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末鳶這纔想起現在已經入了房間,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她臉上沒問題,趕緊揭開了面紗,取下頭簾。
她的面容如霍瑾見記憶中的一樣白皙粉嫩,吹彈可破。
“這是爲了騙梁善玉——”
梁末鳶講了這些日子梁善玉身上發生的事兒,更是重點說了三皇子和葉行知有往來的關鍵。
“三皇子和葉行知認識?”霍瑾見眸光一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梁末鳶眨眨眼睛,杏眼之中帶着疑惑。
她知道宮內詭譎變幻,也知道宮內和邊關有所勾結。
具體事宜還是不甚瞭解。
畢竟作爲女眷,不過多問及朝政之事,纔是明智的。
霍瑾見卻沒有保留,把這段時間李明策和行鳴嘉措等人勾結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與梁末鳶聽了。
梁末鳶心中一顫,提出了一個問題:“若是不出意外,三皇子成爲太子,只是時間問題,他爲何要和鎮北王勾結?”
其實霍瑾見對這件事兒也很疑惑。
他搖了搖頭:“皇位對誰而言都是佑惑,李雲珩曾經穩坐太子之位,如今也被幽居深宮。”
只要沒有坐在那把龍椅之上,心裏就不會踏實。
梁末鳶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
她頭上的首飾輕觸,叮噹作響。
驟然,梁末鳶想到一個很矛盾的點:“鎮北王爲何要幫三皇子?即便三皇子登基,他也還是鎮北王,不過從皇帝的皇弟變成了皇叔而已。”
這個問題,問的霍瑾見心中一驚。
他擡起眼眸,和梁末鳶對視。
梁末鳶清亮的眼瞳染上一抹警惕,她壓低了嗓音,說道:“恐怕,鎮北王不夠,他還想做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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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陛下有皇子,作爲皇弟,李明策很難做第一順位繼承者。
若是用點別的手段,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不會認,朝中大臣也不會認。
但是若新帝無能,他這個皇叔,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輔佐。
梁末鳶和霍瑾見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兩人對視一眼,收斂眼中的驚詫。
“我會叫暗部着重調查這件事兒,你萬事小心。”
霍瑾見剛說完,門口便響起敲門聲。
是魏三的聲音。
“主子,賓客們開始入府了。”
梁末鳶撿起身旁的面紗,又戴好了頭簾。
“走吧,夫君。”
她轉過身,挽住了霍瑾見的手臂。
推開門,魏三看見的便是賞心悅目,如同畫像的一幕。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立體的霍瑾見,身邊是身形優雅輕盈,穿着銀紫華服的梁末鳶。
二人彷彿天生就該靠在一起,朝前行進。
來到暢春園,已經有幾個官員帶着親眷在和霍候和老太君攀談了。
魏三清清嗓子,正要喊一聲“世子爺世子妃到”,身後卻先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
“侯府二公子,二夫人到——”
梁末鳶聞聲回頭看去。
梁善玉挽着霍思源,兩人倒是意外的和諧相配。
今日的梁善玉穿着一身青綠色的衣衫,頭髮也是梳着一個溫婉的髮髻,臉上略施粉黛,突出她五官的優點。
比起平日那些粉紫黛藍的穿着,倒是得體不少。
一旁的霍思源穿着墨綠色的衣裳,眼底閃過不耐和尷尬。
梁善玉嘴角噙笑,走到了梁末鳶和霍瑾見的身邊。
梁末鳶見她靠近,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側的錦囊,發現並無動靜,這次啊收回眼神,衝着梁善玉和霍思源頷首。
“今日大哥大喜,我們夫妻二人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唯有這柄鴛鴦如意,玉質通透,望大哥嫂嫂不嫌棄。”
梁善玉身邊的蘭心獻上了一個紅木盒子。
蘭心打開了蓋子,那玉確實是二房拿得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梁末鳶輕輕的點了點頭,頭上的珠鏈晃動,隱隱露出一些眉眼:“你們夫妻二人有心了。”
說罷,擡手示意
梁善玉難得沒有作妖,祝福了幾句就拉着霍思源離開了。
看着梁善玉的背影,梁末鳶面紗之下的眉尾輕輕擡起。
二房的人能這樣正常,反而不對勁。
“將二夫人送來的如意單獨放着,叫葉神醫方便的時候驗一驗,上面有無貓膩。”
梅書捧着木盒應了聲是,悄然退下。
隨着賓客陸陸續續的到來,霍瑾見和梁末鳶也忙得沒空再留心看顧梁善玉他們。
梁末鳶只叮囑梅書,稍稍留意梁善玉他們那邊。
雖然旁人看不見,梁末鳶卻依舊帶着笑容,陪着霍瑾見一同和賓客們寒暄。
突然,一個清脆的嗓音傳來:“末鳶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