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軌事件即將平息時,謝瑜卻出事了。
謝瑜曾創作過一首鋼琴曲《海浪》,並獲得當年國際原創鋼琴曲金獎,憑藉此獎,謝瑜名聲大噪並迅速在國內鋼琴界站穩腳跟。
如今幾年過去,突然有人在網上公開舉報,稱《海浪》抄襲了他未發表的原創曲子《迷霧》,並列出一系列證據,包括手稿,和友人的聊天記錄等。
“抄襲狗滾出原創圈子。”
“好一個複製粘貼大師,別侮辱原創兩個字了行不行?”
“老子最看不慣這種偷竊旁人心血的螞蝗,已經給國際鋼琴協會發郵件,要求他們撤銷謝瑜當年的金獎評選,兄弟們等我好消息!”
沈棠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到霍梅的別墅。
客廳內,霍梅和謝瑜對坐着,氣氛從所未有的壓抑。
聽到門口的動靜,謝瑜擡起頭,勉強笑了笑,“你來啦。”
沈棠快步走過去。
“現在話題已經衝上了熱搜第一,爲什麼還不發表澄清聲明?還是說師兄你有什麼顧慮?”
沈棠相信謝瑜絕不會剽竊旁人的作品,但時間拖得越久,對謝瑜越不利,等錯過了輿論黃金時間,澄清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霍梅嘆了口氣。
“你以爲你師兄不想澄清嗎?他現在是根本沒辦法自證。”
在得知被舉報的時候,謝瑜正在霍梅的別墅,兩個人立刻對比了兩首曲子的相似程度,結果發現,曲子相似的程度已經達到了60%。
而且聊天記錄證明,那人確實在謝瑜的曲子發佈之前,就已經和其他人討論過曲子的創作。
這也是爲什麼謝瑜還沒發聲,輿論就一邊倒的重要原因。
接着,霍梅又丟出一個重磅消息。
“舉報的那人,是你師兄曾經的同學,俞明。”
沈棠心裏一個咯噔。
如果兩個人的原創鋼琴曲的相似程度存在過高的情況,有可能是抄襲,也有可能是兩個創作者的腦回路在創作的過程中達到了奇蹟般的共鳴。
可熟人舉報,幾乎可以排除後一種情況。
顯然,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誣告。
至於俞明所謂的聊天記錄……兩個人是同學,俞明自然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在謝瑜的創作過程中進行剽竊,並僞裝成是自己原創。
電話鈴聲響起,謝瑜下意識接通。
“謝瑜老師嗎?”
“是我,請問你是——”
下一瞬,惡毒的辱罵便衝了出來。
“抄襲狗死全家!”
“就算你躲起來裝鵪鶉,你這次也一定會身敗名裂!”
“你的鋼琴生涯以後只會生蛆發臭!”
沈棠猛地起身,一把奪過謝瑜的手機並將電話摁斷。
客廳死一般的寂靜。
沈棠當機立斷。
“師兄,事情還沒解決之前,電話你不要再接了。”
沈棠深知網絡暴力的威力,謝瑜如今的情況,比她曾經面對過的每一場網絡暴力都要嚴重。
謝瑜苦笑。
“哪就這麼脆弱了。”
霍梅倒是很贊同沈棠的意見。
“這些日子你活躍在娛樂圈,不管你是有心無心,肯定得罪過不少人,萬一他們藉着這事打壓你,你一個人不一定撐得住。”
沈棠點點頭。
“距離《海浪》這首曲子得獎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俞明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翻出幾年前僞造的證據開始針對你,極有可能,他是被人指使的。”
霍梅立刻看向謝瑜。
“你有沒有可疑的人選?”
半晌,謝瑜搖頭。
謝瑜是一個鋼琴家,更是一個圓滑的商人,他可能會和旁人有矛盾,但不至於讓對方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對付他。
沈棠思索片刻。
“師兄,這事你別管了,俞明的事情我來查。”
霍梅將謝瑜的手機要到了自己手裏。
“棠棠說得對,你現在的情況不方便跟外界聯繫,手機我暫時幫你保管着,如果棠棠查到什麼東西,我第一時間跟你說。”
從別墅出來後,沈棠立刻給陳景打去電話。
兩個小時後,拿着陳景提供的地址,沈棠站在了一棟老校區的居民樓前。
敲門聲響起,門內的人立刻揚聲。
“誰啊?”
隨着話音落地,很有年代感的鐵門打開一條門縫。
當從門縫中看到沈棠的臉,俞明第一反應就是關門,但沈棠身後的保鏢動作比俞明更快。
眼看着門被卡住,俞明的表情僵住。
沈棠微笑着。
“看來俞先生知道我是誰了,可以進去說話嗎?”
俞明不情不願的讓開位置。
走進屋內,沈棠環顧四周,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
看了眼立在沈棠身後的保鏢,俞明很是警惕,“找我做什麼?”
“俞先生明知故問。”
俞明冷笑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我知道你是謝瑜工作室的合夥人,如今他出了事,工作室受到衝擊,你自然也心急如焚,但謝瑜剽竊我的心血是事實,我不會妥協的。”
沈棠定定的看着俞明。
“是事實還是污衊,俞先生再清楚不過。”
俞明搖頭。
“我知道你信任謝瑜,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跟你說實話呢?再者,如果是我污衊他,我能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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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不在鋼琴這一行混了,就算我把謝瑜拉下來,我也得不到一分錢的好處,如果不是爲了求一個安心,我又何必把當年的事翻出來呢?”
“沈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千萬不要被謝瑜迷惑了——”
沈棠打斷對方。
“謝瑜不只是我的合夥人,還是我的師兄,我在圈內的經紀人,我對他的瞭解,不是旁人三兩句話就能挑唆的,俞先生,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或許還能談談條件。”
在氣氛陷入僵持之際,俞明突然看了眼牆上的表。
“沈小姐,你太固執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沈棠沒動。
“這才下午五點,俞先生急什麼?”
俞明不承認自己很急,但接下來,俞明幾乎每五分鐘就會看一次時間,甚至有幾次還焦慮到抖腿。
沈棠注意到,不動聲色的站起來。
“看來俞先生今天什麼也不會說了,那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