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VIP病房內,籠罩着一層讓人窒息的氣壓。
陳放在此時走入,將盒子放在茶几上。
陸榮升皺眉,不知道陸靳北這是什麼意思。
陸老爺子也皺眉,“這是什麼。”
陸榮升冷呵一聲,嘲諷,“這該不會是你說的,我想要找人殺害你的證據吧。”
今日他被老爺子叫到醫院,問他有沒有做過傷害陸靳北的事情。
陸靳北冷着臉,“二叔想知道,不妨打開看看。”
“行,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東西,這一大早的,老爺子就打電話說我要害你。”
陸榮升打開盒子,看見裏面的衣服時,愣了一下。
陸靳北眯了迷眸子,將陸榮升臉上閃過的慌亂看在眼底,嘴角勾起嘲諷,“怎麼樣,二叔,還有什麼想說的?”
陸榮升迅速穩住心態,裝着一臉的不解,“一件女人的衣服,你讓我說什麼?”
![]() |
![]() |
老爺子一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
“二叔,這可是導致李瑩直接死亡的有毒衣服。”
陸榮升仍裝着一臉不解,“那這是翟氏的事情啊,你怎麼管到人家翟氏的頭上了。”
“我也希望這只是翟氏的事,可你偏偏要用陸氏的名義去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陸靳北並不訝異他會裝糊塗。
因爲有毒衣服的製造廠被封了的消息,已經被他封住了,此刻陸榮升並不知曉那邊已經東窗事發。
所以他纔會死不承認!
陸靳北眼底劃過難以察覺的狡黠,他倒是要看看,他能繃多久。
陸榮升:“靳北,這髒水你可不能往自己家人身上潑啊,翟氏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着是跟你沒關係,那宏鑫工廠跟你有關吧?這家廠雖然不在你的名下,但你多次給他們轉賬的記錄都是可查的,之前你揹着公司,私自找他們做陸氏的仿品,賺取暴利,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陸靳北皺眉,“沒想到這次,你又讓他們做了這些有毒的衣服,不料,出事了,你乾脆就把整件事推給翟氏,讓翟氏來背鍋,甚至私下裏買通了那些出現問題的顧客,讓她們一口咬定,買的是翟氏的正品。”
後來翟氏有毒衣服的新聞一出,那些買了正品的人,也惶惶不安,紛紛退貨。
陸榮升聞言,臉白了幾分,“你就憑着這麼一件衣服,就說跟我有關係,是不是太牽強了?”
“二叔應該瞭解我,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陸榮升的臉一瞬間慘白,心咯噔一下,連腿都有些軟了。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管,但出了人命,翟氏的人又一直在追查,若查到二叔,恐怕整個陸氏都要被你拉下水。”
陸榮升的背脊冒了一層冷汗,忙爲自己辯解,“我怎麼會拉陸氏下水,我這不是趁機想給翟氏致命一擊,讓他們受創嗎。”
“你以陸氏的名義去做這些事,還敢說,不是想着事發之後,爺爺會爲了保全陸氏而保你!”
陸榮升一臉忐忑的看向陸老爺子。
而陸老爺子臉色很難看,“你爲了一己私利,不惜把整個家族企業推上風口浪尖,我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
“爸,我真的沒想害陸氏,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就是陸氏的人啊。”
“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說你是陸氏的人?你在外面找人做仿品的事,我不是不知道,服裝,科技產品,電子產品,能仿的,你全都做了,你還有臉說你是陸家的人!”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
陸靳北沉着臉,站在一旁。
陸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你真當你做的天衣無縫,無人知曉?我們只是不想查出來,讓世人恥笑!”
若是旁人做的,早就起訴維/權。
可這種事,家裏人做了,傳出去,就是家醜!
陸榮升急忙跪了下來,“爸,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陸靳北瞥了他一眼,“恐怕沒有二叔不敢做的事,你的走狗張勇已經招了,昨晚我去了工廠,他在得知我的身份,卻仍要放火,可是你給他指使他做的。”
陸老爺子一聽,臉色難堪,急了,“什麼?你還要放火燒死靳北?”
陸榮升愣了,忙叫冤,“不是,這跟我無關啊,我真沒有讓他放火,我壓根不知道你去了工廠,靳北,你不能這麼冤枉我,我是你親二叔啊。”
親二叔……
陸靳北眼中劃過一抹冷鷙。
“我看二叔未必把我當一家人,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爲陸申的事情再費心,本來他只需要再待過幾天就能出來,現在看來,讓他在裏面多待幾年,也未必不是好事。”
陸榮升一聽,有些慌了,“靳北,你不能這麼做啊,陸申真的在裏面待幾年就廢了。”
“或者二叔你去自首?換陸申出來?”
陸榮升:“……”?陸榮升看着他眼中的堅決,再看看老爺子,老爺子卻避開了目光,他這才懂了!
今天,橫豎,得進去一個人!
不是他,就是陸申!
這就是陸靳北的報復!
陸榮升知曉自己早已入了陸靳北的局,無法改變,只能認栽的嚥下怒意,“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陸老爺嘆氣,揮手驅趕,“都走吧,讓我清靜點,我還想多活兩天。”
****
陸靳北準備上車,車門被按住!
陸榮升抓住他的手臂,“靳北,二叔求你,這次的事,算我欠你的,別讓陸申坐牢,好嗎?”
陸靳北眯了眯眸子,慢條斯理的將陸榮升的手拉下。
“二叔,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拿翟氏那個小設計師來試探我,算計我,你知道我最討厭被算計。”
“是我不該找人冒充你的人去教唆人刷單退貨,不該拿她試探你,看在我們叔侄一場,放過陸申,陸申怎麼着也是你弟弟。”
“你在算計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親侄子?”
陸榮升仍恬着臉哀求,“當真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陸靳北看着他眼中的哀求,平日裏威風凜凜的陸副總,此刻倒是一點囂張氣焰都沒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