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小姐,我這就讓助理拿來帝都的地圖。”顧西洲語氣客氣了幾分,“我愛人的手機在郊區被發現,我也調查過監控,上午她從家出發後去的卻是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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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細眉微蹙,沒動。
雲杉見狀,忍不住催促,“銀月,都什麼時候了,你不會還要幫那老不死的吧?”
銀月抿抿脣,有些無奈的開口,“不是我不想幫。家主做事一項謹慎,就算我給了你們地址,恐怕等你們找過去的時候,南小姐也不在了。”
顧西洲眸光寒了寒,“依銀月小姐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銀月微微思忖,猶豫的看向雲杉,“或許需要太太幫忙,可以嗎?”
衛染這個人佔有欲極重,他對謝綰安從來沒有愛,但因為謝綰安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所以他才不願意讓謝綰安從他的掌控中逃脫。
如果用謝綰安做佑餌的話,應該暫時能將衛染釣出來。
然後,他們再趁着機會去救南知意。
聽完銀月的計劃,雲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是我不願意,我媽的心智就跟小孩兒一樣,她什麼都不懂,你讓她怎麼去面對衛染?”
每次謝綰安見過衛染之後,病情都會加重,這足以看出衛染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雲杉沒辦法眼睜睜讓謝綰安去受刺激。
“我回去也一樣。”雲杉咬咬牙站起身,“我這就回遊輪上,跟衛染說我改變主意要繼承家業了,然後銀月你在想辦法帶顧西洲上船,一層樓一層樓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銀月委婉的提醒:“這的確也是一個辦法,只是要花上一些時間。”
她說完,雲杉和顧西洲都沉默了。
時間……是他們最缺的東西。
以衛染的變態,誰也不知道他會對南知意做些什麼。
他們等不起。
……
南知意是被一陣海浪聲吵醒的。
夜裏的大海並不平靜,海浪聲甚至聽起來有些吵鬧。
她撐着眩暈的頭艱難的坐起,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處熟悉的房間。
——是遊輪上的客房。
脖子被咋整的位置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南知意抹了下,發現腫了。
那個銀三下手還真重。
她閉了閉眼,迅速整理了思緒。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也就代表她可能已經失蹤十幾個小時。
以顧西洲的性子,肯定已經在到處找她,說不準已經查出了她見衛染的事。
從房間的落地窗望出去是漆黑的海平面,沒有參照物,她無法判斷遊輪的行進情況。
種種情況來看,她現在的處境格外糟糕。
“南小姐,您醒了?”敲門聲響起,銀三悄無聲息的出現,他已經換回了之前的全臉面具,靜靜站在門口的樣子,像個詭祕的仿生人偶,“家主在等您用餐,請換上衣服下樓吧。”
銀三將手中抱着的盒子放到牀尾,裏面裝着一條有些復古的裙子。
南知意掐了掐掌心,藉由疼痛勉強讓自己恢復理智,“我要回家。”
銀三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隔着面具南知意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陰冷感,就像是在看個死物。
“南小姐,這裏就是您的家。”銀三退後兩步,將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家主的脾氣不太好,要是您不想吃苦頭的話,別讓他等太久。”
說完,銀三便轉身離開。
南知意立刻跟上去,想要趁機衝出去。
然而門外守了幾個人,一見到她立刻將她攔下。
南知意身上的麻醉藥藥效還沒徹底消失,她連站穩走路都有些勉強,更別說反抗幾個比她高和壯的守衛。
她只能暫時妥協回到房間。
南知意不想坐以待斃,可房間裏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人收起來了,就連陽臺的窗戶也是封死的。
在僵持了近半個小時之後,南知意才不得不換上那條裙子。
裙子很合身,但奇怪的是布料和顏色看起來都有些年月了,必然不是新的。
她不確定衛染到底要幹什麼,只能壓着心中的疑問,硬着頭皮下樓。
甲板上擺滿了鮮花。
餐桌橫在中間,衛染一身禮服坐在一側。
那天甲板上全是賓客,南知意對甲板的大小還沒有太真切的實感。
現在只覺得空曠。
“來了。”衛染看着南知意,眼底閃過抹驚喜和瘋狂,“裙子,很合適。”
南知意皺了皺眉,上前落座。
“我讓人準備了許多你媽媽以前喜歡吃的菜。”衛染笑着開口,帶着幾分討好,“你嚐嚐看,應該會喜歡的。”
衛染應該不喜歡外人,就連上菜這種小事都有銀三親自上陣。
南知意不找痕跡的掃視周圍,判斷遊輪上有多少人,“我不餓。”
衛染眸子眯了眯,“怎麼會不餓,你睡了一整天。就算身體年輕,但十幾個小時不攝入任何東西,還是會讓人虛弱。”
南知意聽着衛染的關心,只覺得毛骨悚然。
再配合周圍的浪漫布置,一切都詭異的讓她想逃。
“衛董,如果您對我的設計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不用直接把我綁到遊輪上吧?”南知意咬牙,強自鎮定的開口,“時間不早了,我的家人還在等我,我得回去了。”
衛染緩緩喝了口酒,才不急不慢的笑了聲,“我對你的設計很滿意。我說了,你從你媽媽那兒繼承到了藝術細胞……不,不僅僅是藝術細胞,你的臉和脾氣都和你媽媽一模一樣。看着你,我彷彿看到了你媽媽活過來。”
南知意眸光微閃,這已經是衛染第二次主動提及她母親了,她沒辦法再逃避這個話題。
“多謝您的誇獎。”南知意淡淡回答,“如果您想敘舊的話,可以去壽山公墓,我父母都葬在那兒。”
衛染表情瞬間扭曲,“我知道葬在那兒!那個騙走她的男人,害死了她,還讓她呆在那麼廉價的地方!我不會允許的……我會把她帶回海城,她是衛家的人,應該葬在衛家的私人墓園裏。”
衛染陰鷙的聲音傳入南知意的耳朵,聽的她渾身陣陣發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