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悅沒能控制住壓在心頭的情緒,一下發作起來,嚇得瑤瑤一愣,當即委屈的紅了眼,明悅見狀,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衝動,可她實在難忍受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商則樰就像是給女兒洗了腦一樣,讓她不停的念着商則樰的好。
他若是想通過女兒來說服她,那他就打錯算盤了!
瑤瑤低下頭,可憐兮兮的。
爸爸說了,只要她在媽媽面前多說爸爸的好話,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
她也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她也想跟哥哥們一樣,可以跟着爸爸去玩。
瑤瑤紅着眼,也不哭,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夏明悅見狀,心下一軟,摸了下她的頭,“瑤瑤,是媽媽不對,但是你必須上學,聽懂了嗎?瑤瑤長大了就要去學校,不能無故曠課不去,你看陽陽哥哥和南南哥哥,他們有這樣嗎?你要跟他們學習呀。”
瑤瑤這才點頭,“我知道了。”
夏明悅抹去瑤瑤眼角的淚水,又安慰了她好一會,才帶她離開。
商則樰並未阻攔。
他在二樓的書房,看着她牽着女兒離開。
保姆阿姨上前道,“不用攔着太太嗎?”
“不用,她會回來的。”
要不了多久,她會自己乖乖的回來。
商則樰回到書房,拿起手機打給馬助理。“在我去公司之前,讓人事部的張亮走人。”
敢算計到他頭上,不管張亮是受誰指使,這種人他都不想留。
昨天要不是翟若凌將夏明悅丟在那,那推開門之後的難堪,他都不敢去想。
不僅僅是夏明悅會被人指指點點,他同樣會被人嘲笑。
前腳剛同大家介紹他的妻子,後面就讓人看見她同翟若凌孤男寡女在一起。
這不是在打商則樰的臉?
他眼底的墨色濃郁,有着幾分決然。
*****
夏明悅把瑤瑤送去學校後,才準備去山灣別墅找顧夏。
她坐在計程車上,發呆。
想到昨晚的夢,她滿心疑惑。
她是瘋了嗎?
爲什麼會夢見翟若凌跟她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夏明悅只要仔細的回想,就覺得頭很疼,整個人還有點懵。
突然,鼻子處一熱,就感覺到一股熱液流出,她一抹,就是血。
夏明悅忙擡起頭,從包裏拿紙捂着鼻子。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流鼻血了。
爲什麼這麼頻繁?
夏明悅的心裏有些不安。
該不是她得什麼絕症了吧?
司機見她流鼻血,也擔心的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不用,謝謝。”
“天氣熱,多喝點水啊,我這裏還有紙。”師傅遞給她一些紙,又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要注意身體,我有個親戚的女兒也是小小年紀就得了白血病,怪可憐的嘞。”
“白血病?她什麼症狀?”
“也是跟你一樣啊,不過她是經常流鼻血暈倒。”
明悅:……
“白血病不是身上有淤青之類的嗎?或者高燒不退。”明悅緊張的追問。
司機笑着,“那也是分人的,有些人的症狀反應不一樣,我家親戚那孩子身上就沒什麼淤青,就只是流鼻血,家裏人都覺得是不是天熱上火,直到有一天在學校暈倒了,老師送去學校已檢查,完了,白血病,現在家人都愁死了。”
夏明悅聽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她該不會也……
車子很快就抵達山灣別墅。
麗姨說,顧夏出去了,不過馬上就回來了,讓她在客廳等一下。
夏明悅忍不住問,“麗姨,昨晚翟若凌回來了嗎?”
她不知道他什麼情況。
聽說,昨晚大家只在會議室發現她一個人暈倒在那,商則樰當着大家的面說她是不勝酒力,睡着了。
可她明明記得,翟若凌跟她在一起。
翟若凌去哪裏了?
麗姨正要比劃手勢,就往明悅身後一看,夏明悅下意識的回頭,果然見翟若凌就站在身後。
他應該是剛起牀,還穿着居家服。
整個人沒修邊幅,下頜的鬍子都冒了些出來。
明悅尷尬。
顧夏不是說他都已經不回這邊住了嗎?
