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在翟家,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也只有大伯母。
他最渴望的家庭,母愛,父愛,全都是奢侈品。
後來,他不停的跟翟越作對,不僅是想要跟他過不去,更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原生家庭的影響,導致他成了一個我行我素,甚至心中沒有一絲溫暖的人。
後來他認識了顧夏,她也談不上對他有多好,但總會有一絲絲真實的溫暖觸到他的心裏頭,也不會在他遇到困難或者坎坷的時候離他而去,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的糟糕。
也因此,他格外珍惜自己突然有了這麼個妹妹,也就是所謂的家人。
鍾一銘雖然打着爲姐姐報仇的旗幟,可翟若凌卻感受不到他半點真實。
他也不想再捲入他們之間,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至於其他的,屬於他的,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們全都拿回來,而不是受任何人的支配和威脅。
翟若凌離開鍾家,鍾離生氣道。“翟先生好不領情,您都親自下廚爲他做飯,準備了這麼久,他看都不看一眼。”
鍾一銘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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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杵着良久,回過神,還有些怔忡。
他說,他的家人,只有顧夏。
鍾一銘心裏有些失落,“到底是沒有從小一起相處過,即便有血緣關係,也很難親近啊。”
他嘆氣,翟若凌對他而言,也是最後的一個親人,唯一的。
可翟若凌卻沒有把他這個舅舅放在眼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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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悅冷靜下來,還是覺得應該告訴顧夏。
顧夏卻道,“明悅,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相信我哥會處理好的。”
“他現在不是完全沒資格管嗎?股權都交給鍾一銘了。”
“那他也會想辦法的,總之,你答應我,先別管這件事。”
“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夏明悅察覺到他們的態度都太奇怪了。
翟若凌淡然處之,顧夏也叫她別管。
是真的不管,還是他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我也不知道,我哥只是叫我別管,安心養胎,我相信他。”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瞎着急了,瑤瑤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
“我來接你們,上次答應瑤瑤的,要回這邊喫飯,你就讓她回來住幾天唄。”顧夏打斷她的話,讓明悅不好再拒絕,只能答應。
掛了電話,想起翟若凌和顧夏的態度,她嘆氣。
轉眼,瑤瑤就出院了。
顧夏來幫忙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抱瑤瑤的時候,夏明悅卻趕緊說,“不行,你別抱她,瑤瑤,自己下來走路。”
她趕緊把瑤瑤拉下來。
顧夏當然知道她是顧及什麼,“你們就是瞎緊張,我這肚子都沒顯懷呢,還能動了胎氣不成。”
“那也要格外小心。”
顧夏嘆氣,“小心小心,你們每個人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小心,我懷個孕直接成保護動物了。”
夏明悅笑着,“那還不好啊,這麼多人保護你。”
“哪裏好了,你看門外,兩個女保鏢天天跟着我,還有個司機,這還是我看得見的,那些我看不見的保鏢,都不知道有多少個,這麼跟着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我想偷偷去南外街喫個臭豆腐都成了最難辦到的事情。”
夏明悅笑了,“陸靳北管你這麼嚴?”
顧夏忍不住翻白眼,“哪裏是他,是南南跟陽陽,陸靳北都算好的了,有時候他實在看不過,就悄悄給我帶一碗酸辣粉回來,結果我還沒喫一口,就被南南沒收了。”
“我是真沒想到,懷個孕,還要被兩兒子管着。”
早知道,當初生兩個女孩多好啊。
像瑤瑤這般,可可愛愛。
看着瑤瑤,顧夏就心生歡喜,忍不住摸摸頭,捏捏臉,想着肚子裏的寶寶最好是個妹妹。
夏明悅想到那誇張的兩個小屁孩,也忍不住笑道,“南南就算了,倒是沒想到,陽陽也這麼緊張的管着你。”
陽陽一向愛玩,沒個正形,也從來不喜歡和哥哥做一樣的事情,這次兩兄弟倒是齊心協力了。
夏明悅收拾着東西,突然站起身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她忙扶着旁邊的桌子,雖穩住了身子,卻也弄倒了水杯。
顧夏一愣,看向夏明悅時,更是驚訝,“明悅,你怎麼了?”
她急忙抽了紙,遞給夏明悅。
夏明悅懵了一瞬,聽見瑤瑤喊,“媽媽,你怎麼流鼻血了。”
她這才趕緊接過紙巾,擦拭鼻血。
顧夏也忙拉她在牀邊坐下,“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
夏明悅一把拉住她,“別去。”
夏明悅擠出笑,“我沒事,就是這幾天都沒睡好,又有點貧血。”
她捂着鼻子,擡起頭,可血像是止不住一樣。
很快,紙巾都染紅了。
顧夏預感不妙,“不行,你這血都止不住,你好好待着,我去叫人。”
“我真沒事啊。”她緊緊抓着顧夏,“要不,你先帶瑤瑤去停車場,我換個衣服,自己去找醫生處理一下就過來,真沒事,流鼻血而已嘛。”
顧夏皺眉。
夏明悅見她不動,只好說,“你趕緊帶瑤瑤走,一會嚇到她了。”
只見瑤瑤紅着眼睛,明顯是被媽媽流的血嚇住了。
顧夏只好道,“那你自己去找醫生處理啊。我們在停車場等你。”
“好。”
顧夏帶走瑤瑤,夏明悅才趕緊去洗手間,不停的用毛巾擦拭,仰着頭,又噴了藥,好不容易纔止住。
可出血太多,她頭暈的狠。
爲了不讓顧夏擔心和懷疑,夏明悅頂着頭暈,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換上
半個小時後,她裝作若無其事的來到停車場。
“我都說沒事吧,就是鼻子裏的毛細血管破裂,醫生說是沒休息好,上火了,這幾天回家我好好休息幾天就行了。”
“媽媽,你真的沒事嗎?”小丫頭滿是擔心。
“肯定啊,媽媽沒事。”
瑤瑤點點頭,放下心來,可顧夏卻懷疑的看了明悅一眼,心情莫名有些凝重。
她剛纔離開病房,就派了其中一個保鏢跟着夏明悅的。
夏明悅根本就沒去看醫生。
可現在,她卻說,醫生說的沒事。
她爲什麼要撒謊?
僅僅只是怕他們擔心嗎?還是有其他原因?爲什麼她感覺,明悅很怕面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