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咳嗽着,大口呼吸。
而歐陽若讓人拿來合同,“你最好一筆一劃清清楚楚的寫下你的名字,不要跟我玩什麼花招。”
她帶來的人,上前把顧夏的手解開。
男人站在顧夏身邊,控制着她。
顧夏揉了下被綁到發麻的手腕,卻不急着簽字,“歐陽若,你就沒想過,你真的跑得掉嗎?你口中那個陸爺爺,真的會護你周全,讓你平安離開?”
“這跟你無關,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這是跟我無關,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付我?”
“你還真是愚笨,竟到現在都不知道,算了,看在你也是將死之人,我就讓你死的瞑目,最早,我見你跟陸冉冉斗的厲害,就冒充你,去幫助你繼父那小三,以你的名義,做了一些事,所以她感激你,而你的養母和妹妹憎恨你,處處針對你。”
歐陽若絲毫不在乎,陸冉冉就在現場。
讓她知道也無妨,陸冉冉能耐她何?
陸冉冉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擡眸看向歐陽若,捏緊了拳頭。
她說那陣子,怎麼爸爸對她的態度瞬間就變了,原來都是歐陽若在背後搗鬼。
歐陽若是想利用她對顧夏的仇恨,去借刀殺人。
可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若不是此刻歐陽若說出來,她都不會知道。
可見,這個女人有多可怕,她一直在陸靳北身邊扮演着溫柔大方的未婚妻,彷彿跟她們的世界都絲毫不相干,可背地裏,卻不動聲色的動手腳,挑起她們的矛盾。
顧夏倒不是很意外,她笑了笑,點頭,總算是理清了一些事情的思路。
當時她還好奇,陸伯年那小三,怎麼就對她一臉感激的樣子。
顧夏冷笑的看着她,“恐怕不止這件事吧,還有很多事吧?”
“對啊,還有那個女的,叫什麼來着,哦,對,張伊娜,她跟你有了衝突,也是我安排她針對你的,只是沒想到,陸靳北竟然爲你出氣,去把人家的車都砸了,那我只好添把火,讓你成爲殺人嫌疑犯。”
顧夏從心底升起一陣涼意,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表面上裝的文文靜靜,可暗地裏做了這麼多事情。
陸冉冉那種人,顧夏根本不怕。
陸冉冉從來都是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衝到她面前,去跟她鬧。
可歐陽若這種人,會把一切算計都悄悄的佈局在你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裏,讓你防不勝防。
“你竟然爲了對付我,讓張伊娜服毒死。”
“這算什麼?其實每一件事,我都在你的背後推波助瀾,只是你們根本不知道,其實也怪我心軟,不然你怎麼會還有機會在這裏跟我說話?”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自己當初爲什麼不竭盡全力的弄死顧夏。
如此,也不會給顧夏變得越來越強大的機會。
一別四年,她們的身份地位,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無論人力財力,她都比不上顧夏。
更可氣的是,陸靳北竟把名下股份與資產全數給了她,讓她一步登天。
歐陽若實在沒心情再與她廢話,“趕緊簽了吧,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到陰曹地府去問。”
顧夏的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她拿起筆,寫下名字。
歐陽若看着她的名字,確認無誤,眼底終於有了笑。
她笑,笑了一會,心中又覺得有些悲涼,鼻子裏涌上酸意。
走上這一步,就代表着她要徹底的離開這裏,徹底跟陸靳北劃清界限了。
這輩子,她都無法跟陸靳北再在一起。
歐陽若的眼底浮起一些紅血絲,心裏一陣拉扯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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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合同,再看向顧夏時,眼中多了決絕,“把她綁起來,丟到附近的臭水河裏,我要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死了。”
要死,就得痛苦的死。
一刀解決,這麼輕鬆的死法,實在是不能平復她心中積累了這麼多年的怨恨。
男人上前把顧夏的手再次綁上,而歐陽若拿着合同,走向門口。
然而,門一開,一束強光就照了過來。
光太刺眼,照的歐陽若幾乎慌了神,都來不及反應,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着,十幾人涌入,她則被警察按壓在牆上,雙手背在後,合同掉在地上。
歐陽若懵了。
怎麼回事?
“你們幹嘛,放開我。”她會神來,就是掙扎。
警察呵斥,“別亂動!”
歐陽若瞪大了眼睛,聽着身後有腳步聲走近,她側首就看見陸靳北爲首,帶着陳放,快步走來。
他從她身邊過,卻一眼都沒看她。
他的眼裏,只有顧夏。
快步走到顧夏身邊,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滿眼心疼,“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歐陽若看着這一幕,眼眶當下就紅了。
她捏緊了拳頭,緊緊咬着脣,咬到破皮,咬到嘴裏嚐到了血腥味。
她與顧夏相比,到底哪點不如她?
爲什麼她拼盡全力想要的,卻連一個眼神都換不來。
歐陽若紅了雙眼,下一秒,她看向站在一旁,絲毫不懼怕不慌張的陸冉冉,突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是她出賣了自己。
是她跟顧夏一起,設局套她。
所以她剛纔自己承認的每一句話,全被警察和陸靳北聽見了。
“踐人。你會得報應的!”
歐陽若嘶喊着!
陸冉冉一慌,怕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爆出自己的身份,忙說,“你們趕緊把她抓走吧,她剛纔差點就掐死顧夏。”
陸靳北聞言,視線落在顧夏的脖子上,的確有些紅痕。
他眸色瞬間暗了下來,下頜繃緊,渾身有了怒意
陳放最能觀察到小陸總的情緒,不等陸靳北自己開口,已上前對警察說,“人你們先抓走吧,稍後還需要什麼證據,我們會提供,對於這次故意傷害謀殺的罪名,陸先生將追究到底。”
幾句話,輕描淡寫的把陸靳北的態度和決心全說了。
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追究到底便是不會有任何的諒解,將按最重的懲罰來判。
陳隊長點了點頭,準備把人帶走。
顧夏卻道,“等一下。”
大家都看向她。
而她,靜靜的看着陸冉冉。
陸冉冉在她的注視下,竟生出了一股寒意,心裏開始慌亂不安。
“夏,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她不安的問,顧夏的眼神很平靜,可這份平靜裏面沒有任何的情緒,竟是讓人有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