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軍師也被人救了下來。
他身上沒有傷勢,只不過受了一點兒驚嚇罷了。
吳軍師還以爲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還能劫後餘生。
他相當感激的過來給皇后娘娘道了聲謝,瞧着娘娘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見他目光灼灼的瞧着晏南柯,宮祀絕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側,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吳風頓時意識到了什麼,驚出了一頭冷汗。
他是聰明人,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家皇上那醋罈子的模樣,好像別人多看自家娘娘一眼,都是在喫他的肉似的。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做。
都這麼久了,原本冷酷的性情已經有了太多轉變。
鳴鑼收兵,這一次大獲全勝。
那三千被帶過來的大漠精兵十不存一,全部被俘虜壓在牢中。
又抓到了那位武功極爲厲害的天羅殿主。
甚至,大皇子還沒被人放下來,依舊掛在城門口半死不活。
不得不說,大皇子的命還是挺頑強的,她以爲對方已經死了,不過讓人檢查的時候,居然還留着一口氣。
只是距離斷氣也不太遠了就是。
回到城中,紅媱也乖乖的低着頭跟在晏南柯身後。
她看着自己死了三個的護衛隊,一時間臉色相當難看。
晏南柯在這方面,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如果她沒有價值,恐怕也會和自己那幾個護衛一樣的下場。
晏南柯身上還有傷,一路上不是被抱着就是被擡着。
一開始她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次數多了,她也就習慣了。
至少比將她自己丟在府中強。
她坐在被鋪的整整齊齊的軟榻上,特意將等候在外面的紅媱喊進來。
紅媱如今已經徹底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完全不敢造次。
她一進門就跪倒在地,那模樣相當乖巧聽話。
可是,只要一想到天羅殿主的下場,晏南柯就清楚,這是一條會咬人的狗。
只要將來紅媱能夠找到辦法解開傀蠱,絕對會對她這個主人毫不猶豫的出手。
所以,晏南柯也沒心思可憐她。
不過是因爲她還能用,就收在身邊當奴婢罷了。
她的命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值錢。
“這次做的不錯,本宮可以給你一點兒獎勵,說吧,想要什麼?”
晏南柯懶洋洋的眯起雙眼盯着她。
那雙眼睛冰冷,光是被這樣看着,就覺得壓力倍增。
紅媱嚥了咽口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是個聰明的,雖然從小到大被保護的很好,卻對保命想到在行。
紅媱飛快搖頭:“爲主子辦事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敢要什麼獎勵,只要主子滿意就好!”
晏南柯聽到這種話,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來。
她當真沒想到,堂堂天毒山少山主居然有如此覺悟。
她本來還打算找個藉口以絕後患,結果對方這樣一說,倒是讓她有點兒不敢下手了。
見她正在沉思,紅媱再次開口:“只不過奴婢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娘娘能否答應,我被天羅殿主下了蠱,雖然有傀蠱壓制,那蠱蟲還沒什麼動靜,可是我怕……怕它再次甦醒要了奴婢的命,奴婢的命如今是娘娘您的,如果平白無故就這麼死了,對娘娘您也是一大損失……”
![]() |
![]() |
不得不說,爲了活命,這位少山主無所不用其極。
將從心兩個字,深深的刻印在了腦海裏。
晏南柯當真沒發現,這位小公主居然還有這樣的潛質。
甚至讓她忍不住睜大眼睛,多看了她幾眼。
真有趣……
晏南柯突然不那麼想弄死紅媱了。
雖然她該死,也確實做過不少錯事,可是留下她一條命也不是不可以。
“本宮可以答應你,過來我這裏。”
紅媱點點頭,跪爬着來到晏南柯軟榻旁邊。
宮祀絕就坐在房間之內喝茶,默默的看着這邊,她根本不敢有任何不對勁兒的舉動。
小心翼翼到了極點。
她低下頭,將嘴脣咬的彷彿要滲出血,表情卻依舊恭敬惶恐。
晏南柯在她的胸口位置點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她只感覺小腹微微有些疼,一陣噁心的感覺涌出來。
她連忙爬起來,衝到旁邊的痰盂,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
突然,一條黑色的小蟲子出現在她的眼前,被她從腹部吐出,驚的她出了一層冷汗。
“好了,你現在沒問題了,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沒……沒了。”
紅媱飛快搖頭。
晏南柯這才擺了擺手:“下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繼續你之前的事。”
紅媱不敢多言,飛快起身離開了這裏。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宮祀絕略微挑眉,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斂去眸中殺意。
“阿柯,留着她是個禍患。”
晏南柯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她還有價值,至少是個很好的人質,有她在,對那位天毒山的山主也算是一種牽制。”
對方畢竟就這麼一個寵在心頭的寶貝女兒,晏南柯不信對方會沒有任何猶豫的放棄她。
宮祀絕沉銀了一下,這才道:“也好。”
外面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有人在外面稟報道:“稟報皇上,皇后娘娘,已經找大夫將那位天羅殿主的傷勢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在就要開始刑訊嗎?”
晏南柯立刻來了興致。
這個人無比重要,晏南柯很想將他身上的所有祕密都挖出來。
“皇上,帶我過去!”
宮祀絕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你傷還沒好,地牢太過陰冷,不利於你養傷。”
晏南柯連忙低聲道:“我多穿點兒,也不會待太長時間,你就帶我過去好了。”
面對這丫頭的撒嬌,宮祀絕永遠都是輸的那一個。
還甘之如飴。
他冷着一張臉將她裹起來。
明明大熱天的,晏南柯還穿着裏三層外三層。
不過和宮祀絕說的一樣,地牢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太多,裏面有一種陰冷潮溼的味道,不斷的往人骨頭縫裏面鑽。
晏南柯感覺身上燥熱褪去,受傷的身體當真覺得有點兒冷。
地牢深處,幽暗燭火照耀之下,刑室裏被鎖鏈吊着一個人。
天羅殿主就只剩下慘兮兮的一條右臂,捆他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古怪。
晏南柯一進門,天羅殿主就聽到了動靜,他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聲音更加沙啞難聽,好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他突然緩緩開口:“我活了這麼多年,當真沒想到會栽在你這種小丫頭手裏,不過你有鳳凰血脈在身,我倒也不冤……”
他說完這話,忽然擡起頭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關於鳳凰血脈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