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是何居心

發佈時間: 2025-08-07 11: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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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上學後,顧夏回到餐桌,見陸靳北在幫她剝橘子,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彷彿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她小心觀察他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什麼。

“你總盯着我,我會覺得,是我昨晚沒伺候好你。”他勾起嘴角,揶揄看她。

顧夏臉上一紅,想到昨晚的畫面,臉上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你正經點,陳放今天沒給你打電話?”一大早的,她就已經接到陸老已死的消息。

陸靳北搖頭,“沒有,他現在有什麼事情都先找你彙報纔來問我。”

“那你知道,陸老已經死了嗎?今天執行的,我聽說他死的很慘。”

“慘?怎麼會?”現在的死刑不都是一針下去就結束了所有痛苦,相比於槍決已經很輕鬆舒服了。

“是陸申,我聽說是陸申昨晚特意申請到同一間房,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醫生說,陸老身上多處骨折,內傷,整個人就像是散了架一樣。”

陸靳北皺眉,淡淡道。“嗯,意料之中。”

陸申對陸家人都恨之入骨,尤其是知道爺爺害死了陸榮升,把他能夠出去的唯一機會也給斬斷了,按照陸申的個性,斷不會放過老爺子。

顧夏見他沒有什麼傷心的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你該不會以爲我會難過?”他看向她,似乎終於明白了她剛纔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他,是出自何意。

“是有點擔心,但見你這反應,應該是沒事。”

陸靳北無奈的笑了,“我沒什麼感覺,可能說出來會讓你覺得我冷血,這些年來,我與他的爺孫之情早就斷了,我每日都必須籌謀,也必須小心應對,不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如何算計我,在這樣的相處關係裏,就算是年幼時的一點感情,也早就消耗殆盡了。”

“再說,我自認爲自己也不是什麼心軟之人,那些對不起我的人,我斷不會給第二次機會,更不會爲此難過。”

他的字典裏,沒有饒恕。

顧夏喫着他撥好的橘子,“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呢?”

陸靳北皺眉,非常嚴肅,“你應該沒機會。”

“爲什麼?”

“你老公這麼英俊多金,又疼你愛你,時間長耐心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他說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完全就是在逗她。

顧夏的臉剎那就紅透了,她瞪他一眼,把手裏的橘子都塞他嘴裏,“多喫東西少說話。”

她忙起身走開,免得他一會又說出什麼驚人言論。

陸靳北見她耳根都是紅的,眼中笑意更深。

****

醫院。

連着兩日,翟若凌都等不到鍾一銘的任何消息。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可對方似乎真的不把翟氏放在眼裏。

難道要看着他死?

這日,翟若凌再次來到鍾家。

助理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開門後,恭敬道,“請吧,翟先生。”

翟若凌入內,見鍾一銘在一樓的一間小房子裏,助理把翟若凌領到門口,見他正拿着香,在點香,準備祭拜死去的姐姐。

靈臺上放着女人的照片,二十幾歲,正值花樣年華,可她的生命永遠都停留在那裏了。

翟若凌就站在門外,不好進去。

畢竟,他對那個女人,也沒什麼善意。

可是,鍾一銘回頭看他,“不進來上根香嗎?”

“我?”翟若凌一愣,讓他上香做什麼?

對不起她的人是翟越,又不是他。

“這不太合適,我在客廳等鍾先生吧。”

“且慢。”

鍾一銘開口,“還請翟總,爲我姐姐上根香。”

他執意的要求,並且這一次很明確的提出了,讓人不知道如何拒絕,翟若凌雖感覺很奇怪,而且不太情願,但他同時也知道,若他拒絕,可能今天就沒機會再談下去了。

罷了,就當做是替翟越上的香吧。

翟若凌入內,點上香,隨便祭拜了一下。

他轉回身看鐘一銘,“這樣好了吧?”

“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執意要讓你上香?”

翟若凌苦澀一笑“你覺得我翟家虧欠你姐太多,就算是讓我給她磕頭,都沒什麼好奇怪的。”

終於逮住機會報復,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這是人之常情罷了。

可鍾一銘卻搖頭,“你三番五次來求我救翟越,如果我告訴你,照片上那個女人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還希望我救他嗎?”

翟若凌怔住,“你……你在胡說什麼?”

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在胡說?你的左後肩有一顆紅痣,你小時候,我抱過你,所以我很清楚你的身世。”

翟若凌錯愕,“不可能!”

“是不可能,還是你不願意相信?你不願意相信,你從小就懷恨在心的女人是你親生母親,對嗎?翟若凌,我告訴你,當初翟越執意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爲的就是不影響他的前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執意的悄悄生下你,就在生下你的第二天,她自殺了。”

鍾一銘的眼中盡是紅血絲,“是我把翟越的孩子換了的,不,準確而言,是你自認爲是親媽的女人,她生下一個夭折的孩子,爲了能繼續留在翟越身邊,她拿錢要買一個孩子,而我只是抓住機會,把你帶到了她身邊。”

“後來,她應該是能發現你的身份,所以纔會對你那麼冷淡,她每日每夜的對一個孩子說自己的痛苦都來源於另一個女人,你覺得是何居心?”

那個女人真的就無辜嗎?

她不知道翟越是爲了事業娶她?

她明明已經查到了翟若凌的身份,又爲何要找各種機會,讓翟若凌發現鍾晚晴的存在?然後讓他去恨自己的母親?

是何居心?

翟若凌搖頭,“不可能,你不想救他就直說,爲什麼要編造這樣的故事來騙我?”

“如果你覺得我騙你,那你大可以拿着我和你的DNA去驗,看看你身上是否也流着我鍾家人的血?”

“不可能!”翟若凌不願相信,“鍾醫生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若不救,那就不救,沒必要用這種玩笑來誆騙我。”

他撂下話要走,卻聽見鍾一銘說:如果你承認你是鍾家人,你讓我救,我就救。

翟若凌沒有回答,邁步就走。

他心不在焉的開着車,突然,前方轉彎就迎來一輛車,對方不停的按喇叭,眼看着要撞上了,翟若凌纔回過神,急打方向盤,車子撞到山體上,這才停下。

車煙冒起,翟若凌握着方向盤,腦海裏還在不停的重複:如果我說照片上的女人才是你親媽呢?

關於小時候的種種回憶涌上來,那些細小的片段涌現,他越發覺得可疑,如果鍾一銘說的不是真的,那爲什麼他真的從未感受到父母的疼愛?

翟越也就算,他以工作爲藉口,幾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態。

可母親呢?

那個女人,經常把他一個人關在黑屋子裏,是出自什麼樣的心理?

他一直都覺得,母親的不幸,是父親的貪婪造成的,如果他不那麼貪求勝利,如果他不把那女人記在心裏,又哪裏會有他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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