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手裏大包小包的,一進門眼睛就四處瞟。
阿慶最先聽到動靜出來,見到他高興不已,“少爺!您來了!”
雲杉“嗯”了聲,將手裏的東西都交給阿慶,“出去玩兒了一圈,這些是給你和我媽帶的禮物。”
阿慶聽他說的輕描淡寫,知道實情沒那麼簡單,但也沒多問,只笑着將東西接過,“太太看到一定很高興,我去叫太太。”
雲杉點點頭,自來熟的進門,在沙發上坐下。
銀月一直像一道影子一樣,無聲的跟在他身後。
“站在幹什麼?自己找個地方坐。”雲杉撇撇嘴,沒好氣的命令,“南知意不喜歡這種規矩,要是讓她看到我自己坐着讓你站那兒,肯定會說我。”
銀月垂着的眸子暗了暗,但還是按照雲杉說的,在沙發上坐下,同雲杉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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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真的是你!”謝綰安從房間出來,一見到沙發上的人就高高興興的撲了過來,“姐姐沒有騙我,她說你會回來,你真的回來啦!”
母子兩分別快一個月,都很想念對方。
雲杉也難得的露了笑臉,得意道:“我答應了你的事情,當然會做到。南知意呢?怎麼這麼久不出來招待客人,該不會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吧?”
謝綰安挨着雲杉坐下,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小聲的回答,“姐姐還沒有回來……阿洲心情很不好,一直待在樓上。”
雲杉驚訝揚眉,“這是,吵架了?”
真稀奇啊。
自他認識南知意和顧西洲以來,就沒見兩人鬧過矛盾。
謝綰安是小孩子心智,很多事情也說不清,含糊的應了兩聲,就好奇的看向銀月,“你是……小月?”
銀月從進門看到阿慶起,就猜到了謝綰安也在。
她沒想到雲杉竟然會帶着自己來見謝綰安。
明明雲杉之前那樣防着她。
銀月心中複雜不已,她垂眸壓下眼中的情緒,起身恭敬的向謝綰安行了個禮,“夫人,好久不見。”
雲杉有些吃味,“你居然記得她?”
要知道,有時候謝綰安犯起病來,可連他這個親兒子都認不得。
“當然記得。”謝綰安笑眯眯的衝銀月招手,驚歎的打量她,“小月你長高了,以前你明明這麼小……”
謝綰安比了比到自己腰間的位置,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恍然,“怎麼一轉眼,你就長這麼高了?”
雲杉怕她想太多,一時情緒不穩又發病,立刻衝旁邊的阿慶使了個眼色。
阿慶會意,當即將謝綰安扶起,哄道:“太太,少爺給你買了好多禮物,你要不要去看看?”
謝綰安一聽有禮物拿,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毫不猶豫點頭,“好好好,我要去看禮物!阿溪,你等着哦,不要走,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看着謝綰安孩子氣的模樣,雲杉目光柔和下來,“好,我不走。”
得到他的保證,謝綰安這才放心跟着阿慶離開。
客廳又恢復了安靜。
銀月看了一眼雲杉,忍不住開口,“您為什麼……”
其實在得知謝綰安失蹤時,她就猜到了是雲杉將謝綰安藏了起來。
及時雲杉否認,她也並未拆穿默許了雲杉的欺騙。
可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雲杉會帶她來見謝綰安。
“什麼為什麼?”雲杉輕哼一聲,彆扭的轉開臉,不想讓銀月看到自己臉上的不自在。
銀月抿抿脣,“您就不怕我把太太的行蹤告訴家主嗎?”
雲杉這次沉默了。
許久,他才淡聲開口,“你如果想的話,可以去告訴衛染,但我知道你不會。”
從那天晚上在遊輪,銀月將南知意帶來見他時,他就知道銀月到底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所以,他想賭一把。
這次輪到銀月沉默了,因為雲杉說的是對的。
在海城的時候,她也會經常悄悄的去探望謝綰安,可謝綰安從來沒有認出過她。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謝綰安的狀態比在海城時好了太多太多。
她不忍心再將這些的謝綰安送回去。
雲杉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不說話,輕咳了聲剛要開口,就聽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西洲下來了。
雲杉只得暫時將話咽回肚子裏,坐直身子打趣來人,“聽說你和我姐吵架了?你幹了什麼把我姐氣的有家都不想回?”
顧西洲面色愣寒,聲音更淬了冰一樣,“她被衛染帶走了。”
雲杉愣住,大腦宕機了好幾秒,“什麼?”
顧西洲將銀三出現在工作室的事情說了一遍,“知知一直想找機會將你救出來,她今天去見衛染應該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這是他思考許久後的結果。
否則,南知意沒有理由瞞着他。
“我有什麼好救的!”衛染激動的站起身來,急的在客廳團團轉,“她真是瘋了!要是衛染知道她是謝靜清的女兒,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她藏起來。”
銀月聽到那個在衛家堪稱禁忌的名字,呼吸一窒。
南知意居然是謝靜清的女兒。
難怪她會說自己是雲杉的姐姐……原來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顧西洲閉閉眼,強壓着心中暴虐的瘋狂情緒,“你來的正好,我需要你的幫忙。”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整個帝都都翻過來。
可他知道這是最笨也最不理智的辦法。
他必須保持冷靜,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南知意救回來。
“怎麼幫?”雲杉咬了咬牙,也稍微冷靜了些。
顧西洲深吸了口氣,“衛家的遊輪還在港口,我沒查到衛染進入帝都的證據,但我肯定知知去見了他。我需要知道,衛家在帝都的所有祕密產業。”
秦昊從明面上查不到,那就證明衛家的產業全都放在了暗處。
雲杉皺了皺眉,立刻轉身將銀月拉到身旁,“這個你問她,衛家在暗處的生意都是她在管,她應該最清楚衛家在帝都都有什麼產業。”
顧西洲擡眸看向銀月,兩人只有過一面之緣,但他聽南知意說是銀月將他從火場中救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