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川微微搖了搖頭:“線索到魏洲這裏就斷了,應該還有其他人,只不過暫時還沒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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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藏得很深,但即使再深,也終究有被挖出來的一天。
他等着。
魏寒川的手託着秦苒柔弱無骨的小手,揉了揉:“我聽說最近京中查了一個案子,涉及拐賣幼童。”
秦苒的面色一變,旋即恢復正常,面上神情淡漠,但眼底的波濤已經開始翻涌。
“我聽說了,當年我就是被人販子帶走,但這一切,都是秦芷設計陷害,難以想象,當初她不過與我同歲,竟然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
魏寒川的手突然縮緊:“我幫你報仇。”
秦苒微微搖了搖頭,環着魏寒川的脖頸,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會自己親手報仇,你就等着看吧。”
……
最近京中流言四起,方纔消歇下去的流言主人公,今日又重新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說今日京兆尹查出來的那個人販子,當年是綁架了鎮國公府的大小姐的那個。
這大小姐之所以會被綁架,聽那人販子供出,就是秦芷!那個秦家的二小姐所陷害。
有多麼歹毒的心思,纔會將自己的親姐姐送入人販子手中!
簡直是蛇蠍心腸!
“我一早就知道,這個秦二小姐不是什麼善茬,曾經她來我的鋪子裏買東西,那刻薄的樣子,我見了都得躲很遠。”
“可不是,我也曾聽說過,這個秦二小姐私下虐待婢女,我有個遠方親自就是在鎮國公府做事,錯不了!”
“還有,之前流言說秦二小姐逼死了秦大小姐,現在看來,估計確有其事!”
京中每一棟茶樓,每一處酒館這樣的閒言碎語都少不了。
韓恕沒走進一個地方,大家都會停下手上的動作,打趣地看着他。
他的人幾乎都被丟光了!
韓恕氣沖沖回到永寧侯府,秦芷正臥病在牀。
韓恕走到門前,想說話,卻又轉身離開,秦芷的婢女出來,正巧叫住。
“小侯爺,夫人說請您進去一趟。”
韓恕心中百轉千回,外面的傳言真得有憑有據,甚至還有人親眼看見,他想親口問一問,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此善良純真的阿芷,難道真的是外面所傳言的蛇蠍心腸嗎?
還有阿芷的病……
韓恕覺得頭大,坐在牀前,靜靜等着秦芷先開口。
秦芷費力地坐起身子,韓恕接過黑漆漆的湯藥,親自餵給她喝。
秦芷卻猶豫了:“韓恕哥哥,這是什麼?”
韓恕眼底閃過一絲寒光:“這是我去請太醫專門爲你配的藥,放心喝下去,病很快就能好了。”
秦芷心中咯噔一聲,韓恕的聲音與平時很不一樣,平日和她說話,都是輕言細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硬?
還有這勞什子的藥,她根本就沒病,可別隨便喝藥,到時候喝出毛病!
秦芷嘴角扯出一絲敷衍的笑,接過湯藥放到一旁婢女手中,拉着韓恕的手。
“韓恕哥哥,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但是那藥聞着就很苦,我想放一放再喝,韓恕哥哥,今日京中傳聞……”
秦芷的話還未完全出口,管家就來說,秦家的三位公子來了。
韓恕眸色沉了沉,他也想聽一聽,秦家人是怎麼看待外面的謠言的。
秦海大步走進來,看見病牀上的秦芷,面上閃過一絲心疼。
“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傳播謠言,我們阿芷如此善良,怎麼可能是外面傳聞中的毒婦!”
“就是!當初秦苒之所以走丟,完全是她自己的緣故,竟然怪在阿芷頭上!”
“侯爺,你難道沒有查一查,究竟是誰在外面胡說?”
韓恕被逼問,冷哼一聲,甩開袍子。
“外面衆口一詞,若是手中沒有證據,怎麼可能口徑如此統一?我倒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剛纔秦芷不喝藥,他心中已經沉了沉。
現在看秦家三兄弟,更是糊塗蛋!
秦海聽出韓恕的意思,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怒喝:“韓恕!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阿芷妹妹看錯了你不成!”
韓恕噌一番起身,甩開身後的幾人,兀自去了靖王府。
卻被告知靖王妃今日陪着靖王去山上廟裏祈福,估計要過一段時間纔會回來。
韓恕勉強扯了扯嘴角:“如此,多謝了。”
他落魄轉身,心中總是縈繞着那一抹倩影,靖王妃,不知爲何,她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就像……
靖王妃的身影突然與另外一個人影緊緊重合在一起。
“阿苒!”
韓恕驚呼一聲,心臟劇烈地跳動。
這一刻,他發了瘋想找到靖王妃,確認自己心中所想,是否屬實。
如果阿苒真的回來了,阿苒……會原諒他嗎?
“侯爺在此處做什麼?”
秦苒依舊帶着面紗,從馬車上下來,韓恕心中一陣狂喜,大步上前,拉着秦苒的手。
剛要說話,卻被卓峯一腳踹了出去。
“侯爺,多有得罪,男女有別,還請多注意我家王妃的聲譽。”
韓恕捂着心口坐起身,現在已經顧不得那些,重新跑到秦苒面前,眼底帶着渴望和迫切。
“靖王妃,可否讓我看一看您面紗下的那張臉?我……”
韓恕不知道爲何,心中總有一個聲音,讓他一定要看,必須要看!
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
“想不到永寧侯府的教養,竟是如此,本王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魏寒川從馬車上下來,輪椅緩緩來到秦苒身邊,秦苒的手搭在他的臂彎。
兩人之間熟稔的動作,讓韓恕的心揪了一下。
“我……抱歉,參見靖王,靖王妃,方纔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覺得,您長得很像我的……”
秦苒一雙清亮的眸子落在韓恕身上,問道:“很想您的?”
韓恕張了張嘴,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秦苒笑了:“想來侯爺是在拿我打趣?”
韓恕趕緊搖頭,迫切想要解釋清楚:“不是!不是這樣的,阿苒……”
秦苒的面色沉下來,冷呵一聲:“侯爺,你叫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