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我並無惡意。”梁未鳶開口解釋,“當年藥王谷遭逢大難,您與唯一的女兒失散,您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除了不喜張揚,也是爲了找尋您的女兒。只要先生肯爲我夫君醫治,我定竭盡所能爲先生尋回您的愛女,如何?”
葉仲林並未迴應,反而看着梁未鳶的眼神更加的警惕。
他確實心動了,但他在江湖中行走慣了,葉仲林太瞭解世態炎涼人心險惡,心動歸心動,他可不會輕易相信梁未鳶。
“我爲何信你?”
“葉先生,我既知道您尋女之事,您就當明白我必然是有手段可以查到這些事。若我要害您,直接讓人動手便可。我救人心切,絕不會那我夫君的命開玩笑,更不會拿整個暗巷的貧困百姓同您說笑。”梁未鳶神情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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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瞬間,葉仲林看到了一位昔日恩人的影子,竟然與面前的姑娘重合了。
“一品鎮國大將軍梁青山是你什麼人?”葉仲林蹙眉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梁未鳶怔愣一瞬,便笑了。
葉仲林竟然發現了。
“正是我的祖父。”梁未鳶大大方方的說道。
葉仲林微微挑眉,心中恍然。原來面前的姑娘是那位忠肝義膽的老將軍的孫女。
怪不得這丫頭一派淡然,行事頗有章法,原來得了老將軍的真傳。
回想起自己與梁青山老將軍的淵源,還得從葉仲林十八歲說起。
當年他奉命出谷歷練,不想卻遭遇山匪追殺,受了重傷。
所幸遇上了剛好從邊關帶兵回超朝述職的梁青山老將軍。
老將軍爲國爲民,自不會見死不救,不僅剿了山匪,還請人給葉仲林治傷,這才讓他活了下來。
“老將軍救了我的命,我無以爲報,來日若有用得到仲林的地方,將軍儘管開口!”
傷愈後,葉仲林告別老將軍,臨走時留下了這樣的許諾。
後來葉仲林聽說梁青山老將軍意外病故,自此再沒了聯繫,沒想到多年後老將軍的孫女尋到了自己,還真是緣分。
葉仲林心中的警惕消散了許多。
或許,這是他該還恩情的時候了。
想通了以後,葉仲林也爽快。
“那姑娘在此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說罷,葉仲林就進那破敗的屋子收拾東西去了。
見葉仲林不再多說,痛快答應了出山看診,梁未鳶心中不免嘆息。
她本不想用爺爺的名頭的,卻被葉仲林自己發現了端倪,那她這還算不算挾恩圖報?
不管怎樣,霍瑾見有救了。
罷了罷了,君子論跡不論心,大不了今後好好幫葉神醫找他的女兒。
片刻之後,葉仲林便收拾好了東西,只有一個不大的包裹。
陳滿倉老夫妻也出來相送,他們從葉仲林口中得知,梁未鳶要解決暗巷中窮苦百姓的生計,老兩口對梁未鳶是百般的道謝。
於她而言,這確實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對這些底層百姓來說卻猶如救命。
告別了陳滿倉老夫妻,梁未鳶主僕四人帶着葉仲林離開了暗巷。
“葉先生,我如今是文信侯府的長房夫人,侯府內情況複雜,需得委屈先生以護衛的身份跟我進入侯府了。”讓輕功最好的蘭書去置辦了一套護衛的衣裳,讓葉仲林換上,梁未鳶歉意的說道。
若是讓餘氏他們知道自己找人給霍瑾見醫治,只會打草驚蛇。
文信侯府?
是那個已有敗落之相的霍家嗎?
不管是否昌隆,只要是勳貴世家,水總是很深的,怪不得要讓他僞裝成護衛。
“大夫人所言,我懂。”微微勾脣一笑,葉仲林應了梁未鳶的要求,還改了口。
“多謝先生了。”梁未鳶也笑了,葉神醫果然機敏過人。
到了侯府門口,幾人下了馬車,門房的下人聽到動靜,忙迎了出來。
“見過大夫人!”那下人恭敬的行禮,目光卻瞥向了跟在後面的陌生男子。
他沒言語什麼,看過後便低眉順眼的站着。
梁未鳶看了看那下人,回想之下便想起這人乃是夫人餘氏陪房家的親戚,乃是餘氏的耳報神。
“梅書,待會子向管事報備一聲,就說我孃家派了一位護衛過來,以後便是大房的人。”梁未鳶故意如此說道。
“是。”梅書反應很快,應聲後看向那門房下人,“愣着做什麼?還不開門去迎大夫人進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