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發深,和霍瑾見對視。
霍瑾見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多久,大房院中傳出了梁末鳶幾乎絕望的哭聲。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神雪蓮可以救瑾見的嗎?!”
正在院落處除草的家丁擡起了頭。
霍瑾見這是出事了?
梁末鳶在院中哭得泣不成聲:“怎麼會這樣?爲什麼還不醒來?”
葉仲林的語氣十分爲難:“夫人,我也說過醒來的把握是三成……”
“滾!都給我滾!”梁末鳶歇斯底里,像是瘋了一樣。
家丁聽得真切,還看到大房院中的那些傭人都被趕了出來,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二房那邊覆命了。
梅書看向那個家丁跑遠的身影,眉毛一挑,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果然,姑娘猜對了,二房那邊還是沒有死心。
一直盯着他們這邊的動靜。
聽到家丁說梁末鳶在大房院中大哭,餘氏的眼底閃過了興奮。
“如此說來,霍瑾見是回天乏術了。”她笑得猖狂,幾乎是拍桌大笑。
一旁的霍思源也很高興:“娘,那侯府豈不是——”
餘氏擡手,示意周圍的人都先下去。
她的目光投向了大房院落的方向:“不急,梁末鳶向來詭計多端,且再等等。”
等了兩日,梁末鳶也沒有出大房的院門,那些下人婢子,都被遣散到侯府四處。
餘氏派人問過,可那些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說是梁末鳶說自己誰也不見,也不準任何人打擾。
可有明顯的變化,就是大房從那日開始,沒有再傳出過任何的藥味。
若是霍瑾見真的醒了,必然是需要吃藥進補的。
廚房那邊也說這兩日大房那邊連日常的飯菜都不怎麼用,更別說額外的滋補蔘湯了。
餘氏心中的疑慮消散,高興的在院中轉着圈。
“這麼多年了,終於解決了……咱們娘倆的好日子,總算是要來了!”餘氏回頭,看向站在屋檐下的霍思源。
她穩住身子,想起之前她的孃家出力不少。
之前不敢回去,是還沒解決霍瑾見。
如今塵埃落定,她是要回去報喜纔對。
餘氏看向霍思源,叮囑他:“你和梁善玉還是把那邊盯着點,我要去找侯爺,我的禁足也該解了。”
知道餘氏去找了霍候,梁末鳶正在撿藥的動作一頓。
她擡起眼眸,神情冰冷,透着一股決然:“讓她去吧,順便告訴太君,若是餘氏要走,就放她走。”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梁末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梅書應了一聲是,轉身離開院中。
梁末鳶這才收回身上的戾氣,端着藥走進了房間。
霍瑾見靠在牀上,正在接受葉仲林的穴位按摩。
這些日子的修養讓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消了下去。
更加深邃的眉眼之間,透着股冷冽的氣息。
他在思考,這一次不會再那樣輕易的放過二房那邊。
“瑾見。”梁末鳶的聲音他從思緒中抽離。
剛纔還陰鬱深沉的眼神變得清明,他擡眸看向梁末鳶,露出溫潤的笑意。
霍瑾見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是氣血充盈,整個人神采奕奕,甚至比中毒出事前的狀態還好。
他算是因禍得福。
這一次中毒,導致他之前的餘毒和那些氣堵血瘀的全部排的乾乾淨淨。
如今的霍瑾見,已經完全健康了。
只是之前一直氣虛,胸口的傷口也沒恢復,無法說話。
經過這兩天葉仲林不停的治療和提前準備好的藥丸溫補,霍瑾見現在可以簡短的說一兩句話了。
只是最好少說。
葉仲林取下霍瑾見頭頂的針,朝着兩人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只有兩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霍瑾見纔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是我讓你擔心了。”
梁末鳶搖了搖頭,主動將頭靠在了霍瑾見的胸口上,神情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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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爲了救我,如果中毒的人是我,以我的身體是挺不過來的。”
聽着霍瑾見有力的心跳,梁末鳶覺得無比的安心。
霍瑾見想起之前自己以爲命數將盡,對梁末鳶的坦白,還有她對他的迴應。
霍瑾見擡起手,摟住了她的肩頭。
他的神情比過往任何一次都要深情,更是鄭重。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自然……要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