了口氣,面上卻額沒有表現出來。
納蘭景和的身子實在是不應該勞累,日後要儘量守着他不讓他出府,在府中好生休息靜養。
好在這次出門沒有受寒,只是沒有休息好身體有些疲勞。
“我就說無事吧,今晚早些睡,小意兒給為夫暖暖就好。”
納蘭景和又想要矇混過去,這招在慕初意這裏屢試不爽,所以每次他都用。
慕初意實在是脾氣太好,明知道他是想要矇混過去,卻每次都會順着他的意翻篇。
兩人一同用了晚膳,春桃讓人打了熱水讓兩人泡腳解乏。
慕初意本想去看看顧澗的情況的,可這連續兩日的奔波實在太累,她還在泡着腳都要靠在納蘭景和肩頭睡着了。
她覺得確實該早些休息,將趴在她腿上的小海棠放到牀裏面,任由環珮伺候擦乾腳上的水漬,塗抹着潤膚的香油,等着納蘭景和一起躺下。
納蘭景和也就覺得有些累,躺下後抱着慕初意沒說幾句話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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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棠發出的咕嚕聲成了最好的安眠曲,慕初意一夜無眠,跟納蘭景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睡了很久都沒有的一個好覺。
慕初意準備等會去看看顧澗,繼續盤問他雪蓮的下落。
顧澗已經被抓到,她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着急了,只要顧澗還活着,總有辦法讓他交代。
陪着納蘭景和用了早膳,兩人各自看了會書。
納蘭景和先讓吳銘去查看了顧澗的情況,準備去會會顧澗。
吳銘去顧澗那走了一趟回來,與納蘭景和和慕初意稟報,說是顧澗要求只見慕初意,若不是慕初意自己去的他是不是開口的。
納蘭景和沉重的喝着茶水,擡頭看了眼吳銘,語氣淡淡,“不開口就打到他開口。”
他說着看向慕初意,像是試探的語氣,“留口氣就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