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末鳶收回看着天空的目光,低下頭,深呼吸一口氣。
“蘭書,拿紙筆來。”
梁末鳶執筆揮毫,寫了三行字,封好交給了蘭書,叮囑道:“你親自送到哥哥的手上,告訴他一定要快,而且一定要保密。”
事關霍瑾見的性命,梁末鳶不希望出一點差錯。
![]() |
![]() |
![]() |
蘭書拿了信封,扭頭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梁末鳶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在心裏默默祈禱,梁自肖能夠順利的拿到神雪蓮。
“既然如此,今夜就由我來照顧霍大少吧。”葉仲林剛說完,就看到梁末鳶似乎想要拒絕。
“你還是好好休息,若是明日能夠拿到雪蓮,你需要時刻護在他的身邊,那時候需要你精神集中,若是沒休息好,那怎麼行?”
梁末鳶的瞳孔顫了顫。
葉仲林並非危言聳聽。
梁末鳶也知曉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她的表情鬆動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葉神醫了。”梁末鳶終於是鬆口了。
她在梅書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菊書還點上了一根安神香,讓梁末鳶能睡的更好些。
睡夢中,梁末鳶的秀眉也是忍不住的皺起,看起來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直到清晨的一聲鳥鳴,梁末鳶才展開眉頭,從牀上驚醒。
她看向天邊的泛白,乾脆的翻身下牀,去查看霍瑾見的情況。
剛出門,便被老太君身邊的嬤嬤給攔住了。
“大夫人,這幾日你閉門不出,大少爺這到底是怎麼了?老太君她掛心的很啊!”
嬤嬤到底也是看着霍瑾見長大的,她眼底擔憂不似作假。
何況大房這邊接連幾日根本不間斷的藥味,也足夠說明出事兒了。
霍瑾見是突然惡化的,梁末鳶叫整個院子裏的嘴巴都閉緊,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就是老太君那裏,也不知道一點情況。
老太君連着等了幾日,也不見梁末鳶差人來說明一聲,心中有些着急,等不住了。
一陣清風吹來,帶來連日籠罩在大房院子中的藥香。
梁末鳶輕嘆一聲,壓低了嗓子說道:“那日二房找人對夫君下手,他的病情也突然惡化,我已經讓我孃家去找了靠譜的醫師,不日便能到侯府上來,只是還請嬤嬤告訴老太君,此事定然要保密,否則我擔心——”
話不用說完,嬤嬤也知曉梁末鳶的意思。
她頷首點頭,壓低了聲音:“請大夫人放心,此事老太君當然與你是一條心的。”
說着,她看了一眼他們的臥房。
“奴婢先去回稟老太君,望大夫人珍重自身。”
梁末鳶點了點頭,目送嬤嬤離開。
房間內煙霧寥寥。
葉仲林剛剛替霍瑾見施針,見梁末鳶來了,趕緊起身:“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神雪蓮來了,就可以動手了。”
聽到這話,梁末鳶心頭不受控制的顫動了一下。
她盯着霍瑾見的臉頰,輕輕的彎腰拉起他的手。
葉仲林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
“瑾見……”梁末鳶低低的喊了一聲。
牀上霍瑾見雙眸緊閉,就連呼吸都淺的幾乎看不見。
梁末鳶本來豐潤帶粉的嘴脣,因着這幾日的操勞,都有些微微發白,看不見血色。
“你若是再不醒,侯府就要變天了。”
她說着話,坐了下來,頭面首飾叮噹作響,似乎想要喚醒霍瑾見。
只可惜,霍瑾見沒有任何反應。
梁末鳶將頭輕柔的貼在了霍瑾見的胸口。
咚咚咚。
胸口下還算是有力的心跳,是唯一能讓梁末鳶安心的慰藉。
梁末鳶知道,就算老太君那邊能夠守口如瓶,關於霍瑾見的事兒,也是瞞不了太久的。
看着梅書再次拎着藥材進了大房院子,餘氏眯起眼睛。
“看來霍瑾見的情況不太妙啊。”
叼着草梗百無聊賴的霍思源,神情一變:“娘,你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