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非常潑辣,扯着文文的衣服,大聲嚷着,“你家大人呢?野孩子啊?誰讓你來搶我女兒的冰激凌的?”
一旁的女孩哭的哇哇大叫。
文文害怕的想掙扎,卻掙不開女人。
她着急害怕,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女人見文文身邊沒有大人,當下就把文文甩到地上去,“真是沒家教。”
“你這人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有必要這樣說一個孩子嗎?她還只是個孩子懂什麼?”一個孕婦站出來,憤憤不平的說着。
女人見有人幫腔,冷哼一聲,“你是她家人啊?”
“我不是她家人,但你不能這麼對孩子,就算她做了什麼錯事,好好說不行麼,你看你把她抓的手上都紅了。”女人把文文拉起來。
大概是自己也即將爲人母,見不得孩子受欺負。
這孩子穿的得體,長得乖巧,也必定不是在外流浪的孩子。
許是跟家人走散了,也不知什麼緣故就被這婆子欺負。
那女的見她指責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嚷着,“我看你是喫飽撐着多管閒事,我怎麼她了,不就抓了嚇她嗎?我還沒叫她賠我女兒精神損失費呢,看她把我女兒嚇得。”
“你要爲她出頭,你來賠啊,假惺惺裝什麼好人。”
“你……”孕婦氣的臉色煞白。
孕婦本就不擅長這般潑婦罵街,被人懟了幾句就急火攻心,說不出話來。
那女的瞥了眼文文和孕婦,想拉着自己女兒離開。
顧夏卻上前道,“你等一下。”
文文聽見她的聲音,眼眶一紅就跑到她身邊,緊緊攥着她的衣角。
顧夏能感覺到文文在發抖。
她蹲下身,撫了撫她的頭,“到底怎麼回事?你有搶那個妹妹的冰激凌嗎?”
文文頓時淚汪汪的搖頭,從口袋裏翻出了剩下的零錢。
顧夏給她身上放了一張一百元,就是怕她出門萬一遇到事,還能有錢能打個電話或者搭個車。
明顯這一百元,是文文買冰激凌剩下的錢。
顧夏頓時明白了,再看那女人時,目光冷了幾分。
她起身,直視女人。
那婦人在對上顧夏的視線時,心裏有些不安,但一想到自己佔理,不由得聲音也大了幾分,“你就是這丫頭的媽?你是怎麼教孩子的?上來就搶走我女兒的冰激凌,我女兒不給她還咬人。你自己看怎麼賠吧,我告訴你,我女兒可是江城一中校長的親孫女,我沒找律師起訴你們都算仁慈了!”
那女子亮出自己的身份,彷彿是想要以此警告顧夏等人,她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顧夏卻不屑的勾起嘴角,“江城一中是吧,我記住了。”
女人皺眉,“記住?你要幹嘛?”
“先不說其他,你說是我家孩子搶了你女兒的冰激凌?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親眼看見她推開我女兒,冰激凌還掉地上。”女人盛氣凌人,聲音提高,像是巴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顧夏:“那要不這樣吧,調監控,要是我家孩子真搶了你女兒的冰激凌,我百倍還給你,並且讓她給你們道歉,但如果不是……”顧夏冷笑,眼底的冷讓人止不住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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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起嘴角,微挑眉梢,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你敢冤枉她,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記着這個教訓。”
她的聲音很冷,還透着警告意味。
女人一愣,下一秒卻嚷着,“你少在這嚇唬我,調監控就監控,我還怕你不成,我看你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女人身旁的小女孩則有些緊張的拉扯了幾下她的衣服,“媽媽我想回家。”
“別怕,有媽媽在這,我們今天必須討個公道,別怕,一會叫爸爸和爺爺來處理,讓他們一個都走不掉。”
還敢說讓她記住教訓?
小女孩還是不安,可拗不過大人。
顧夏打了個電話給商場高管,“讓你們保安立刻給我調出下午四點左右的監控,B區五樓。”
那女人聽着她這樣的口氣,心裏有些不安,但同時又覺得她裝腔作勢罷了。
可沒一會時間,商場經理來了,上前就面色難堪的衝顧夏頷首,“顧總,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監控已經調出來,是去保安室看,還是……”
“去什麼保安室,你們一樓不是有大熒屏?直接投放上面吧,我倒是要看看她女兒都幹了什麼好事,還敢這麼理直氣壯。”那婦人搶在顧夏的前面氣沖沖的說着,她就是要把監控讓大家都看看,到底誰做錯了。
顧夏笑了,“那就依她的意思。”
“是。”
經理立刻去着手安排。
幾分鐘後,商場的監控畫面投屏在大銀屏上。
本就關注此事的人都循聲看去,一旁路過的也忍不住停下腳步看。
只見監控裏,文文看着那小女孩手裏拿着的冰激凌,就跟了上去。
她眼巴巴的望着,隨後自己去買了一根一樣的。
可這時,那女孩的冰激凌掉了,她回頭跑到文文面前,不由分說就搶過來。
文文愣了一下,自是不能讓冰激凌被搶走,就要上前搶,兩個孩子拉扯之間,那小孩摔坐在地,冰激凌也掉在地上,而此時,一直在店裏看衣服的女人聽見自己女兒的哭聲,急忙出來,便指着文文罵,“你這死小孩,誰讓你動手打人的?”
女孩見自己媽媽來了,便哇的一聲,哭的更兇。
還哭着說:“媽媽我的冰激凌掉了,我要冰激凌。”
看到這裏,議論聲逐漸多了起來。
適才圍觀的人已有人看不過,出聲指責,“你這人也是,這麼大的人了,不搞清楚情況,一味的護着自己女兒,還好意思罵人家孩子。什麼人啊。”
“聽說是一中校長的孫女,就這樣的家教啊,看來這江城一中也不是什麼好學校。”
那女人看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覺得難堪,便把氣撒在孩子身上,一巴掌打在女孩的背上,“叫你撒謊,你自己看,難不難看?我是少了你喫的,還是少了你喝的,竟然去搶別人的冰激凌。”
女孩低着頭,不敢吭聲,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女人又扯着孩子的耳朵,“走,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女人說着就要把女孩拉走,顧夏卻一步上前,擋在她們面前,“就這麼走,不太好吧?”
圍觀的人也附和,“對啊,剛纔又推又罵人家孩子的,現在知道真相就這麼走了?”
“趕緊給人家道歉。”
“怪不得女兒這個樣子,就這樣的家教還好意思罵別人。”那些圍觀之人,一人一句閒言碎語的就能叫她萬般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