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在她的威壓下,只得如實相告。
“他這是在賺黑心錢,病症一直不好,不僅會加重,你們醫館還從中賺取銀兩,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顏知歡被氣得不輕,這擺明是拿百姓的命當作玩笑。
她氣沖沖的跑到前堂,屋裏擠滿病患,大夫忙的不可開交,亂作一團。
她一把將大夫揪過來,直接拉到後面去。
大夫連連掙扎,大聲喊叫,“你這是幹什麼?快鬆手,不然我可喊人了。”
“我有話想問你,你答是不答?”顏知歡拔下頭上的髮簪比在他的喉嚨處,威脅道。她懶得與他廢話,這個法子最爲便捷。
大夫見此忙應聲,“答,答,女俠你儘管問。”
“外面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有人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病因,只知開一些清熱解毒止咳的藥讓他們回去喫,你就不怕耽誤病情,鬧出人命來?”
“實不相瞞,我醫術淺薄,他們的病症看着的確像是感染風寒導致的咳嗽渾身無力,可看脈象又不是。”大夫無奈地說道,他行醫這麼多年,若是說自己不知病因,看不好他們的病,這醫館的招牌可就砸了,這是萬萬不能的。
顏知歡面容冷峻,眉心緊鎖,又問,“若是喫這藥可能緩解?”
“會有所緩解。”大夫篤定地說道。
顏知歡一把鬆開他,“你務必查清這些人的病因對症下藥,若是人越來越多,及時上報官府,明白嗎?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末了她比劃一下手裏的髮簪,威脅意味明顯。
大夫連連應聲,“我能出去了嗎?外面的人還等着看病。”大夫小心翼翼地詢問。
顏知歡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
大夫忙不迭跑到前面去,鬆了一口氣,掙脫了顏知歡的魔爪。
他連忙讓藥童前去報官說有人在此鬧事。
顏知歡剛從醫館出來,就見到一隊官差前來,恰巧帶隊的人認識她。
藥童指着顏知歡,“官爺,就是她在此鬧事。”
“顏姑娘,您怎麼在這?”帶隊的官差朝着顏知歡拱手一禮,詢問道。
“製鹽所的工人暈倒,便送來醫館。”顏知歡回答一句。
“官爺,就是她。”藥童見官差對顏知歡如此恭敬,仍然不死心地告狀。
“你們竟然報官,我都還沒有告你們草菅人命。”顏知歡冷哼了一聲。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查明病因,否則你們這醫館就等着閉門歇業吧。”顏知歡語氣森冷,說罷拂袖離開。
官差不敢阻攔目送她離開。
“官爺,這……”
“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顏知歡,是謹王殿下的人,敢招惹她,活膩了。”官差拍了他一下,若不是他機智早早看到顏知歡,真要不分青紅皁白的抓人,恐怕他這份差事不保了。
藥童揉了揉被他打到的地方,一臉不忿。7K妏斆
顏知歡從醫館離開,徑直回往知府府。
遲冷月一眼就瞧見她衣襬還帶有的淡淡血跡,搶先一步開口,“你這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正好我要和你們說這事,我今日去製鹽所,有一工人兄弟重咳不止吐血暈倒,送去醫館後,有很多相同症狀的人,這是其中一個病患吐血時,吐到了我身上。那家醫館的大夫沒有查明具體的病因,只是給他們開了藥,我讓他幾日內查明病因。”顏知歡言簡意賅地敘述一番,並且省略了她威脅大夫的一幕。
“怎麼會突然病了這麼多人?”遲冷月滿腔疑惑。
顏知歡看向慕謹宸,“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同你講過的,有個老婦人說海城將會有場浩劫,而且是人禍。”
“我懷疑,這些人的病因不簡單,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一夕之間多了那麼多人病倒。”顏知歡懷疑這背後不簡單。
慕謹宸聞言,目光漆黑幽深,若有所思。
“的確。”他贊同顏知歡所說,將柯軒叫了進來。
“王爺。”
“你去查查海城最近可有什麼可疑之人,還有傅墨舟的那些人有什麼動作。”慕謹宸吩咐道。
柯軒應了一聲,便離開屋內前去暗查。
“你們最近出門也要小心一些。”顏知歡不放心地叮囑一番,她心裏愈發不安。
又說了幾句話,她便回屋沐浴更衣。吩咐阿婉將衣裙扔掉。
阿婉見這衣裳是前不久新做的,有些不捨遂捧着帶血的衣裙前去清洗。
正捶打衣服的時候,卻不小心將血水漸到了眼睛裏,連忙找水清洗。
阿婉雙目緊閉雙手摸索着,卻不小心觸碰到一個人,嚇得她連忙縮回手,“對不起,我沒看見。”
“你這是在做什麼?效仿眼盲之人?”遲冷月剛路過,就見阿婉閉着眼睛左右摸索,好奇地過來詢問。
“奴婢眼裏濺入血水了,我想用清水沖洗。”阿婉聽出是遲冷月的聲音,解釋道。
遲冷月瞥了一眼盆裏,見是顏知歡的衣裙,又想到上面的血是何人的,連忙打開清水給她清洗。
“怎麼這麼不小心?”遲冷月略帶責備,卻出於關心。
“這衣裙你怎麼拿來清洗了,知歡沒有說不要嗎?”依照顏知歡的性子,這衣裙她是不會再要,更何況是沾了污血的。
“小姐說了不要,可奴婢覺得這麼好的料子扔了可惜,就拿來清洗了。”
“她沒告訴你上面是什麼血嗎?”
阿婉搖了搖頭,“只是讓奴婢拿來扔掉,沒有說其他的。”
遲冷月同她說起,阿婉一聽,連忙將盆裏的衣裙丟掉。
“下次,你們家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莫要擅自主張了。”
“是。”阿婉應了一聲,便回了顏知歡的房間,準備伺候她更衣。
她回去的時候,顏知歡已經自己穿戴好新的衣裙。
“那個衣裙扔了?”顏知歡特意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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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
顏知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讓她將所有醫書拿來翻閱起來。
“小姐,您怎麼突然要看這麼多醫書啊?”阿婉將一摞書放在案桌上,好奇地問道。
“就想看看。”顏知歡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