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着淚水,點了點頭:“媽,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心裏明白媽媽的意思,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暫時欺騙她,我不能讓她更加擔心。
安慰好媽媽後,我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曾經和沈澤成一起住過的公寓。我
只是想回來拿一些東西,可當我打開門的那一刻,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澤成。他醉倒在沙發上,周圍一片凌亂,地上散落着幾個空酒瓶。
我輕輕地走過去,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一陣刺痛。我能看到公寓裏有一些有人居住的痕跡,不難猜出他經常回來。我默默地走到廚房,打來一盆熱水,拿上毛巾,輕輕地為他擦拭着臉和手,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
然後,我又煮了一杯解酒茶,放在他的手邊。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沈澤成在睡夢中喃喃自語。
我湊近一聽,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思念。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
我緩緩地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了他,心中的委屈、無奈、思念和愛意在這一刻全部涌上心頭,讓我潰不成軍。
我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沈澤成,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該怎麼辦啊?”
我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和哽咽,在這寂靜的房間裏迴盪着
。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錯綜複雜的局面,但在這一刻,我只想緊緊地抱住他,感受他的溫度,哪怕只是短暫的片刻……
窗外,夜色濃稠如墨,我守在沈澤成的牀邊,雙眼緊盯着他毫無血色的面龐,一夜未眠。
疲憊如洶涌的潮水,無情地將我淹沒,意識漸漸模糊,最終我還是沒能扛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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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我的臉上,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已躺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牀薄被。
剎那間,我明白這定是沈澤成的手筆,心猛地跳動起來,彷彿要衝出胸膛。
我慌亂地起身,大聲呼喊着他的名字,然而回應我的只有滿室的寂靜,他已然離去。
那一刻,我的心好似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我曾無數次告訴自己已經不愛他了,可為何他的一舉一動還是能如此輕易地攪亂我的心湖?
我呆呆地坐在牀邊,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全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份早已破碎卻又藕斷絲連的情感。
突然,一陣急促而猛烈的敲門聲如炸雷般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我瞬間慌亂無措,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瘋狂閃現:絕不能被沈明琛撞見!我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坐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身體也似被定住一般,遲遲不敢去開門。
然而,密碼鎖還是無情地“滴”了一聲,門緩緩打開。
沈澤辰站在門口,清晨的陽光勾勒出他高大而冷峻的身形,他的手裏拎着一份早餐,眼神如冰般冷漠地看着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我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千言萬語在喉嚨裏打轉,卻如鯁在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澤辰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塊,不帶一絲溫度:“謝謝你昨晚照顧我,這份早餐,算是回報。”
我清晰地聽出他語氣中的疏離與陌生,心中一陣酸澀,好似有無數根細針在刺扎。
我強忍着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故作鎮定地伸出顫抖的手接過早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只是來拿點東西,會盡快搬走。”
他微微點頭,那動作輕緩而冷漠,算是應允。
可就在我以為這場尷尬而又揪心的碰面即將畫上句號時,他卻突然發難,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質問道:“我給過你機會離開,為何還要和沈明辰攪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擡起頭,勇敢地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回答:“因為沈明辰掌握着給我媽媽的心臟源,我媽媽現在危在旦夕,急需手術,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頓了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我知道你一向公私分明,可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媽媽……”沈澤辰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掩蓋。
這時,房門被猛地撞開,沈明晨帶着一臉得意的笑容大步跨了進來,身後跟着徐清雅。
徐清雅一見到我,臉上瞬間浮現出嫌惡與憤怒交織的神情,她像一只敏捷的獵豹,快步走到沈澤辰身邊,雙手緊緊挽住他的胳膊,身體緊貼着他,用甜得發膩卻又充滿示威意味的聲音撒嬌道:“阿澤,看不到你,人家心都要碎了,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沈澤辰的身體明顯一僵,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卻始終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鎖在我的身上。
沈明晨看着我們,嘴角揚起一抹充滿嘲諷與算計的笑,喊道:“大哥。”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拉住我,故意提高音量說道:“大嫂一直在找你,她可懷着孕呢,我們都不敢讓她着急上火。這不,我趕緊把她給您帶來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各回各家,別在這添亂了。”
我用力地掙脫他的手,心中的屈辱和無奈如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
徐清雅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得意與炫耀,彷彿在向我宣告她才是這場愛情戰爭中的勝利者。
沈澤辰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他看着我被沈明晨拉扯的手,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憤怒,那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
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猛地轉身,決絕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