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看向了隱龍門的方向。
皇帝負手走來,身後幾個皇子,還有李明策。
各自落座後,宴會才正式開始。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皇帝擡起面前的酒杯,環顧三位代表的表情。
他們也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杯酒下肚,氣氛也熱絡起來。
“今日是設宴歡迎諸位的,不必拘禮。”皇帝朝着行鳴嘉措他們頷首,眼中精光一閃,看着三人同時站了起來。
“多謝陛下。”
皇帝意在告訴他們,無論此次入京的目的是什麼,今天這個宴會上不必說出來。
霍瑾見端着酒杯,朝着齊知行走了過去。
他直接坐在了齊知行的身邊。
齊知行眼神戒備,盯着霍瑾見:“世子爺,老頭子可是喝不動酒的,陛下特許了以茶代酒。”
霍瑾見笑着將手裏的酒喝了,他的臉頰泛起酒暈,眼神似乎也有些迷離。
看得齊知行一愣。
霍瑾見的酒量這麼差?
“丞相,本世子打算提拔之前一同治理流民的那個副官齊奉賢,你有什麼建議嗎?”
聽到霍瑾見提起齊奉賢,齊知行的鬍子一哆嗦,眼睛深深的看向了霍瑾見。
“世子不必——”
“他有才能,爲人善良正直,雖然是孤兒,但是陛下素來任人唯賢,想必終有一日會站在丞相前面。”
霍瑾見撐着下巴,打斷了齊知行的話。
愛子心切,若是讓齊知行說出讓霍瑾見不必爲了謝他對齊奉賢另眼相待,萬一隔牆有耳被聽見了,就不好了。
而且霍瑾見的意思是,齊奉賢和齊知行沒關係。
齊奉賢,只是一介孤兒。
齊知行深深的出了口氣,他擡手,奪過了霍瑾見手裏的酒壺:“世子有此心,老臣慚愧。”
霍瑾見沒有阻止他,任由他倒出滿滿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齊知行的動作一僵。
不是酒?
不等他問,霍瑾見湊了過來,彷彿是醉了,卻吐字清晰。
“不喝醉,怎麼看清在座的各懷鬼胎?”
齊知行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在座的其他官員。
杯光交籌,大部分的人都討好着李明策。
除了明月山,另外兩人都在和朝臣攀談。
氣氛看上去十分的和諧美好。
齊知行皺起眉頭:“這樣與巴扎親王等人交談,難保不會說漏什麼,不行——”
眼見着齊知行要站起來進言,霍瑾見一把將他壓下來。
“丞相,陛下說了,這個宴會就是接風洗塵的,怎麼高興怎麼來,不要惹陛下不痛快。”
霍瑾見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纔醉醺醺的模樣,清明一片,隱隱透着別樣的意味。
齊知行遲疑的打消念頭。
霍瑾見偏過頭,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目光沒有目的的四下掃着。
一個有些眼熟的臉映入了他的眼中。
霍瑾見的眼珠子沒有停留,快速的掠了過去。
即便是一眼,他也很肯定,那個人是舊相識呢。
不過,是曾經背叛他,應該被他殺死在戰場上的副將——江睿。
江睿沒死,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是霍瑾見揭穿他的時候,他想要奮起直接殺了霍瑾見,卻被霍瑾見反手一刀,在他臉上留下的。
當年江睿與他出徵西域,如今卻混在了行鳴嘉措的使者團中。
看來這一局,比他和皇帝想的錯綜複雜。
比起江睿還活着,霍瑾見更好奇,他怎麼敢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正當霍瑾見沉思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世子爺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明月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隔絕了另外一道看向霍瑾見的目光。
對於魏三的救命恩人,霍瑾見沒有拒絕。
這一次霍瑾見喝的是真酒。
明月山微微靠近了霍瑾見一些,那股異香混着酒氣,將身邊的景物攪渾了一般。
“世子爺,小心身邊人。”
說罷,霍瑾見覺得自己腰間一沉。
明月山塞了什麼東西給他,然後直起身子,轉身回到了她的位子。
劉尚書見了,嘿嘿一笑,湊上來:“世子爺還真是有魅力,這個大祭司可是誰也不理呢,只專門來敬了世子爺一杯。”
周遭聽見這話的人,也都笑得璦昧。
霍瑾見臉色微沉,一記刀眼落在了劉尚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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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帶着笑意,眼底卻是陰冷:“要說魅力,劉尚書更勝本世子,聽聞前些日子本來心屬劉尚書兒子的那位花魁,成了你的妾室。”
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