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不疾不徐道:“風家祖傳至寶的那幅畫,你可知曉?”
風雨靈瞳孔驟縮。
“邕鄰山脈的金礦,你可記得?”
風雨靈呼吸都感覺要停滯了。
她渾身戰慄,雙手顫抖,整個人都開始哆嗦個不停。
她低下頭,一雙瞳孔放大,滿臉都是震驚。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明明是只屬於風家的祕密,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知道的,風池爲了自己日後的退路,特意將這個祕密拿出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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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卻被騙了。
根本就沒有金礦!
如果風池能夠帶來金礦,那王上肯定會更加寵愛她,給她更多的權力,整個後宮前朝,她的地位都將會成爲最穩固的存在。
結果一切念想都泡了湯……
晏南柯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忘了跟你說,那金礦數量確實不少,本宮賺了一大筆。”
風雨靈擡頭:“你,什麼意思?”
這種情況下,她都忘記了之前要恭敬的想法了。
晏南柯絲毫不意外她的反應。
她就喜歡看着敵人在自己眼前將要崩潰的表情。
“那金礦,是我挖的,怎麼了,貴妃可認爲這有什麼問題?”
“是你!”
風雨靈咬緊牙關,一時間再也忍不住怒火外泄。
那一瞬間的憤怒好像衝昏了她的腦袋。
因爲那金礦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改變她命運的東西。
結果,真正讓她弄丟了金礦的罪魁禍首,就在她眼前。
風雨靈眼睛通紅,雙眼冒火,整個人緊繃着盯着晏南柯。
晏南柯卻十分開心彎了彎脣角。
她想知道的,現在已經都清楚了。
原來,一直在大漠給風池等人接應,幫助李長楓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女人。
她當初還有一些納悶,李長楓作爲晏家軍的將領,殺了大漠不知道多少人,爲何他還能坐在將軍的位子上,現在終於搞清楚了。
上面有人。
這個人就是眼前這位貴妃娘娘。
風雨靈還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晏南柯眯起雙眼,心裏已經想出來了一百種弄死她的方法。
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些雜亂的腳步聲臨近這裏,不少宮人立刻讓開道路,跪倒在地。
“拜見王上!”
“發生什麼事了?”
大漠王一臉嚴肅的表情,身側還跟着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
男子一襲黑色繡着金龍圖文的錦袍,頭戴玉冠,身姿挺拔。
那張臉讓人過目難忘,一眼驚豔。
甚至不少宮女都呆愣愣的忘記了低頭,被對方的顏色震驚到了。
有人反應過來,立刻將前前後後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宮祀絕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低着頭,還提着藥箱的老者身上,不由得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他聲音低沉:“誰受傷了?”
如果沒人受傷,就不該有大夫在這裏出現。
他面色冰冷,聲音更是猶如寒霜一般陰冷,讓那李大夫身體發顫,不敢說謊。
“是貴妃娘娘讓小人過來,給聖武國皇后娘娘診治身體的,小人什麼都不清楚,還請皇上恕罪!”
大漠王聽完宮女的講述,眼底劃過一道怒色。
不過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大步走到宮祀絕身側道:“聖皇的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太跋扈了些?孤的愛妃好心盛請她來品茶,她卻動刀意圖傷害愛妃,此事還請聖皇給個解釋!”
宮祀絕忽然眯起雙眼看向他:“你要什麼解釋?”
大漠王渾身驟然一僵,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只覺得心裏發寒。
對方那眼神,那模樣,明顯散發着一個信息。
給他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大漠王抿了抿乾裂的脣,臉色更白了一些,他掩脣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先不如讓您的那位皇后放開貴妃……”
宮祀絕沒說話,而是大步來到涼亭這裏。
風雨靈看到大漠王,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
晏南柯卻是衝着宮祀絕的方向笑了笑,將匕首收起來,直接撲到了他懷裏。
宮祀絕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雙臂將她整個人都圈住了,眼神柔和萬分。
“有人欺負你了?”
周圍的宮女下人聽到宮祀絕這麼說,一個個目瞪口呆。
有人欺負她?
這怎麼可能?
沒看她們貴妃滿臉都是驚恐和淚痕,究竟誰欺負誰,簡直一目瞭然!
晏南柯點點頭,忽然擡起手指着風雨靈的方向。
有人給自己撐腰,她犯不着什麼事都自己動手。
指尖點着風雨靈,晏南柯開口道:“是她欺負我的,還想要給我下毒害死我,那太醫還說我病入膏肓快死了嚇唬我!”
宮祀絕的臉色頃刻間就陰沉了下來。
風雨靈聽到晏南柯的話,茫然瞪大雙眼。
“王上!”
她委屈至極的仰起頭看着大漠王,整個人都要縮進對方懷裏。
大漠王心中一凜。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躲在自己身後,大步走向前笑道:“這怎麼可能,愛妃她心地善良,平日裏連一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讓她做這種害人的事,孤是萬萬不信的,皇后肯定是弄錯了。”
晏南柯擡了擡下巴:“大漠王,你這是在說本宮撒謊?”
大漠王見宮祀絕表情更加冷沉,立刻道:“不,孤只是認爲此事只是小事,娘娘你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
大漠王還沒說完,晏南柯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嘴角流出了一抹血色。
她臉色煞白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聲音顫抖的對風雨靈道:“是你……你給本宮下……下毒……我手裏有……證據……”
將那瓶毒藥遞給宮祀絕,然後晏南柯順勢就倒在了宮祀絕懷裏。
這戲看上去有些假。
還不足當初在老夫人面前演的那一場的十分之一用心。
因此,宮祀絕一眼就看穿了自家皇后的小把戲。
不過,這面子裏子還是要討回來的,場面晏南柯都已經給他鋪在這裏了,如果他不順着走下去,都算浪費了晏南柯的一番心力……
宮祀絕一把將懷裏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看着她悄無聲息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隨後他冰冷着眼神,將那瓶晏南柯遞給他的毒藥擺在桌子上,聲音淡淡道:“現在,朕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