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心中一軟。
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見到他如今這樣的悽慘,連臉頰都瘦凹下去了,餘氏的怨氣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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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如今娘已經認了那些事兒,你出去之後,就莫要再提了,好好的侍奉你爹,也好好尊敬你的大哥大嫂。”
餘氏看似是叮囑,其實是在暗示霍思源。
霍思源立刻明白了餘氏的意思,點頭應了下來:“兒子謹遵母親教誨。”
“我的事兒,必然牽連餘家,你若是還有孝心,就去看看你的外祖父他們,日後只怕再見不容易了。”餘氏看了一眼旁邊快燃盡的線香,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什麼。
霍思源眼珠子一轉,低頭作揖:“不孝子思源,暫別母親。”
離開了大理寺的監牢,霍思源擡頭看天。
湛藍的天空,陽光刺目,顯得他的眼神愈發的陰鬱。
“二少爺。”一個聲音響起。
霍思源低頭看去,是霍侯身邊的侍從。
“是爹讓你來接我的?”霍思源重新端起少爺架子,好似剛纔在牢裏死狗一般的人不是他。
侍從掀開馬車的簾子,待霍思源上車後才說:“是,侯爺掛心二少爺。”
霍思源聽到這話,勾起嘴角,眼神帶着得意。
看來父親還是放不下他這個兒子的。
不過侯府還不急着回去。
“去一趟餘家。”霍思源衝着侍從說道。
他要先去看看,餘氏給他留了什麼。
到底是屬於他的保命符,還是霍瑾見的催命符。
侯府內。
梁末鳶將掛出來官袍拿在手中,仔細的檢查着。
今兒一大早,宮中就派人送了一身新的官袍進來。
那顏色卻是武將的紅色。
梁末鳶看見那官袍的時候,心頭一動。
難道皇帝是要恢復霍瑾見的原職了?
霍瑾見換好了裏衣,走了出來。
描金邊暗紋的玄色裏衣,勾勒出霍瑾見頎長俊挺的身姿,他的髮髻高豎,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帶着少年的意氣風發。
梁末鳶見他出來了,便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東西,走上前。
“來不及往裏面給你縫解毒囊了,就讓葉神醫做成了香囊,一共五只,你都帶着。”
她擡手叫梅書拿來了官袍,看着霍瑾見穿戴整齊後,這才親自拿瞭解毒香囊,系在了他的腰間。
白蔥玉指在暗紅的玉帶上翻飛,五個香囊系得整整齊齊,顏色恰好登對,顯得霍瑾見更多幾分與旁的武將不同的儒雅氣質。
梁末鳶後退一步。
霍瑾見自覺展開雙臂,任由她細細打量。
比起文官的官袍,霍瑾見身着這紅色武官袍的樣子,就是更加玉樹臨風,氣質出衆。
她看着有片刻的失神。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霍瑾見在戰場上征戰時馳騁疆場的從容姿態,心中一股異樣的情緒蔓延。
她是高興的,可是莫名心中多了幾分悵然。
和霍瑾見一路走來,梁末鳶似乎還沒想到會看見他穿上官袍這一日。
如今驟然瞧見,心中滋味萬千。
“末鳶?如何?”
梁末鳶像是夢中驚喜,擡眸看他:“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