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辱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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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苒與魏寒川極快地對視一眼:“王爺,還請您先委屈一下,躲起來。”

魏寒川眼底閃過一絲誚譏,慢悠悠起身,壓低嗓子靠近秦苒。

“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事,本王會安排好鬼醫,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秦苒。”

最後兩個字彷彿魔咒一般,在秦苒耳邊不斷迴盪。

直到秦芷推門進來。

“姐姐,你怎麼能揹着韓恕哥哥,與外男私通呢!”

“什麼!秦苒!你好大的膽子!”

秦苒半臥在牀上,視線掃過魏寒川離開的窗戶,再慢慢挪到秦芷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私通外男?”

秦芷在房中找了一圈,的確沒看見男人的蹤影。

心中奇怪。

她明明安排了男人在房中等着,怎麼可能沒有呢?

難道秦苒她提前發現?不,絕對不可能!那男人一定被她藏起來了!

韓恕快步衝進房中,氣血上涌,一把攥住秦苒的腕子。

“是我給你太多錯覺,讓你竟敢把我當成猴耍?”

秦苒用巧勁抽回手,身子還未完全恢復,微微喘着粗氣,卻笑着說道:“將小侯爺當成猴子耍的另有其人,妹妹的猴戲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韓恕疑惑的視線看了過來。

方纔阿芷說聽到秦苒在跟野男人說話,也是阿芷先一步衝了進來。

但如今房內的確沒有男人的蹤跡,難道說這其中另有蹊蹺?

秦芷見韓恕起疑心,心中慌亂,很快鎮定下來:“姐姐,不是這樣的,我也是爲了你好,畢竟你現在是韓恕哥哥的妻子,若是真的在房中藏了男人,韓恕哥哥的臉往哪裏擱呀!”

秦苒起身,將櫃門一一打開,牀下也扔了東西,房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幾乎都被秦苒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翻了個遍。

“如你們所見,可曾真的看見有男人了?”

“這……阿芷,你方纔是不是聽錯了?”

韓恕話音剛落下,秦芷便迫不及待開口:“不會的!”

說完,徑直走向花瓶,蹲下身子背對着韓恕和秦芷搗鼓一陣,站起身手中多了一塊汗巾。

“姐姐,這是何物!看起來不像是女子的東西啊!”

秦苒咬牙,好一個秦芷,竟然爲了栽贓陷害,事先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那分明是男子的汗巾,出現在她的房中,這些她全身上下就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韓恕視線陡然一厲,冷笑地看向秦苒:“秦苒!你還有什麼話說,如今贓物都有了,你究竟將那野男人藏在何處!”

秦苒面色淡漠,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你們兩人一唱一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現在問我,有意思嗎?”

“你!”

韓恕上前高高揚起巴掌,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到秦苒臉上,她一個閃身到桌旁,拿起桌上的蓋碗,一杯滾燙的茶水徑直朝韓恕灑了過去。

“韓恕,你以爲我還是之前的秦苒?任由你打罵?”

滾燙的茶水讓韓恕驚呼一聲,蓋碗摔在地上,碎成幾塊。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韓恕哥哥若是受傷,可如何是好!”

“秦苒!你當真反了不成!”

秦苒摸索着燙紅的指尖,冷笑:“韓恕,我之前與你說過,我們和離,你一天不答應,我便一天不會讓永寧侯府安寧!”

韓恕氣紅了眼,秦苒到這個時候,還想着離開永寧侯府!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說了,只要你乖乖獻血直到阿芷身體痊癒的那一天,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但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無理取鬧,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我韓恕,只有喪妻,絕無和離!”

喪妻兩個字,如同釘子一般直直鑽入秦苒的耳朵。

她眼底一片酸澀,連說了幾個好字。

“秦苒,你爲了那個野男人,連臉都不要了!”

韓恕現在鐵了心認定秦苒之所以要和離,就是爲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野男人。

哪怕現在所謂的證據,只有一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來的汗巾。

秦苒收起眼底的痛,她早就知道,秦家人和永寧侯府的人,一個都不能再相信。

所以,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多掉一滴眼淚!

“韓恕,你既然明白,爲何還要拖着不肯和離?難道你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戴了綠帽子,竟是怕我真的離開你,你捨不得?”

秦芷的面色慘白,錯愕地看向韓恕。

韓恕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讓秦芷心中警鈴大震。

不會的,韓恕哥哥心中只有她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捨不得秦苒!

韓恕很快冷靜下來,冷冷掀起薄脣:“秦苒,你以爲一個恬不知恥的踐婦,竟能讓我心生不捨?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苒手撐着桌子:“是嗎,韓恕,你這樣很容易讓我懷疑,你惱羞成怒了。”

“來人!”

秦苒的話音剛落下,韓恕便一聲令下。

“給我將這個踐婦關進地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給她喫喝!”

地牢內。

陰溼寒冷,秦苒被兩個小廝甩在最裏頭的牢房裏,鐵門上掛着大鎖。

“夫人,您就好好在裏面待着吧,這是小侯爺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忤逆。”

兩個小廝互相調笑着走了,秦苒不難從他們的話音中,聽出對自己的嘲諷和譏諷。

她輕輕咳嗽兩聲,慢慢攤開掌心,魏寒川臨走前,給她的假死藥。

現在無疑是服藥的最好時機。

地牢陰冷,不時有許多蛇蟲出沒,之前這地牢是專門用來關押潛入侯府的細作,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竟然進來了。

不過也好,不用再面對韓恕和秦芷那兩張醜惡的嘴臉。

秦苒慢慢縮到牆角坐下,擡頭望着牆上的一口小窗,靜靜出神。

這是她作爲秦苒的最後幾個時辰,她心中早已經沒有了對於永寧侯府和秦家人的留念,有的,只是即將重獲新生的喜悅!

與此同時,另一邊。

韓恕坐在主位上,面色難看。

鎮國公府的三位公子在客位,秦海面露難色,率先開口。

“小侯爺,這件事是我們鎮國公府對不住您,秦苒做出這種事,實在有辱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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