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時律天和東風哥同時出手。
時律天從身後摸去一把匕首,那把匕首還是之前楊霓音鬧自殺的那把,邊跑邊隨意的甩出去,宛如一道閃電般直接刺中左邊一個人的咽喉,緊跟着他已飛身上前,擒住另一個,用他手裏的槍主攻吉斯,東風哥佔據有利地勢,開槍掃清其他小羅羅。
楊霓音雙手飛鏢,一邊一個放倒。
看着事情脫離掌控,時律天的槍口對着自己,吉斯慌了,隨手拉過一個手下,擋住了他的子彈,他手下的身子就像被打滿了篩子似的,抖個不停,他成功避過時律天的子彈,來不及爲他們驚人的速度,歎爲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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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開始瘋狂的掃蕩報復。
端起機槍噼裏啪啦的響,流彈四飛,子彈所到之處啪嚓啪嚓打在什麼東西上,被打得粉碎了似的,格外驚心動魄。
這時,一個身影,抱着楊霓音滾進矮木叢中。
忽地,槍聲嘎然而止。
吉斯被東風哥一顆子彈正打在他的眉心處,失去了所有的動作。
吉斯筆挺挺的倒下去,到死才知道,他其實是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敵人掃蕩結束,時律天犀利的視線,第一時間尋向楊霓音,焦急的聲音,一遍遍的喚着“霓音,霓音……”
聞聲,楊霓音艱難的推開身上的重物,還好因爲昨天下過雨,草叢比較軟,她沒有受任何傷,只是抱着自己跳進這個草叢的人,是誰?
看着時律天跑到自己面前來,很顯然不是他。
時律天焦急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一邊還問,“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楊霓音搖搖頭,一扭頭才注意到,抱着自己躲開那些子彈的人,竟是費騰俊。
她美麗的瞳孔,猛地一縮。
費騰俊一張俊臉,痛得煞白,聽到楊霓音說自己沒事,他的眼前就什麼都沒有了。
看見他胸口溼了一大片,還有咕咕往外冒的鮮血,楊霓音所有的呼吸都被揪住,黑色的瞳孔裏滿是不可思議。
她不懂,他爲什麼要一次次的救自己,不顧一切的。
當即,時律天眸子一沉,無論如何費騰俊都不能死。“送他去醫院。”
二話不說,時律天扛起費騰俊,就往外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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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的途中,時律天一邊開着車子,一邊打電話給邇諾瑞達夫讓他趕去醫院,然後又讓江擎趕緊聯繫醫院,並注意做好保密措施。
聯繫好,時律天透過後視鏡,擔憂的瞥了眼後座上的女人,楊霓音懷抱着費騰俊,被她咬得滴血的紅脣,不停的在顫抖。“費騰俊,你一定不能死,不能死……”
她不斷的重複着‘不能死’,彷彿不能承受一般。
見她這個樣子,時律天有些心煩意亂,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她哭碎掉了。
這人還沒死呢,她就這樣,如果費騰俊真的掛掉了。
他不敢去想象……
一次次經歷着死亡的楊霓音,會是個什麼樣子。
那樣的話,是不是說費騰俊會成爲她心裏永遠不可替代的那個人。
時律天抿緊了薄脣,沒有人知道他是有多嫉妒。
剛送上醫院的病牀,費騰俊忽然醒了,輕輕喚了聲,“霓音。”
“費騰俊,我在,我會一直在的,這一次就算你媽拿着刀趕我,我也不會走的。”楊霓音握緊了他沁涼的大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躺在病牀上,她和身邊的醫生護士追着跑。
費騰俊心裏是欣慰的,至少這一次,楊霓音爲他掉下了眼淚。
只爲他而流。
但是,他好心疼。
“霓音,如果我……我比時律天,比普修斯都要先遇見你,你會不會愛上我?”費騰俊艱澀的問。
他知道,無論是時律天,還是普修斯,他都是最遲的那個。
而他,在那兩個男人面前,不夠強大的他,怎麼有能力去爭取她。
這卻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楊霓音咬着脣瓣,眼淚不斷的涌,她滿手是血,緊緊抓住了他的大手,她輕聲卻無比篤定的說道“我會,我真的會,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有記在心裏,我車禍受傷,是你陪在我的身邊,即便那場車禍是我自己撞的,你也一聲不吭的任由爺爺數落你,我拒絕訂婚讓你難堪,他費盡一切去的解釋……還有好多好多,其實我要的不過也就是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溫暖的家,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們都不適合我,費騰俊,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我害怕的……”
望着楊霓音哭得傷心悲絕的樣子,尤其是她被醫生護士擋在了手術室的門外,費騰俊的心都是震盪的。
他慶幸,最後一刻,是他護住了她。
即便,她現在所說的話一半都是在騙自己,但他欣慰的露出了一個柔情的笑容。
手術室外。
時律天的腳步早已停下。
楊霓音跪在手術室外,一張漂亮的臉蛋並沒有因爲剛剛的跑步而潮紅,反而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白得有些嚇人。
其實,她清楚,有時律天在,費騰俊一定不會死的。
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有些控制不住。
許是心裏存放着已久的憂傷,絞碎了所有的美好和憧憬,許是這段日子太過壓抑,一旦洶涌,便一發不可收拾。
時律天怔怔的。
身體在微微的顫慄。
什麼叫‘他們都不適合我’?
是將他也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一瞬,心痛來襲如氣荒蔓延,氾濫程度似雨雪遍及大地的每個角落,時律天從來都不知道,如果失去楊霓音的愛,他的心會是如此的痛,痛得無處躲藏。
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槍不是炮,而是讓一個男人動了情的女人。
時律天悲哀的安慰着自己,楊霓音一定是因爲費騰俊生死不明,所以爲了振作他而故意那樣說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這樣安慰好自己,時律天走過去將依舊在哭的女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微涼的氣息,噴在她耳邊顫抖着薄脣,“放心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