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王還以爲宮祀絕會和以前一樣,蠻不講理的將一切罪責推給他。
卻沒想到,宮祀絕微微頷首,“你說的不錯,這些應該是羌國派來的殺手,故意造成兩國混亂,破壞停戰盟約!”
大漠王聽到這話,明顯鬆了口氣。
“聖皇心裏清楚就好,千萬不要中了對方的詭計!”
宮祀絕輕輕推了推晏南柯,“朕出門並沒有帶護衛,不知道王上可否派人保護朕皇后的安全?”
大漠王將目光落在晏南柯的臉上。
一想到貴妃的死,他心裏就恨的牙癢癢。
然而面對宮祀絕的話,他卻沒理由拒絕:“應該的,兩位在我大漠境內,孤自然要竭盡全力保護皇后的安全。”
晏南柯看到護衛人羣分開,她直接走了過去。
還特意靠近了大漠王一些距離。
因爲這裏太過寬闊,保護他們的人羣不能分開太散,大漠王只能忍着,和晏南柯站在同一個保護圈子裏。
而宮祀絕並沒有過來,他好像想要只身去抓兇手,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周圍的人表情嚴肅,一邊審視着四周的危險,一邊小心翼翼的護送王上和晏南柯前往安全之地。
等到回到宮裏,那外面這些刺客就不足爲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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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刺客的目標可能真的不是他們,宮祀絕引走了一大批,因此他們這裏並沒有太大壓力。
眼看着大漠王就要下了祭臺和大部隊會和……
就在此時,晏南柯突然摔了一跤。
雖說是平地摔,然而因爲距離比較近,大漠王被她牽連,也一下子滾在了地上。
保護在周圍的人沒想到身後會傳來這麼大的動靜,全都下意識的轉頭看過來,所忘記了觀察外界。
幾道暗器光影驟然將一個方向的幾個護衛包裹,霎時間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個個血洞。
驟然間,保護圈被破開。
大漠王的身影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危險當中。
他人還被摔的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脖頸一痛……
一枚暗器穿過了無數人的屏障阻攔,正正好好的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上!”
“大事不好,王上受傷了!”
“護駕,快護駕!”
霎時間,整個祭禮都亂了。
百姓們害怕的哭喊着到處逃竄,那些官員們也自顧不暇,護衛們緊張又害怕的保護着這一羣人的安全,而大漠王脖子上流出鮮血,他張了張嘴,卻怎麼都沒法發出聲音。
那梅花鏢位置刁鑽,釘的太深。
晏南柯一看到這梅花鏢能夠避開所有護衛的抵擋飛進來,就已經知道是誰發出來的了。
她已經站起身,悄然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周圍的人羣當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切都和自己沒關係。
當時太過混亂,根本沒有人知道大漠王自己是怎麼倒下的。
也沒人看見晏南柯做的小動作。
再加上大漠王現如今已經無法開口,一切都被隱匿了起來。
有人擡着大漠王,拼了命的趕往王宮。
留下一些人來對付那些刺客之後,所有大漠大臣都第一時間守在王宮外面。
而晏南柯這時,已然和宮祀絕暗中會和。
兩人躲在暗處,並沒有急着前往王宮,而是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他們並沒有隱藏行蹤,而是暗中派人去將那幾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大漠皇子都抓了過來。
有道是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如今大漠王性命危在旦夕,如果幾個重要的皇子還在他們手中,大漠就失去了所有和他們談判的權力。
沒過兩個時辰,三個大概十幾歲的男孩兒就被帶到了客棧之內。
那三個孩子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堵住了嘴,連聲音都發不出。
其他兩個孩子都已經哭腫了眼睛,害怕的瑟瑟發抖,而唯有一個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兩個人。
晏南柯看着那雙眸子,不由得愣了愣。
她笑道:“他怎麼沒哭?”
宮祀絕就坐在她旁邊,淡淡的掃了那三個孩子其中一人一眼:“年紀不大,膽子不小。”
他眼底的情緒變得冷冽了些,看着男孩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殺意。
對他們來說,若是給大漠留下來一個比較厲害的王上,那就等於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未來的敵人和隱患。
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一個草包來繼承王位。
晏南柯猜到了他的想法。
隨後笑了笑道:“沒必要和幾個小孩子過不去,咱們不是那樣連這麼小孩子都不放過的人。”
宮祀絕垂下眸子:“他們是大漠皇室,並不無辜。”
晏南柯點點頭:“我知道,就好比如果有一天大漠將我聖武國攻破,別說這麼小的孩子,恐怕是剛出生的皇室嬰兒,他們都不會放過,一定會斬草除根。”
她說完,又笑道:“但是咱們又和他們不一樣。”
宮祀絕聽到這話,微微有些錯愕。
他擡起頭看着晏南柯那張明豔又自信的面容,一時間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晏南柯眼神十分清明的看着宮祀絕,“我不怕敵人強大起來,只要我們更加強大,就會一直將他們壓的死死的,若是一味只知道打壓敵人,而不知道發展自我,那麼即便是現在咱們做的再多,將來聖武國也有滅亡的那一天。”
這話讓宮祀絕不由得笑了笑。
他垂下眸子道:“你說得對,是朕多想了。”
“不,皇上這麼想沒有錯,都是爲了聖武國的未來好,只是選擇的路不同而已,不過……我相信自己的孩子,他們一定可以成爲相當明瑞的君王。”
宮祀絕揉了揉她的頭:“好了,都聽你的,這幾個人怎麼處置,阿柯你來決定。”
晏南柯雖然爲復仇重生,可是心裏卻一直有着底線,
她不會輕易殺害任何無辜的人,更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孩子。
晏南柯走到那個不哭不鬧的男孩兒面前,看着他認真又冷漠的眼神,輕笑着將他嘴上的布條拿下來。
“將你們抓過來是迫不得已,得罪了,只不過我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十三四歲的少年並沒有大喊大叫。
而是用一種近乎於冷靜的眸子看着她道:“你們抓了我也沒用,無人會在乎我的死活,我母妃只是一個宮女,沒有任何背景勢力,王上內定的繼承人除了大哥之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