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北仍處於昏迷狀態,陳放看他狀態並不好,心裏着急,“我去找翟若凌,他再把陸總困在這裏,會出事的。”
“那你小心點,不要跟他硬碰硬。”
“我知道。”
陳放離開,顧夏守在他身邊,時不時測下他的體溫。
明明剛纔已經降了,突然又漲了!
“陸靳北,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陸靳北?”
她小聲叫着,可他就好像完全沒有知覺。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感,緊緊握着他的手,怕他會出事,自己又什麼都做不了,他們被困在這艘船上,又被翟若凌派人監視着,根本就無法聯繫外面的醫生,也無法將陸靳北送出去。
時間分秒都顯煎熬,陳放也久久沒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翟若凌那麼自負的人,連陸靳北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麼可能會聽陳放的?
不行,她不能這麼坐着等。
再這麼等下去,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她起身,手上卻感受到一道力。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簾微擡,虛弱的看向她。
顧夏驚喜,淚水再度充滿眼眶。
她並不是一個愛哭鼻子的人,可這會兒,情緒根本不受控制。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意識清醒嗎?能聽見我說話嗎?陸靳北?”
她一連竄問了很多問題,某人卻目光有點渙散的看着她,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自顧自道,“你沒事就好。”
他的聲音已經沙啞,顧夏聽着,心裏越發難受。
他都已經神志不清了,卻還在想着她的安危。
她緊緊回握住他的手,“陸靳北,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一定要好起來,聽見沒有!”
“我還有很多重要的話要問你,你必須好起來。”
陸靳北似是能聽見幾句,看向她,見她沒事,他安下心,又閉上了雙眸。
“陸靳北?”
顧夏發現,他的體溫,突然急速下降。
本來還發着高燒,突然身體越發的涼,就像是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糟了!
他的病又發作了!
顧夏急忙叫醫生,又拿了被子衣服,全蓋在他的身上,見他臉色發紫,她才突然想到,自己的體溫比這些被褥更加有用!
她掀開被子,捲縮到被窩裏,緊緊抱住他。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抱住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體溫都過度到他的身上,只要他能夠沒事,能夠挺過這個晚上!
陸靳北身上的寒漸漸過給顧夏,她冷的直髮抖,卻一刻也沒有鬆手。
慢慢長夜,遊輪在大海里飄浮前進,顧夏緊緊抱着陸靳北,直到他體溫漸漸正常,臉色也好轉起來,她才放心。
翌日。
海上日光,從窗戶落下,照在顧夏和陸靳北的臉上。
他覺得刺眼,轉醒,卻發覺,身邊窩着個人兒。
陸靳北一側臉,就能看見她側身睡着,長卷的睫毛在陽光下,像一排濃密的小扇子,眼睛下有一層淡淡的眼袋,眼睛還有些腫,應該是沒睡好,還哭了。
顧夏是長得特別秀氣的女孩,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骨子裏卻又散發着不服輸的韌勁。
此刻,她安然無恙躺在他的身邊,讓他心裏感到莫大的踏實。
即便是在她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他也還是無法百分百的保證她的安全。
尤其是經歷了昨天的事,翟若凌知道她的他的關係,她的處境就更加危險。
想到這些,陸靳北的臉色就爲之凝重。
見她髮絲亂糟糟的貼在臉頰上,他想將它拂開,可手指剛碰到她的臉,顧夏就醒了。
她一睜眼,見他醒了,急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終於不發燒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靳北搖頭,她又問,“身上呢?我看看你的疹子。”
她說着,就動手掀起他的袖子,領口,看見都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靳北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感覺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
“對了,你還冷嗎?”
她認真的看他。
陸靳北遲疑了一下,點頭、
“還冷?怎麼回事,我摸着不冰啊。”她摸了摸他的手,體溫很正常啊。
“真的冷。”
“那你躺好,別動。”
她把被子拉好,自己也睡好,抱着他。
“這樣好點了嗎?”
陸靳北的眼底掠過笑意,“能不能再緊點?”
顧夏只覺得他是因爲冷,才希望被人抱的更緊一點,於是她整個人都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他,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不僅沒有感覺到一絲冷意,還覺得越發的熱!
而且這份熱,還是從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陸靳北的鼻息間,是她髮絲上淡淡的香味,她的懷抱溫暖又軟,讓人感覺像是被一團幸福的棉花緊緊包圍着。
他以後是不是能時不時裝個病,博取擁抱?
突然感覺,自己有個病,還挺好。
顧夏發覺不對勁,且發現某人眼中的笑意,一把將他推開,“陸靳北,你騙我?”
陸靳北裝病被發現,有些尷尬。
“你是小孩子嗎,還裝病!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
她都擔心一晚上了,他竟然還裝病。
顧夏生氣,陸靳北只得道,“剛纔,是有點冷。”
他看了看周圍,馬上轉移話題,“陳放呢。”
說到陳放,顧夏愣住,“糟了。”
“怎麼。”
“他說去找翟若凌,到現在都沒回來!”
陸靳北一聽,臉色也凝重幾分,掀開被子要起身,卻一陣暈眩!
藥效副作用,還在持續。
此刻,他雖然已經退燒,卻仍覺得身體各種不適。
顧夏知道他這次不是裝的,很是擔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別擔心,我去問問,你坐着別動。”
“你別去。”
![]() |
![]() |
他緩過神,認真的看着她,“無論發生什麼,要先懂得保護自己。”
“那你做到了嗎?”
顧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每一次危難之時,他怎麼沒做到保全自己呢。
而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救她。
“我跟你不同。”他淡淡的說着,顧夏還想問他更多,門卻在此時被敲響!
陸靳北和顧夏的注意力均被轉移,緊接着,陳放開了門,見陸靳北已經醒來,且氣色比昨晚好了很多,他也放下心。
“陸總,你感覺怎麼樣?”
“你一晚上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