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放下手機,她知道,她即將踏入一個未知的危險境地,但她別無選擇。
爲了程立,她必須勇敢地面對這一切。
她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將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裏,然後悄悄地離開了家。
夜幕籠罩着城市,街道上行人稀少,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將林清雅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了茶樓的地址。
出租車在清風茶樓前停下,這是一棟古色古香的二層小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
林清雅付了車費,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茶樓裏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燈光和淡淡的茶香。
林清雅環顧四周,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襲上心頭。她走到櫃檯前,輕輕敲了敲桌面。
“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
林清雅再次敲了敲桌面,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有人嗎?”
依舊沒有人迴應。
林清雅的心開始不安地跳動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她握緊袖子裏的水果刀,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二樓傳來,林清雅猛地擡頭,只見一個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來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走到林清雅面前,優雅地鞠了一躬:“林小姐,歡迎光臨。”
林清雅警惕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我是這裏的老闆,我叫陳哲。”男人微笑着說道,
“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也知道你很擔心程立的安全。”
林清雅緊緊盯着他,問道:“程立在哪裏?”
“彆着急,林小姐。”陳先生笑了笑,“我們先坐下慢慢聊。”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林清雅坐下。林清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陳先生走到櫃檯後面,泡了一壺茶,然後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林清雅,一杯自己端着。
“林小姐,請喝茶。”
林清雅沒有接茶杯,而是直視着陳哲的眼睛,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把我叫到這裏來?”
陳哲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林小姐,你知道罌粟花嗎?”
林清雅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提到罌粟花。
“罌粟花是一種美麗而危險的花,”陳哲緩緩說道,“它象徵着佑惑和毀滅。”
“你到底想說什麼?”林清雅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說的是,沈清茹就像一朵罌粟花,她用她的美麗和謊言佑惑了程立,最終將他帶入了毀滅的深淵。”陳先生的聲音彷彿也帶着某種蠱惑的力量。
林清雅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視頻中黑衣人手上戴着的戒指,戒指上刻着的正是罌粟花的圖案。
難道陳先生和沈清茹是一夥的?
“你認識沈清茹?”林清雅問道。
陳先生笑了笑,沒有否認:“我和沈清茹是老朋友了。”
“你也是沈氏集團的人?”
“不,我不是沈氏集團的人。”陳先生搖了搖頭,
“我只是一個商人,一個喜歡玩遊戲的商人。”
“遊戲?什麼遊戲?”
“一個可以拯救程立的遊戲。”陳先生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
“一個你必須參與的遊戲。”
林清雅的心跳加速,她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想讓我做什麼?”
只見陳哲輕輕放下茶杯,細長的手指在杯身上緩緩滑動,那種故意拖延的從容讓林清雅心中愈發不安。
她死死盯着他,彷彿恨不得從他的冷漠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
“林小姐,”他的語調依舊如同沉水般平靜,
“這個遊戲關乎的不只有程立的命運,還關乎你的選擇。你願意爲他賭一次嗎?”
“賭?”林清雅皺了皺眉,手心隱隱出了汗。
“沒錯,”陳哲站起身,慢慢踱步到窗邊,拉開簾子,
“程立目前掌握着一些你可能並不知道的祕密,他的公司已經成爲許多人窺伺的獵物。沈清茹恰好是其中一個,但她不是唯一的捕獵者。”
窗外的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襯得表情愈發捉摸不透。他的目光轉向林清雅,聲音低了幾分:
“而你……是決定遊戲勝負的關鍵角色。”
林清雅沒動,手仍放在桌下緊緊攥着袖子裏的水果刀。
“說到底,你到底是幫他還是害他?”她冷聲道,語氣裏是無法掩飾的質疑。
聽到這話,陳哲轉身,
“林小姐,這個問題不過是想安撫自己的內心而已。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利益和程立的生死並無直接聯繫。我感興趣的,只是結果。”
“結果?”林清雅忍不住打斷,凝視着他,“什麼樣的結果?”
“一個能讓程立崩潰,也可能徹底解放他的結果。”話鋒一轉,他眼神中閃過些許興奮,
“當然,將這個結果變爲現實的人,可能就是你。”
林清雅後背隱隱發涼。這些突然降臨到她面前的話語,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雖然看不見全貌,但已經在一點點將她困住。
她強迫自己冷靜,稍稍坐直了些,“說清楚一點。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
陳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將桌上的茶杯重新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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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妙的動作彷彿一場宣告,他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帶着控制一切的從容感。
“你需要接近趙康,”陳哲終於開口,語調平靜得像是在討論一場普通的商業交往,
“他是沈清茹的哥哥,一直在暗中幫助她,也是最關鍵的一枚棋子。我需要你獲取他握在手裏的東西——一份關於程立公司的不利證據。”
“趙康?”林清雅心頭一震。她對這個人幾乎一無所知,只隱約記得沈清茹提起過自己有個在國外經商的哥哥。
現在看來,這個人遠比她想象中更危險。
“別露出這麼畏懼的表情,林小姐,”陳哲的語氣溫吞,
“他比你想象中更渴望得到認可,只需要找到他的軟肋。”
“你真是說得輕鬆。”林清雅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
“像你這樣只站在高處看戲的人,當然不用考慮別人要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