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她直接跟納蘭景和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好。”納蘭景和溫聲應了,望向吳銘道:“你替本王去。”
要不是身體有些不好,他不會讓姜凝紫和姜雲朗這麼輕易死的。
姜雲朗和姜凝紫死不足惜,還害得他不能多陪慕初意些年。
吳銘領命離開。
納蘭景和去找了本書坐在門邊看着,擡頭盯着慕初意道:“為夫想要個香囊,意兒可否為為夫繡一只?”
慕初意不愛結交朋友,閒來無事就是看書研究藥材,自從他中毒後什麼都不做守在他身邊,讓他總是很在意,所以便給慕初意找了些事情做。
“好,繡什麼好呢?”
慕初意眉眼溫柔的看着納蘭景和,問他想要個什麼花樣的。
“海棠花?”
“鴛鴦?”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花樣卻完全不同。
納蘭景和笑了起來,蜷縮中指彈了下慕初意的腦門,“那就繡鴛鴦在海棠花樹下戲水,意兒和為夫想要的都有了。”
慕初意想了想,覺得納蘭景和說的很有道理,“好,就按照夫君說的繡。”
她讓環鈴準備了紙筆,讓納蘭景和先畫了花樣,她按照納蘭景和畫的花樣來繡。
兩人各自分工,各司其職。
慕初意覺得這樣的日子甚好,若是不往後面想的話,着實很幸福。
陪伴納蘭景和的同時,慕初意給納蘭景和繡着他想要的香囊,一針一線都很認真。
秋獵的日子要來了,本來納蘭景和是要跟納蘭承燁共同陪伴臻帝去的,可如今納蘭景和身子受損,必須要在府中靜養,自然是去不了了。
自從那日江海從景王府回去,臻帝再也沒有詢問過納蘭景和的情況,秋獵也只是讓人來通知納蘭景和好生休養。
這本就是納蘭景和所求,欣然的接受了臻帝的好意,在府中給慕初意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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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從外面走進來,對着慕初意頷首行禮後,徑直走到納蘭景和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慕初意聽不到吳銘說了些什麼,只看到納蘭景和挑起了嘴角,似乎很高興的模樣。
“還真的是難為他們了。”納蘭景和笑着與吳銘說。
慕初意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他心情這麼好,應該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吳銘隨着納蘭景和笑了下,隨後又嚴肅起來,“就這樣了嗎?主子什麼都不做嗎?”
納蘭景和略微蹙眉,搖頭,“就這樣吧,本來也沒勝算,說是磨刀石,不過是可以直接跨過去的絆腳石。”
他說着自嘲一笑,隨後視線落在了慕初意的身上,提筆沾顏料落在紙上。
等他養養身體,明年開春定然要帶慕初意去趟她心心念唸的江南。
江黎晏應該是想進官場的,倘若他進了官場,可能守護好他的小意兒呢?
吳銘對着納蘭景和行禮離開,經過慕初意身邊的時候被慕初意叫住,“吳護衛等等。”
“王妃有何吩咐?”吳銘停下腳步,對着慕初意恭敬頷首。
慕初意看了眼納蘭景和,見納蘭景和看過來,對着納蘭景和笑了下,才問吳銘,“我麻煩吳護衛找的薛神醫可有下落了?”
她不會死心的,哪怕御醫說納蘭景和的身體收到的傷害不可逆,她也不會這麼認命。
薛如夢醫術那麼好,定然會有辦法的。
哪怕到時候薛如夢真的沒有辦法,她也要聽薛如夢親口說。
“已經派人去找了,王妃知道的,薛神醫的蹤跡很難尋,雖然知道她一路往南,可她走的不是官道,很有可能在很偏僻的山村。”
對於納蘭景和的身體,吳銘也很重視,心裏也很着急。
在找薛如夢這件事上,他真的很用心在做,派遣出去了不少人。
“好,辛苦吳護衛了。”慕初意對吳銘格外客氣。
當初她還在相府被欺凌的時候,吳銘奉納蘭景和的命令去給她送東西,每次對慕初意都很恭敬。
慕初意記在心裏,所以對吳銘格外溫和客氣些。
“意兒不要着急,早晚都會找到的。”納蘭景和看着慕初意笑的溫柔。
他知道慕初意讓吳銘找薛如夢這件事。
慕初意沒有放棄治好他,他自己必然也不會這般輕易放棄的。
如今他不想任由臻帝擺佈,不着急治療,同時裝的更加嚴重些。
他擺手讓吳銘退下,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慕初意趕緊站起身倒了杯茶水過去,擔憂的給他輕撫着背,視線落在他遮脣的帕子上。
這幾日沒見納蘭景和吐血,不知道是因為納蘭景和身體好轉些了,還是他有意掩藏。
發現慕初意盯着他手裏的帕子,納蘭景和止住咳嗽後,笑着把帕子遞給,慕初意,“什麼都沒有,我已經好多了,別擔心。”
雪白的帕子是慕初意親自繡的,此時上面只有繡線的色彩,慕初意安心的把茶水遞給納蘭景和,“夫君喝點茶水潤喉。”
每次看到納蘭景和咳嗽她都會覺得揪心,心不由自主的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納蘭景和再咳出血來。
她雖然學藝不精,卻依舊每日都堅持給納蘭景和把脈。
這幾日的脈象確實比之前好多了,雖然虛弱,卻也穩定了很多。
她不求納蘭景和長命百歲,只希望他少受些折磨。
秋獵這日,納蘭景和心情很不錯的陪着慕初意在園子裏走了走,回去與慕初意依偎着看書。
傍晚時分,兩人用了晚膳正準備去院子裏散步消失,吳銘腳步急切的從外面走來。
慕初意以為是找到了薛如夢。
正準備開口詢問,忽然發現吳銘的臉色不對,要問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吳銘快步走到納蘭景和身邊,對着納蘭景和行禮,面色嚴肅稟報,“主子,太子殿下出事了,在圍獵場中了箭,皇上震怒下令徹查。”
聽到納蘭承燁出事了,納蘭景和的眉頭皺了起來,“傷及性命了嗎?”
“屬下不知。”吳銘搖頭,“屬下只知道皇上似乎懷疑是王爺做的,是吳大人遞的信。”
納蘭景和嚴肅抿脣,忽而輕笑了聲,“本王都活不了幾年了,何必動這個手,他若不是老糊塗了,就已經知道不是本王做的。他又不是只有我跟太子兩個兒子,其餘的還小,也不是不會長大。”
這個他,納蘭景和指的是臻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