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說那個歌姬招供了是姜凝紫安排她混進景王府的,任務是迷惑納蘭景和,找機會給慕初意和納蘭景和下毒。
吳銘還讓人在她身上搜到了毒藥。
只是他正準備讓人送去給府醫查看是什麼毒藥,歌姬忽然趁他不備把毒藥搶過去吞了。
沒一會那歌姬就吐血身亡了。
帶着毒藥來的王府,真的以為自己會被納蘭景和留下。
無論她是不是姜凝紫指使的,想要他跟慕初意的命,就算她不服毒自盡,納蘭景和也不會給她留着命離開的。
只是歌姬死了,就沒有辦法證明是姜凝紫派她來的了。
沒有證據,還真不方便上門去抓姜凝紫。
“把屍體處置了吧。”納蘭景和跟吳銘下了令後,就推着慕初意回了寢殿。
轉眼間又一條人命,慕初意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卻不是心軟,也不覺得納蘭景和太過於殘忍。
因為她知道,納蘭景和不夠果決的話,死的就可能是她和納蘭景和。
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她每日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都從未想過要誰的命。
那時候的她眼中人命很貴重,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可在清荷死的時候她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心狠。
瞬間的心軟就可能給敵人機會要了你的命。
納蘭景和心狠手辣,可他從不主動去要人命不是嗎?
回到寢殿,慕初意腦海閃過歌姬斷手的畫面,胃裏有些翻涌不適。
但她很快就調節好了,神情恢復淡然。
納蘭景和教給她一個道理,若對壞人不夠狠,就等於把自己的脖子遞給敵人,任由敵人為所欲為。
殿內龍涎香瀰漫,慕初意心情很快平靜下來,喚了人伺候洗漱休息。
躺下後,慕初意看着坐在旁邊看書的納蘭景和,出聲問他,“姜凝紫,夫君準備如何處置。如今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歌姬是她安排的。”
明面上確實很難處置,而且今日有歌姬進府這件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傳出去。
皇后新喪,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對納蘭景和的名聲很不利。
納蘭景和從始至終都很淡定,似乎根本不在乎,也不覺得這件事對他有什麼威脅。
聽到慕初意的問話,納蘭景和略微沉銀,“我還未想好如何處置她,同為女人卻將另外一個女人推向死路,她真的是惡毒。”
他說着抿脣搖了搖頭,似是感慨,又似是嫌惡,看得出他對姜凝紫確實很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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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厭惡的人,當初卻能夠演的那般琴瑟和鳴,任誰看着都覺得恩愛,他真的很會裝。
納蘭景和伸手摸了摸慕初意的頭,溫聲安撫,“小意兒快睡吧,我在看會書。”
白日裏慕初意看到歌姬被斷了手的時候,很明顯的臉色蒼白了,他擔心慕初意被嚇到做噩夢,等着她睡着了再睡。
“嗯。”慕初意沒有多問,閉上眼睛試着入眠。
納蘭景和還未想好如何處置姜凝紫很正常,畢竟姜凝紫雖被他休棄,可身後還是兵部尚書府。
她收斂思緒睡覺,手指下意識的握緊了納蘭景和的寢衣。
納蘭景和垂眸看她似乎不安,放下了手裏的書,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抱緊懷中輕輕拍着後背安撫。
感受到安撫慕初意放鬆了下來,聞着納蘭景和身上熟悉的龍涎香,很快就安穩的睡着了。
不得不承認,有納蘭景和在身邊的時候,她確實更覺得安心些。
翌日慕初意醒來時候,納蘭景和不在寢殿了。
她起身詢問春桃,得知納蘭景和練武去了,便讓人伺候她洗漱更衣起身了。
清早的空氣透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慕初意本想讓環鈴推着她出去走走,納蘭彥之來了。
納蘭彥之看到慕初意便問:“皇嫂,昨日那歌姬可來了?我回去越想越覺得皇兄太過分,皇嫂不能忍,那歌姬要是真的來了,拿出你王妃的氣勢,將她趕出去。”
她還沉浸在母親薨逝的傷心中,身為兒子的納蘭景和竟然都開始找女人了,她實在是生氣。
這段時間她心情不好,都是慕初意在陪伴她,她對慕初意也產生了感情。
在納蘭景和做出這種事後,她自然是向着慕初意的。
聽到納蘭彥之的話,慕初意知道了她並不知道歌姬來過的事。
既然她不知道,慕初意也不準備告訴她。
她笑着看納蘭彥之,“我不知,這個得問你皇兄。”
景王府的下人嘴都很緊,納蘭景和處置人來手段又狠,所以沒人敢多言。
見慕初意這麼說,納蘭彥之還真的決定去問問納蘭景和,“皇兄不在嗎?不會是那個歌姬來了,他昨夜在歌姬那過夜了吧?若是他真的敢,我就去父皇面前告他一狀。”
“他昨夜在這睡的,方才春桃說他去練舞了,應該是在後院的練武場。”
慕初意趕緊出聲維護了納蘭景和的名譽,免得小公主真的生氣去告御狀。
“那就好,他還不算太執迷不悟。”
納蘭彥之鬆了口氣,然後就轉身帶着婢女走了,“不打擾皇嫂了,我去問問皇兄。”
小公主風風火火的,來去如風,看着她的背影慕初意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皇后薨逝一個多月了,納蘭彥之終於恢復了些,不再每日沉溺於喪母之痛中了。
之前慕初意與納蘭彥之不熟,只覺得她高貴疏離,現如今熟悉了,倒是覺得她性情開朗,有女兒家的嬌俏,也有自己的性格。
早就聽聞皇后和皇帝都很寵愛她這個公主,她這開朗的性子看着就是被寵愛着長大的。
在納蘭彥之離開後,慕初意讓環鈴也推着她過去了。
反正是要等着納蘭景和一起用早膳的,在寢殿待着也是待着,出去透透氣也好。
只是環鈴推着她還沒走多遠,納蘭景和與納蘭彥之並肩回來了。
兩人邊走還邊說着話,慕初意距離還遠,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可以看到他們的模樣。
納蘭彥之皺着眉頭,納蘭景和卻眉眼溫和,幾句話的功夫看到了她,都不約而同的朝着慕初意加快了腳步。
看着朝她走來的兄妹倆,慕初意彎起了嘴角,對着兩人露出了笑容,“該回去用早膳了。”
“我來推。”
納蘭景和走到輪椅後,把手中的佩劍放到了慕初意的腿上,親自推着慕初意回去。
慕初意握住橫在扶手上的配劍,觸感冰涼,劍鞘上鴿子血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皇嫂的腿什麼時候能好?”納蘭彥之發出了疑問。
她以前不太關注外面的事情,不知道慕初意的腿腳怎麼傷的,也不知道後來因為皇后差點廢了,她之前問過慕初意,慕初意也只說是不小心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