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傷害我媽的理由?告訴我我媽在哪裏,我可以饒你一命。”
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沙啞。
裴小婉慌亂地看着我,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城郊南村醫院
我鬆開她,顧不上其他,轉身朝着那個醫院狂奔而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媽媽,救她出來,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我駕駛着車,在這死寂一般的路上緩緩停下,雙手仍緊緊握着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方向盤上,洇出一小片水漬。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輛熟悉得讓我心生寒意的車——沈明成的車,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彷彿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每一下跳動都撞擊着胸腔,疼得厲害。
“他在這裏??”
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將我淹沒,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着肺部的神經。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咬着牙,雙手緩緩鬆開方向盤,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我輕輕地推開車門,貓着腰,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眼睛警惕地環顧着四周,一步一步地朝着醫院的方向挪去。
醫院的走廊裏瀰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燈光慘白慘白的,忽明忽暗地閃爍着,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我貼着牆根,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耳朵豎得高高的,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
就在我準備向一個路過的護士打聽我媽媽的情況時,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小五,沈澤成的助理。
我很久沒見到他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
我剛想走上前去,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卻聽到他對着電話低聲說道:“人還活着,什麼時候動手?陶青禾沒有來鬧。”
那一刻,我的身體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們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害媽媽?”我在心裏瘋狂地吶喊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小五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小五怎麼會說這這種話?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緩緩走上前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小五,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儘管我極力控制,但聲音還是帶着一絲顫抖。
小五聽到我的聲音,身體猛地一震,迅速轉過頭來。看到是我,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冷漠和警惕。
“你怎麼在這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冷冷地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媽媽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前去,雙手用力地抓住小五的衣領,使勁地搖晃着他,眼睛通紅地瞪着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小五用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最好趕緊離開,別在這裏添亂。”他一邊整理着被我弄亂的衣領,一邊說道,語氣強硬而冰冷。
“你少給我裝糊塗!小五,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告訴我,媽媽到底在哪裏?”我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絲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然後,他轉身匆匆離開,腳步急促而慌亂。
我想追上去,可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我知道,現在不能衝動,否則可能會讓媽媽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我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小五離去的方向,心裏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媽媽,你到底在哪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在心裏默默地念叨着,淚水止不住地流。過了一會兒,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媽媽。”我環顧四周,看到了牆上的消防設備。“也許,製造一場騷亂,我就能趁亂找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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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在這安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沈明成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聲音顫抖地說道:“喂……”
“你在哪裏?”沈明成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帶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我……我在外面,馬上就回來。”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手卻不自覺地顫抖着,手機也跟着微微晃動。
“別跟我耍花樣,你知道不聽話的後果。你媽媽的命,可在我手裏攥着呢。”沈明成威脅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和狠厲。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我掛斷電話,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我雙手捂住臉,身體不停地顫抖着。“媽媽,我該怎麼辦?我好沒用……”我在心裏不停地自責着,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地站起身來,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出醫院。外面的風依舊呼嘯着,吹在身上,冷得刺骨。我回到別墅,沈明成早已在那裏等着我。他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手裏夾着一支菸,看到我回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裏,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把一條暴露的晚禮服扔到我面前。“換上,陪我去應酬。”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