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悅怔住,他怎麼來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翟若凌已沉着臉,幾步走到她面前,“誰叫你在這裏做這些?”
“我……”
“走!”他拉着她就往外走,將她拉到客廳處,正巧鍾一銘也下樓來,夏明悅忙拉開翟若凌的手,“啊凌,你冷靜一點。”
他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像是恨不得要吃了鍾醫生。
果然,翟若凌冷冷的盯着鍾一銘,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你爲什麼要讓她做這些?鍾一銘,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麼花招,你有什麼就衝我來,是我翟家對不起你,跟她沒有關係,你這麼捉弄一個女人,要臉嗎?”
鍾一銘沒有將他渾身怒意放在眼裏,而是淡淡的問,“夏小姐,我可有強迫你?”
明悅:“沒有。”
“聽見了嗎?我並沒有強迫她,是她願意爲了你,來我這裏當傭人,來換一個救翟越的機會。”鍾一銘淡淡的說着。
可翟若凌卻冷哼一聲,“你敢說你想過答應她?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答應,又何必要這樣捉弄她,刁難她。”
他心裏憋着怒意,見到夏明悅適才累的腰都站不直,他更覺得心口窒悶
他不希望,翟家的恩怨落在夏明悅的身上,她不需要去承擔這些。
鍾一銘見他發這麼大的火,看看他,又看看夏明悅,“對,我的確沒想過要答應,我說的是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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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悅皺眉。
“考慮?我親自來跟你談,以整個翟氏做籌碼,你都不肯同意,你現在跟我說,你讓明悅給你當傭人,你就能考慮?鍾一銘,我警告你,你膽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我翟若凌也不是隨意就讓人擺佈的。”
若他把報復的心思落在夏明悅身上,想通過夏明悅來報復翟家,那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勢必狠狠的還擊回去。
鍾一銘眯了眯眸子,“你真這麼喜歡她?”
明悅:……
怎麼又說到喜歡了。
翟若凌沉着臉,“這與你無關。”
他拉着明悅就要走,卻聽見鍾一銘又說,“我只不過是讓她乾點體力活,你就這麼生氣?你還敢說不喜歡她?對,我是捉弄了她,但同時也是在爲她治病。”
夏明悅一愣,翟若凌則是冷笑一聲,覺得這是笑話,小孩子都不相信的言論。
你欺負一個人,還說是爲她好?
“是不是我把你殺了,也說是爲你好,免你在世上受苦?”翟若凌的語氣裏盡是嘲諷。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你可以帶她去檢查,她的身體如果不加以調理,三五年必有大病,這幾日她雖勞累排汗,可我在屋子裏點了草藥,以氣體的方式爲她治療,有沒有感覺,你問她便知,這兩日有沒有再覺得心慌口渴,想碰那些毒品?”
他雖然沒給她把脈看診,可單從一個人的氣色形態也可看出一二。
夏明悅愣了一下,很是驚訝。
他竟然知道她的身體?
這麼一回想,這兩日的確是很累,可今早醒來竟是無比的精神,也沒有那些毒留下的後遺症。
而且,不管她在哪裏打掃,始終都能聞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夏明悅衝翟若凌點了點頭,翟若凌這才緩和了情緒,可依舊是狐疑戒備的看着鍾一銘,“你會這麼好心?”
“我怎麼說也算是你舅舅,雖然你我年紀差不多,可論輩分……”
“別在這胡說八道!”
鍾一銘嘆氣,見他始終不願相信承認,“翟若凌,你爲什麼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世?難道鍾晚晴做你的母親,就這麼讓你接受不了?她拼死也要生下你,你就當真這麼恨她嗎?”
翟若凌沉默,夏明悅則是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情況?
“我本不想多管你的事情,可畢竟你我有血緣的關係,我只是不想看見夏小姐日後積久成疾,若你覺得這是我多事了,你讓她明日不必再來就行。”
鍾一銘說完,轉身上了樓。
鍾離眨眨眼,原來,鍾醫生是爲了給夏小姐治病啊。
怪不得無論他怎麼說情,鍾醫生都不爲所動。
夏明悅和翟若凌離開。
在車裏,她準備自己繫好安全帶,卻不小心碰到手心已經破了的水泡,疼的她倒吸一口氣,翟若凌見狀,拉過她的手,這纔看見手心裏慘不忍睹。
有些大大的水泡,有些則已經破了,又被磨出了血。
如此,那鍾一銘還敢說不是戲耍?
滿口胡言的江湖騙子
翟若凌生氣,“你明天不要再來了,不過就是個江湖騙子,他會看什麼病?”
“可是我覺得他真的挺厲害的,我來找他,從未說過我的情況,他好像單用眼睛看,就知道我的身體如何。”
“你看那些算命的,哪個不是先把你家底瞭解清楚再下手?他勢必是已經查過你的事情。”
翟若凌還是不信。
他本就覺得,外面傳言太邪乎了。
不過就是一個在富人圈裏行騙的高級騙子。
夏明悅卻道,“可是就像他說的,我今天早上醒來覺得很精神,而且我也沒有再想過要去吸那個,身體雖然很累,但又好像很舒服。”
翟若凌沉默了,若真的對她有好處,他又怎麼會阻攔。
“當真覺得有用?”
“真的。”
“那我想辦法,讓他爲你治療,你不必去替他做那些活,你自己看你的手,都成什麼樣子了,再說了,他根本就是捉弄你,不會答應給翟越做手術的。”
他看了眼她的掌心,很是心疼。
夏明悅微曲了下手指,“沒事啦,回去擦藥就好了。”
她看向他,想起適才他與鍾一銘的那番對話,實在是覺得驚訝,她只知道鍾一銘跟翟家的恩怨,卻不知,他還是翟若凌的舅舅?
所以,這就是這兩日讓翟若凌心煩意亂的事情?
翟若凌看了看她,知道她好奇又不敢問,“他的確是我舅舅,我的母親是鍾晚晴。”
他不可能只相信鍾一銘的片面之詞
所以,他回來以後就立馬找人查了他與鍾一銘的DNA,他們之間的確是有親屬關係。
明悅驚訝,“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我爸爲了事業,拋棄了鍾晚晴,他甚至害怕會招惹麻煩,處心積慮的要害死鍾晚晴腹中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我。”他苦澀的說着。
這樣狗血的事情,竟發生在他的身上。
“以前我始終覺得,導致我家庭破碎的人就是鍾晚晴,我做夢都是恨她的,可突然有人告訴我,如果不是她拼死要生下我,恐怕我早就化作一灘血水。”
他覺得很嘲諷!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個笑話。
翟若凌眼底黯淡,“所以,鍾一銘是不會去救翟越的,你別再犯傻去求他。”
知道她是爲他,才做了那麼多事情,翟若凌的心裏既溫暖又覺得心疼,更有股怒意,尤其是看見明悅的手成了這個樣子,他就恨不得把鍾一銘拖出來打一頓,管他什麼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