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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麗華心裏有些緊張,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但下一秒,她穩住自己,“你外婆的遺產我可一分沒有拿,怎麼能說被我拿走了?”
顧夏也不想把事情全撂了,以免打草驚蛇。
遺囑的事,她沒弄明白之前,不可讓母親知道。
“我說的就是四合院,外婆唯一留下的,不就這個院子,不是被你賣了嗎。”
溫麗華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端倪,這才鬆一口氣,但又不甘心,“你外婆生前留了好大一筆錢,應該都給了你吧?”
“錢?我可沒看見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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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你說出來,我又不會跟你爭,你還怕我知道不成?”
顧夏無奈的笑了,“媽,我真沒拿外婆的錢。”?敢情母親今天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就是來問這件事吧?
“你該不會是覺得,外婆給我留了一大筆錢,所以我纔拿得出錢去買四合院吧?”
溫麗華沉默,明顯是這個意思。
顧夏覺得可笑,“外婆的工資卡最後都是你在管,我什麼時候碰過?而且外婆生前,一直很節約,很簡單,哪裏像有錢了?”
若她不在四合院喫飯,外婆就嚐嚐一個人湊合,喫鹹菜稀飯。
溫麗華:“既然你不肯說,也罷了,那是你外婆留給你的,你就留着吧。”
顧夏:“……”
“我就回去了,你也儘早去找個房子,搬出去吧,住在這裏,房主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到時候萬一生氣,房子便不肯賣了。”
溫麗華走後,顧夏很無語。
外婆就那點退休金,哪來的鉅款遺產?
不過,遺囑上寫着有一塊地?
這塊地,會不會就是母親說的遺產?
還是說,外婆真的還留了什麼?
顧夏突然想起一件事!
外婆有個木盒子,上了鎖的,鑰匙在她那,有一次她好奇,問過外婆那是什麼寶貝,外婆卻道,等她死了,才準打開。
顧夏還因此生氣,怪她總說些不吉利的話,揚言自己一輩子都不打開那東西。
她急忙去外婆房間,在牀底,挪開了一塊瓷磚,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盒子。
她找來鑰匙,開了紅木色的盒子。
盒子裏有一些首飾,這些她甚至都沒見外婆戴過,底下放着一張銀行卡和一封信。
顧夏忙拆了信,泛黃的信紙上是外婆的字跡。
看見夏夏兩個字,顧夏眼眶便已經紅了。
她鼻子泛起酸意,深吸一口氣,才控制好心情,可剛緩下的酸澀,在看了兩行內容,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跌落下來。
“夏夏:當你看見這封信,外婆可能已經不在你的身邊了,不能守着你,看你結婚生子,以後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快快樂樂的,外婆不希望你找多有錢的人,只要他對你好,尊重你,愛護你,能讓你開心,就是最好的。
銀行卡,是用你的名字辦理的,密碼就是你的生日,這裏面的錢,外婆希望能留給你,做你最強的後盾,讓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有一定的底氣,另外,還有一塊地,你一定要去拿回來,不要讓它落入別人手裏,也不能給你媽……”
顧夏翻了翻,除了一張地契之外,還有一張檢測報告。
報告是DNA測試!
外婆怎麼會測這個?
她打開,上面寫着她與外婆是親屬關係的概率竟然是0.8.7K妏斆
也就說明,她並不是外婆的親外孫?
這怎麼回事?
她怎麼可能不是外婆的親外孫呢!
顧夏拿起手機準備打給溫麗華想要詢問,卻在那頭接通之後,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夏?”
“喂?”
“我……我按錯了。”?顧夏掛斷,無力的坐在地上,臉上全是慌亂無措。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仍不能相信,自己和外婆的默契與感情,怎麼就不是親人關係?
而且,這份親子鑑定,也是五年前就做了。
外婆在五年前已經知道,她和她不是親人,爲什麼還對她那麼好?
如果她不是外婆的外孫,也就是說,她也不是溫麗華的女兒!那她是誰?
她的父母是誰?
這難道,就是溫麗華一直不待見她的原因?
外婆,又爲何會去做這樣的親子鑑定?
顧夏的腦子裏涌上太多疑問,她緊緊揪着那張親子鑑定,呆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是韓露打來的。
顧夏接通,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韓露聽着覺得不對勁,“你怎麼了?”
“沒事。”
“還在爲毒衣服的事情發愁?難道你還沒看新聞?”
“什麼新聞。”
“那家宏鑫服裝廠已經被曝光了,是他們一直在做各個品牌的仿品,這一次也防了我們翟氏的衣服,毒衣服就是他們做的,這件事曝光後,翟氏就洗清冤屈了啊,你的事也就解決了。”
顧夏聽着,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幕後人都沒抓到,算什麼解決。”
“你說什麼?”?“沒什麼。”
顧夏不打算讓韓露牽扯進來,知道多了,並不一定是好事。
韓露並沒聽清楚,只覺得她此刻的無精打采是受了這次事件的打擊,“夏,打起精神來,只要毒衣服的事情被解決了,你跟明悅都不需要再對此負責。”
顧夏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心裏明白,雖然解決了,可她的服裝也沒戲了,她的品牌,更是保不住了,因爲所有貨架上的衣服全部都被下架回收,等於堆積了一堆廢品,她不僅不能完成銷量,還帶來了損失。
就算和毒衣服事件撇清了關係,也沒有人買她設計的衣服了。
顧夏的思緒很亂,草草說了幾句便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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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夏無精打采的坐在院子裏,心情很沉悶。
突然,門外,響起動靜。
緊接着汪汪幾聲。
顧夏覺得奇怪,前去開門,門一開,狗就撲了上來,歡喜的撲騰哼叫。
她一愣,是露絲?
她看了看門外,並沒人。
“露絲你怎麼來的?”?“汪汪汪。”
狗叫着,舔了她幾下。
顧夏這才笑了,摸了摸它的頭。“你不會是自己跑出來的吧?來看我?”
她心中的陰霾退去,狗往她懷裏蹭了蹭,蹭的她滿心柔/軟。
而此時,已經駛入車流的勞斯萊斯車裏,陸靳北看着手機裏監控視頻,見她臉上終於出現笑容,他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