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餘氏反駁,梁末鳶就略略施禮:“謝祖母關心。”
梁末鳶偏過頭,笑着問餘氏:“您是捨不得這五十兩,讓瑾見好起來?”
想起梁末鳶和霍瑾見的手裏還有霍思源的把柄,餘氏的眼神躲閃,語氣唯唯諾諾。
“怎麼會呢,只是這東西不好賣……”
“無妨,我認識些當鋪,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還是能很快換成現銀的。”梁末鳶直接斷絕了餘氏的藉口。
她知道,這些日子霍思源花天酒地,餘氏擺闊添置首飾,梁善玉也想辦法要了些銀錢買湯藥。
太子的賞賜,根本剩不下什麼了。
五十兩,這不是要他們二房的命麼?
看着餘氏和霍思源不甘不願的臉色,梁末鳶這纔將目光落回了府醫的身上:“你先開藥方,撿最好的開,大不了我求到長公主和陛下的面前去,。”
一聽這話,霍思源一哆嗦。
“這、這哪兒用,嫂嫂只管好好給大哥治病,藥錢咱們一家人齊心,定然能解決的。”
梁末鳶看向他,窗外透入的日光,將她的臉頰照的明一半,暗一半。
霍思源根本看不透她的情緒。
“會不會太爲難你了?”梁末鳶挑起眉頭。
霍思源連連擺手。
這時府醫寫好了藥方單子,遞給了梁末鳶身邊的梅書。
“梅書,聽到二少爺的話了?記得買最好的藥材。”梁末鳶扭頭看向了梅書。
梅書自然明白梁末鳶的意思,立刻回道:“奴婢認得來藥材,自然不會叫人騙了。”
看着梅書離開,餘氏和霍思源的牙都要咬碎了。
梁末鳶回過頭,言語中透出請離的意思。
“府醫說了,瑾見要好好休息,還請諸位先離開吧,祖母,等瑾見好轉了,我會安排人告知你的。”
老太君對梁末鳶的情緒心知肚明。
至少她是真心爲霍瑾見的,正因如此纔會生氣。
老太君點點頭,撐着柺杖站了起來。
“好好照顧瑾見,末鳶,等會我便叫人將東西送來。”
走之前,她還看了一眼二房的人,低聲警告:“你們也趁早把東西送過來。”
霍思源根本不敢多說,只能低頭應是。
等到旁人都走完了,梁末鳶這才鬆了口氣。
她低頭看着霍瑾見深邃緊閉的眉眼,對身後的蘭書說道:“叫葉神醫來一趟。”
小葉再爲霍瑾見把了脈。
府醫開的藥方倒是也沒什麼問題,就是起效需要時間。
小葉重新開了藥方,只是需要的藥材更加珍貴。
“蘭書,按照葉神醫的藥方去找藥,無論花多少銀子都可以,還有一件事兒……”
梁末鳶想起餘氏和霍思源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副不甘心的表情和嘴臉。
“竹書,看着二房的動靜,靠近咱們院子,立刻就動手。”
蘭書和竹書二人對視,同時應答:“是。”
見兩個武婢各自去辦事兒,小葉這纔開口問道:“你擔心二房那邊對霍大少動手腳?”
“不是擔心,他們一定會。”
梁末鳶的眼神帶着篤定,眼眸中帶着些小葉看不懂的情緒:“這是很好的機會,只要出一點差錯,瑾見就這輩子再也翻不了身了。”
所以梁末鳶相信,霍思源和餘氏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菊書,去庫房找只玉如意和翠玉抹額,跟着我去一趟老太君那裏。”
梁末鳶站起身來,嘆了口氣。
老太君護着整個侯府,梁末鳶雖然心中失望,但是能理解她的做法,畢竟是自己守護了大半生的東西,定然是不能眼睜睜叫自家人毀了。
方纔做出的樣子,梁末鳶相信老太君能明白。
否則老太君也不會幫着她一起爲難二房。
菊書找到東西,跟着梁末鳶一起來了老太君的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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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來了,老太君正等着您呢。”嬤嬤朝着梁末鳶行了一禮,推開了老太君的房門。
老太君屋內點着檀香,味道聞着叫人靜下心來。
“末鳶啊,是不是還在生祖母的氣?”
梁末鳶剛進屋子,就聽見了老太君的聲音。
她正要搖頭,老太君繼續說道:“你怪我也是正常的,只是我必須這麼做,我護着侯府,是護着我夫君一生付出……我不忍等我去見夫君的那日,侯府已經不復存在。”
說着,老太君從旁邊拿了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十分精巧,是檀香木做的,價值不菲。
老太君拉開了木盒子,裏面是幾張商鋪和莊子的地契。
還有一個翡翠扳指,上面點綴着鴿子血寶石。
“以前想着等你和二房那邊都有孕了再給你們,如今看來,侯府能指望的也只有你和瑾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