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川脣角微微帶起:“無礙,小孩子難免控制不住,可以理解。”
鎮國公聞言,面上又是一陣難堪,就在此時,秦海手一鬆,手中的名家真跡落在地上,打開的瞬間,周圍的人紛紛圍上來看。
這等名家手筆,如果不是特別的機緣,斷不會被他們看到。
只是在看到的瞬間,不少人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這難道就是名家手筆?我怎麼覺得,比我家兒子寫得還不如呢?”
衆人聞言,紛紛應和。
秦苒低頭一看,差點笑出聲。
沒想到秦芷這傻子,真的將這副拿出來了。
昨日,她聽說秦芷要出去找什麼真跡,很快便反應過來,秦芷這是要送禮物討好秦家人。
她派人出去特地設局,讓秦芷以爲這是一幅真正的名家手筆。
實際上,不過是她找一個毛頭小子隨便寫的幾筆罷了。
秦海看到這副真跡的瞬間,臉色一沉暗沉。
這就是秦芷送他的張黃大師的真跡?
秦芷看見大哥越發低沉的面色,心中咯噔一聲,不會這幅畫也出問題了吧?
她可是花了三千兩銀子,壓箱底的銀子都拿出來了。
怎麼可能呢?
秦芷上前,寶貝似的將地上的書畫撿起來,抱在懷裏拍了拍。
“大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可是名家手筆,若是弄髒了,大師要生氣的。”
說着,要重新塞進秦海的懷裏。
卻不想,秦海往後退了一步,真跡再次落在地上。
秦芷傻了,驚叫一聲:“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秦海咬牙,好脾氣地和秦芷說話,聲音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似的:“阿芷,你莫不是在故意和大哥開玩笑?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是阿芷口中的名家手筆?”
秦芷蒙了,看了看懷裏的真跡,面上露出疑惑。
大家看了,紛紛竊笑。
![]() |
![]() |
![]() |
原來這位秦家二小姐,是個真真的草包!
什麼都不懂,還要學人家附庸風雅,送名家真跡,被白白騙了三千兩銀子!
秦芷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抱着真跡,左右都不是。
索性走到韓恕身邊:“韓恕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等秦芷的話說完,秦復突然悶哼一聲,手中的香囊掉落在地。
秦芷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扶着秦復搖搖欲墜的身子。
“二哥,你沒事吧!”
秦復擡起頭,嘴角竟然已經吐出白沫!
“我……”
不等秦復一句話說完,就已經堅持不住,徹底暈死。
秦苒見了,故作驚訝地驚呼一聲:“哎呀,方纔我說聞着有些不對勁,這香囊裏莫不是有懷憂草?這可是頭疼之症的大祭啊!”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竊竊私語。
“這秦家小姐當真是個災星,害了自家姐姐不說,現在又來禍害三個哥哥。”
“我看着秦家早晚要因爲她落敗,災星!我們趕緊走!免得到時候被黴運纏身!”
“我們也走,趕緊走!”
一時間,賓客紛紛告辭,堂內只剩下一臉陰沉的鎮國公,還有想要爲秦芷辯解的沈氏。
鎮國公的生辰壽宴被秦芷三個禮物攪亂,心情如同氤氳的天氣,左右不得是。
“阿芷,你今日是怎麼回事!”
秦芷手一抖,趕緊扔了香囊和真跡,拿着送給鎮國公的禮物。
“爹爹,哥哥們的禮物都是意外,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您若是將此物送到聖上面前,聖上一定會因此開心,從而對您大加讚賞的!”
鎮國公眼神落在秦芷手中的盒子上,眉頭輕輕一跳。
這裏的東西,莫非是……
秦芷眉開眼笑:“爹爹,正是您想的那個東西,前段時間,我聽您說聖上總是嘆息自己缺少一個稱心如意的酒樽,所以特意去找了這一酒樽,爹爹,您再相信女兒一次!”
鎮國公打開盒子,看見其中的酒樽,頓時大爲震驚。
“這難道就是那只失蹤了千年之久的,九龍連環杯?”
秦芷點了點頭,得意中帶着一些自傲:“當然,女兒廢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爹爹,這一次,您升職有望了!”
鎮國公摸了摸鬍子,頓時揚眉吐氣,大叫一聲:“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此時,一旁的沈氏莫名有些失落,三個兒子和丈夫都有禮物,唯獨她沒有。
莫非阿芷忘記了她這個孃親不成?
“娘~”
秦芷小步走了過來,從袖中拿出一個檀香木的鐲子,這木料和雕工都是百年難得一見。
沈氏見了兩眼放光:“阿芷,這是……”
秦芷笑了笑:“我怎麼會忘記娘呢?爹爹和哥哥們都有禮物,您肯定也有的!”
沈氏端着那鐲子,越看越喜歡。
“好阿芷,快幫孃親手帶上!果真是孃的好女兒,娘沒白疼你!”
秦芷連忙點頭,替沈氏戴好。
這一下,鎮國公和沈氏都滿意了不少,得了此等寶物,鎮國公心中的氣放下了。
對魏寒川說:“讓靖王見笑了,小女實在是女兒心思,送這些禮物過來哄臣和夫人開心。”
魏寒川掃了一眼那酒樽和鐲子,眉頭輕輕挑了挑。
“令愛心思玲瓏,讓人羨慕。”
鎮國公聽了這句場面話,心情更好,連忙邀魏寒川和秦苒進去用飯,魏寒川看了一眼秦苒。
秦芷微微搖了搖頭。
“鎮國公有心了,我與夫人還有事,先行告辭。”
鎮國公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秦芷,點了點頭。
魏寒川和秦苒坐上馬車,秦苒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叮咚如同小溪泉水,魏寒川心中一動,無奈地看了秦芷一眼:“你當真是調皮,那種東西也能送出去?”
秦苒眼神中閃過絲絲狡黠,秦芷既然送上門,她不坑白不坑。
“我爲何要管那麼多,只需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魏寒川擡手,拇指在她下巴上摸索了一陣,輕輕落下一個吻。
秦苒微愣:“這是做什麼?”
魏寒川搖頭:“沒什麼。”
只是今日在她家中,看見鎮國公和沈氏如此疼愛秦芷,還有秦家三公子,如此縱容秦芷,就忍不住心疼他的秦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