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不甘,讓梁善玉在睡夢中不斷的奔跑。
她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周遭不是熟悉的二房房間,而是一個茅草屋。
“咕嚕咕嚕——”
身邊翻滾的黏稠聲音讓梁善玉轉過了頭。
“醒了?”
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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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善玉這才注意到,角落還坐着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黑影。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下的棉被,神情戒備。
黑影嗤笑,站起來,從黑暗中走到了房間的燭光下。
梁善玉看清了,那是長得還算不錯的中年男人。
只是他的左眼,是透徹的藍色。
梁善玉十分心驚。
這人……她前世好像聽過,有個與神醫齊名的邪醫,他的眼睛因爲試毒,變成了藍色。
“你……是葉行知?”梁善玉驚訝的直呼出來。
葉行知的眉頭一挑,放下了頭蓬,眯起眼睛打量着梁善玉:“你知道我?”
“聽、聽說過。”梁善玉被這樣的眼睛看着,不免得心虛。
葉行知卻沒再說什麼,把旁邊濃稠的藥汁給盛了出來。
“喏,喝了,你的病能好。”葉行知直接把豁口的碗放在了梁善玉的牀邊,不再看她。
梁善玉有些猶豫。
雖然邪醫和神醫一樣,技術高明,但是邪醫葉行知的性子十分古怪。
“不喝也行,別死在我的屋子裏就行。”葉行知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救下樑善玉,本身也是別有目的。
這話卻讓梁善玉愣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但是她明明是暈在二房院中的啊!
大概是餘氏把她給趕出去了吧?
梁善玉心中一片淒涼。
如果離開葉行知這裏,她又能去哪裏?
梁善玉長出一口氣,她上挑的眼尾,透出了異樣的堅定。
“咕咚,咕咚。”
伴隨着吞嚥的聲音,梁善玉將碗裏黏糊糊的黑色藥汁喝的一乾二淨。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梁善玉覺得自己的下身奇癢無比!
“這、這是怎麼回事?顧大夫……”梁善玉驚慌的看向葉行知。
葉行知卻漫不經心的搗藥:“別去撓,熬過去,你這花柳病就能好。”
“花柳病?”梁善玉詫異,“我怎麼會得花柳病?”
葉行知手上動作不停,只是看向梁善玉的表情似笑非笑。
“若是你沒出去亂搞,就只可能是你夫君傳染給你的,有些這方面的病,男人得了沒啥,女人得了就完蛋了。”
梁善玉聽了葉行知的話,如遭雷擊。
“所以,我是被我夫君傳染的?”
葉行知沒有搭理梁善玉,只是把搗好的草藥糊糊遞給了她:“洗乾淨下面,用這個敷上去。”
梁善玉立刻接了過去。
她要先治好自己的病,這才能報復霍思源那個畜生!
至於葉行知救她的原因……
梁善玉看向了葉行知的背影,眼神沉了下來。
她現在沒有什麼可以被謀求的,光腳不怕穿鞋的,不管葉行知爲何救她,眼下活下來才最重要。
梁善玉被扔出侯府,這件事侯府上下都知道。
可沒有一個人過問這件事兒。
侯府要應付的事兒,可比一個梁善玉重要多了。
王全山帶着數個宮人,在侯府坐了許久了。
梁末鳶、霍侯、餘氏還有太君,都候在院中,彷彿在聽候宣判。
王全山的眼神,冷冷的掃過衆人,只是在落到梁末鳶身上的時候,帶着柔和。
“大夫人,霍大人現在身體如何?”
梁末鳶擡頭,輕輕抽泣:“夫君爲了救我,身中劇毒,倒在牀上,數日不曾醒來……”
王全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次來霍府,他有兩道旨意要傳,可若是霍瑾見還沒醒……
梁末鳶頓了頓,她的目光掃到了餘氏那不可控制上揚的嘴角。
“不過還好,因禍得福,夫君他身體裏有數種毒素,正好相撞化解了,就在昨夜夫君已經醒了。”
梁末鳶聽到身後傳來鬆了口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