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連忙跪下,哆哆嗦嗦地開口:“是,是鎮國公府的二小姐,前日拿了這尿壺作爲生辰賀禮,送給鎮國公,想來鎮國公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拿來送給皇上。”
皇上臉色陰沉,好一個秦家二小姐,前幾日韓恕三番五次跑進皇宮,央求他平息宮外這位秦家二小姐的傳言,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秦家二小姐竟然如此不知收斂。
“罷了,若還有下次,朕一定要讓鎮國公府吃不了兜着走!”
魏寒川聽着皇上滿是怒意的話,嘴角嘲諷地勾了勾。
鎮國公府內。
鎮國公被推入府內,大門在身後關上。
沈氏和三個兒子聽聞,迅速趕來,對鎮國公噓寒問暖。
鎮國公面色陰沉至極,像是一灘濃墨似的。
“秦芷在哪?讓她過來見我!”
秦芷自從壽辰回來後,就一直和韓恕住在秦家,聽說爹爹下朝要見自己,以爲是皇上的獎賞到了,提着裙子十分得意過來了。
卻發現哥哥和母親的面色都不大對勁,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說。
“爹爹,您回來了!怎麼樣,皇上如何說?是不是很喜歡您送的酒樽?”
話音落下,秦芷便看見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眼底浮現出一絲疑惑的神情,這盒子,分明是裝着那九龍連環杯的盒子,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爹爹沒有將禮物送給皇上?
“爹爹,您沒有送出去?”
鎮國公一聽,頓時雙眼一黑,大手揮開盒子,所謂的九龍連環杯就這樣被揮開,掉在地上碎成幾塊。
秦芷被嚇得往身後一縮,沈氏也傻眼了,三個哥哥也都十分詫異父親的所作所爲。
“你做什麼呢!阿芷好心爲你尋來這酒樽,讓你去獻給皇上,老爺,你爲何如此?”
沈氏十分疼惜地上的杯子,還想讓傭人撿起來,誰知鎮國公突然發怒。
一把甩開沈氏的胳膊,沈氏一個踉蹌,後腰撞在桌子上。
“哎喲!”
“母親!”
三個兒子紛紛上前,請府醫來看過,沒什麼大礙,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秦海眉頭緊皺,跪在地上:“父親,有什麼您直接說啊,爲何要如此對待阿芷和母親?”
鎮國公怒而咬牙,指着秦芷:“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女!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這是九龍連環杯?皇上告訴我,這是尿壺!”
“我的老臉都要你丟盡了!你個丟人顯眼的東西,我今日就要打死你!”
鎮國公衝上前,一巴掌摔在秦芷的臉上。
秦芷皮膚嬌嫩白皙,很快便腫起來一大塊。
她雙眼含淚,錯愕不已:“尿壺,怎麼會是尿壺呢?爹爹你看……”
秦芷拾起地上的碎片,突然,一股尿騷味傳來,她乾嘔一聲。
鎮國公見了,面色更黑,提腿要走,秦芷連忙一把抱住鎮國公的腿:“爹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女兒,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鎮國公一腳踹開秦芷,拎着她的衣領,眯着危險的眼睛:“秦芷,我之前是看錯了你,現在我被皇上禁足鎮國公府,沒有他的命令不可外出,你大哥因爲你,到現在還在被同窗嘲笑,你二哥到現在還在頭疼!你三哥,如今腹痛不止!你個喪門的災星,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秦芷越聽越害怕,事情都朝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難道她真的是……
不,不會的!
“不是這樣的,父親,還有母親!母親不是沒事嗎?”
這句話說完,門外立刻傳來一陣驚呼。
“不好了,老爺!夫人出事了!”
鎮國公迅速趕到後花園,見沈氏像是發瘋了似的,不斷拽着自己的衣領。
雪白的肩頭都露了出來,手裏還牽着一個侍衛,不斷嚷嚷着要侍衛替自己解渴。
鎮國公一陣氣血上涌,拿起一旁的弓箭,對準了沈氏就要動手。
三個哥哥一看,迅速衝上前,擋在沈氏面前。
“爹!您住手啊!這可是娘!”
“爹,我們先聽聽娘是怎麼說的!”
“其中一定有誤會,一定是有人陷害!”
秦海請來府醫,府醫一番檢查之後,確定沈氏是中了妹藥。
衆人一聽,頓時驚呆了。
怎麼會有人下妹藥給沈氏!
“這妹藥從何而來?”
鎮國公眼神幽微,擔心是沈氏傳統府醫,想要將自己矇在鼓裏。
畢竟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府醫在沈氏身上一番查找,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雙手奉上秦芷送給沈氏的那枚手環。
“回老爺的話,正是此手環,其中已經被妹藥浸透,若是長期戴在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秦芷見了,頓時尖叫一聲:“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鎮國公咬住後槽牙,一手拎起秦芷的衣領,左右開弓數十個巴掌打在秦芷的臉上。
“你個逆女,你給我好好看清楚,這是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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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此時已經被打蒙了,眼前一片昏黑,嘴裏還不斷吐出血水。
“不是的,根本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里面有妹藥。”
沈氏已經昏迷,鎮國公一把扔開秦芷:“喪門星的鬼東西,要是再有意外出現,看我不把你趕出鎮國公府!”
韓恕出外辦事,聽說府上出了事,急忙趕到花園,發現秦芷一人躺在地上,無人敢上前。
韓恕立刻抱起秦芷:“這是怎麼回事!”
秦海面色複雜:“韓恕,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離奇,你帶着小妹回侯府住一段時間,等到爹消氣之後再回來,如何?”
韓恕聽說了鎮國公和沈氏先後出事,又聯想起前幾日三個哥哥接連中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懷中的秦芷。
“我知道了。”
旋即帶着秦芷離開鎮國公府,秦芷離開之後,三個人對視一眼。
皺眉嘆氣:“難道阿芷真是外面所說的喪門衰星?我肚子這幾日還在疼,一直不斷地拉。”
秦復揉着額頭,這幾日他也是一樣,頭疼不止,秦海也神情落寞,他已經幾日不敢去學堂,生怕同窗再提起張黃大師真跡之事,同窗的嘲笑,讓他根本擡不起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