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沈知言恭敬地站在門口。
沈清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進來吧。”
沈知言走到沈清茹身邊,低聲彙報:“大小姐,我已經查清楚了,程立和浮濁勢最近確實走得很近,他們似乎在密謀什麼。”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懷疑,他們可能是在聯手對付我們。”
“聯手對付我們?”
沈清茹冷笑一聲。
“程立和浮濁勢?真是可笑!他們兩個,一個是老謀深算的商人,一個是衝動易怒的莽夫,怎麼可能聯手?”
“大小姐,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我仍覺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程立這個人,城府極深,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接近浮濁勢。我擔心,他是想利用浮濁勢來對付我們。”
沈清茹沉默片刻,然後問道:“浮濁勢那邊有什麼動靜?”
“浮濁勢最近一直在忙着拓展他的公司業務,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程立的意圖。”
沈知言回答道。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已經安排人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我會立刻向您彙報。”
沈清茹點點頭:“很好,繼續監視他們,還有,暗中聯繫其他潛在的合作伙伴,以備不時之需。”
“是,大小姐。”
沈知言恭敬地應道。
沈清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好了,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
沈知言轉身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程立的反常舉動,浮濁勢的異常親近,都讓她感到不安。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棋盤上,而程立和浮濁勢,則是操縱棋局的棋手。
她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怎麼走,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這一晚,沈清茹想了很多,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策。
疑惑和不解伴隨着她,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沈清茹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大小姐,您醒了嗎?”
門外傳來保姆的聲音。
沈清茹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什麼事?”
“門口有一位先生說是您的朋友,要見您。”
保姆恭敬地回答。
沈清茹心中更加不耐煩:“一大早的,誰啊?不見!讓他走!”
“可是那位先生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而且……”
保姆的聲音有些猶豫。
“而且他說如果您不見他,他會一直等到您見他爲止。”
沈清茹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沈清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牀上坐起來:“讓他進來吧。”
保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片刻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沈清茹有些不耐煩地喊道:“進來!”
房門打開,浮濁勢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着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裝,看起來精神抖擻。
浮濁勢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手裏還拿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清茹,早上好!”
浮濁勢熱情地打招呼,同時將手中的玫瑰花遞給沈清茹。
沈清茹看着浮濁勢,一臉的不可思議:“浮濁勢?你怎麼會在這裏?誰讓你來的?”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和疑惑。
浮濁勢卻並不惱怒,反而笑了起來:“怎麼?不歡迎我嗎?”
他走到沈清茹面前,將玫瑰花放在牀頭櫃上。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我特意一大早就過來給你賠罪了。”
“賠罪?”
沈清茹冷笑一聲。
“你有什麼好賠罪的?”
浮濁勢看着沈清茹。
“昨天在餐廳,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更不應該衝動地對程立動手。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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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茹看着浮濁勢,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浮濁勢是真心喜歡她,但她卻無法接受他的感情。
“浮濁勢,”
沈清茹語氣冰冷。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你捲入我和程立之間的恩怨。”
“清茹,你不用這麼說,”
浮濁勢伸手握住沈清茹的手。
“我喜歡你,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沈清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更加冰冷:“浮濁勢,你夠了!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清茹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浮濁勢驚愕地後退一步。
就連手中的玫瑰花也隨之掉落在地,鮮豔的花瓣散落一地,如同此刻他破碎的心。
他怔怔地望着沈清茹,眼神中滿是受傷和不解。
浮濁勢嘴脣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只是默默地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已經有些蔫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清茹……”
浮濁勢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很痛苦……”
他頓了頓,眼神深情地望着沈清茹。
“但你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程立已經不值得你再去愛了,你應該放下他,開始新的生活。”
沈清茹聞言,心中更加煩躁,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
她抓起牀上的枕頭,狠狠地朝浮濁勢扔了過去。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給我出去!”
她聲嘶力竭地吼道。
沈清茹的胸脯劇烈起伏,就連眼眶也微微泛紅。
浮濁勢沒有躲閃,任由枕頭砸在自己身上。
柔軟的枕頭並沒有帶來任何疼痛,卻讓他心中更加沉重。
他知道,沈清茹現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勸解,而是時間。
“清茹,”
浮濁勢的聲音更加柔和,甚至帶着懇求之意。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轉身離開的瞬間,他的肩膀微微垮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沈清茹看着緊閉的房門,無力地癱坐在牀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她壓抑的哭泣聲。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對浮濁勢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