正因爲顧夏這麼說,她今天才放心大膽的來。
但顯然,她是被騙了。
夏明悅很尷尬,她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語氣是不是聽起來在關心他。
翟若凌見她,面色平靜。“你要問什麼,直接問我就是了。”
她尷尬,“我就隨口問問。”
“那你現在看到了,我在這裏,昨晚從酒店回來的。”
“哦。”
她趕緊走到客廳,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
翟若凌看她衣領上沾了些血跡,皺眉問,“衣服怎麼回事?”
“什麼衣服?”
“你衣領上有血。”
明悅一低頭,“哦,天氣太熱了,流鼻血弄到的。”
說到流鼻血,她就會想到師傅那番話,心裏就開始不安。
翟若凌:“怎麼總是流鼻血?你去看過醫生?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每一個字,都透着關心。
明悅聽着心裏暖暖的,還有些酸澀感。
想到昨日,他受了那麼多委屈,她對他那麼不好,那麼狠心,他還是會關心她,她不由得鼻子一酸,怕自己控制不住淚水,急忙的看向別處,“看了,醫生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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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就好。
他安下心來。
兩人再陷入沉默。
明悅突然道,“你不用在這陪我,我等顧夏回來跟她說點事就走。”
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就顯得生分了。
好似他是不得已留下陪客人。
翟若凌擰眉,苦澀一笑,“行,那你坐着等會,我回房了。”
他說着就往樓上走
明悅嘆氣,她好像又說了傷人的話。
可她只是覺得兩個人這麼坐着有些尷尬罷了。
麗姨端來明悅愛喫的醜橘子,還貼心的幫她剝開。
夏明悅在客廳等着,順便看看工作羣裏都在說什麼。
此時,翟若凌在樓上書房,正在與人通話。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他眸色凜冽,冷聲問着。
“查到是商則樰身邊的那個祕書做的,叫劉文,她買通了市場部的張亮,還有酒店的服務員,不過,根據我查到的,張亮已經被開除了,那幾個酒店員工也都離職了。”
翟若凌擰眉,“他動作倒是很快。”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商則樰處理的。
他這麼着急處理,不是要給夏明悅一個公道,而是要儘快將這件事解決,不讓火燒到劉文身上,因爲劉文是他從紐約帶回來的,這女人在紐約的劉家,也算的上是掌上明珠。
商則樰這麼護着這個劉文,可能只是擔心她背後的勢力。
可是,翟若凌沒有顧慮。
不管她是誰,只要她動了這樣的心思,他就容不下她。
翟若凌冷聲說,“你派人跟着她,找個機會把她遣送回去。”
“是。”
翟若凌掛了電話,聽着樓下沒什麼動靜,走到外面的圍欄往下看,她的確是捲縮在沙發上睡着了。
昨晚他緊急從窗口跳下去,索性商務廳在二樓,他跳下來只是傷了腿。
之後,他沒有急着離開。
而是一直跟着商則樰,見他將夏明悅帶回了他的住處,緊接着醫生出入,後來他找人去問了那個醫生,醫生說已經給顧夏掛了針水。
確定商則樰沒有趁虛而入,佔她便宜,他才放心。
翟若凌一直守到天快涼了,纔回來。
也就比夏明悅回來早三個小時罷了。
翟若凌進書房拿了條毯子下樓,蓋在她的身上。
不一會時間,顧夏回來了。
她拎着一些布卡回來,夏明悅也正好醒來,揉着眼睛見顧夏回來了,“你怎麼那麼晚纔回。”
這會兒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去市場找到一些新布料,發現有一家新廠很有意思,他們的防水不料做的是真好,而且還超級實惠。”
明悅說着,拿出那些布卡給她看,又想起什麼問,“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商則樰要讓翟氏轉型。”
“哦,我知道。”
“你知道?”
“對啊,陸靳北在翟氏其實有人,你們開完會我就知道了。”
“那你怎麼想,你該不會讓他胡鬧吧?服裝是翟氏的本行,若是轉型,以後咱們的‘夏’怎麼辦?那豈不是要涼了?”
他們好不容易把‘夏’經營的有名氣
還準備讓它成爲經久不衰的大牌子。
可眼下商則樰釜底抽薪,那一切的理想都會化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