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叫我。”葉行知擰起了眉頭,語氣中染上了一股少見的陰鷙和殺意。
這把梁善玉嚇了一跳。
她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帶着些驚恐:“葉神——葉大夫,我只是一時情急,我最近很奇怪,好像生病了。”
看着梁善玉語無倫次的模樣,葉行知眼底閃過了一抹嘲諷。
他繞到了梁善玉身後,緩緩踱步。
一股藥香縈繞在梁善玉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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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了你這麼多,自然不是白幫的,難道二夫人不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這個道理嗎?”
葉行知站立在梁善玉的身後,他的眼裏放出一抹陰冷惡意的光。
他呼出來的氣息也是陰冷的,沒有一點活人的熱氣。
梁善玉頓時脊背發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轉身後退。
帶上葉行知視線的一瞬間,她像是腦子突然清醒了一般。
梁善玉明白了,從一開始葉行知就在算計她。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幫我的,而是因爲我能夠出入侯府吧?”梁善玉的眼睛發紅,近乎咬牙切齒。
葉行知卻不以爲然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然呢?”
梁善玉恨不得撲上去咬斷葉行知的喉嚨,可是現在她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蠱蟲誕下的蠕蟲,不知道她身體裏有多少。
若是惹怒葉行知,指不定就讓她爆體而亡。
“葉大夫,既然你要用我做棋子,那至少我得活着吧?現在我體內的那些蠱蟲時不時就發作,若是讓梁末鳶看見了,我絕對會被趕出侯府,不得好死的。”
梁善玉幾乎是半威脅的對葉行知的說着。
葉行知的神情一凜,微微偏過頭,身上的殺意更濃。
要不是胭脂蠱是用梁善玉的血激活的,他一定會把這個膽敢威脅她的女人殺了!
“你膽子還真大,敢威脅我?”
梁善玉嚥了口口水,故作鎮靜:“你幫我解決身上蠱蟲蠕動的額問題,控制我的情緒,我才能更好的待在侯府之中,對你也沒有損失。”
她這話說的不錯。
葉行知黑着臉,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可以直接給你解藥,但是——”
不等葉行知說完梁善玉就迫不及待的點頭。
“好!”
見到梁善玉這般急切,葉行知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挑起了眉頭,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當真願意?”
“當然!”梁善玉毫不猶豫。
“那就給我十年你的壽命。”
葉行知的話讓梁善玉呆愣當場。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葉行知,呆愣的問道:“十年?”
葉行知緩緩點頭,伸出手,拿着一個小小的罈子,壇中發出撞擊聲,還有一股惡臭的味道。
梁善玉想要後退,卻感受到了身體裏那些蠱蟲受到了驚嚇,在體內瘋狂的逃竄着。
葉行知沒有騙她。
可是,十年壽命……
“你體內不是胭脂蠱,可是只要我願意,你可以比中了胭脂蠱的下場更長,但同樣,只要我願意,你可以美豔動人一輩子。”
葉行知看出梁善玉眼中的掙扎猶豫。
他說話的語氣發沉,就像是蠱惑着梁善玉。
一聽到美豔動人一輩子,梁善玉的心猛的發顫。
她輕撫自己最近越來越細嫩的皮膚,想起正常狀態下幾乎吹彈可破的臉蛋和越來越明妹的雙眸。
梁善玉咬了咬脣,在這一瞬間下定決心。
“好。”
話音剛落,葉行知手裏的那個罐子裏便猛的躥出一條黑影。
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插進了梁善玉的脖頸,梁善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那黑影便消失不見,皮膚上也沒留下半絲痕跡。
一種皮膚被撕裂的疼痛,在梁善玉的身上擴散開來。
她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一旁噙着笑意的葉行知。
渾身撕裂般的疼痛,讓梁善玉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
她撐着雙手,發出了乾嘔的聲音。
遠處躲在角落裏的花不想,一眼便看到了梁善玉嘔出來的是一灘又一灘的蠕蟲。
密密麻麻,看上去噁心極了。
“誰!”
葉行知像是突然感應到了花不想的存在,眼睛掃射過來帶着如鷹一般的銳利。
梁善玉也跟着擡頭看了過來。
藉着慘白的月光,視力極好的花不想看到梁善玉嘴裏,耳朵裏,甚至包括眼睛裏都有蠕蟲在往外涌。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花不想,也不覺被嚇到了。
她立刻隱去內力,悄悄後撤到了黑暗中。
雖然沒有發現人,但葉行知生性多疑。
他看了一眼已經把蠕蟲吐得差不多的梁善玉,淡淡的留下了一句。
“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趁早回去吧,別叫人發現了。”
隨即,身影消失。
梁善玉盯着面前她剛剛吐出來的蟲全部化成了一攤黑水,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
梁末鳶,等着吧,我馬上就可以把你踩在腳下了。
回到大院,桃花將此事稟明給了梁末鳶。
梅書在一旁聽的直犯惡心:“都這樣了,她還願意和那邪醫合作?”
對此,梁末鳶倒不覺得意外。
她手一擡,手腕上的鐲子和手串碰得叮噹作響,十分悅耳好聽。
“跟邪醫合作,她又能獲得美貌,還能毒害我,於她而言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兒。”
梁末鳶眼波一轉,透出幾分狡黠。
“梅書,明日叫人出去買粉,賣那種越厚越香的粉越好。”
算算時間,梁末鳶的臉上應該出現中蠱潰爛的反應了。
也該引得葉行知繼續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