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主管那邊迴應,顧夏把對講機背在身後,“我爲我剛纔的行爲抱歉,但我絕對不是想要偷您的東西,如果您投訴我,我會被開除的。”
她儘量把自己說的慘兮兮,“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還有生病的爸爸要照顧,所以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顧夏想要勾起男人一些同情心。
可男人卻挑眉,“與我何干?”
他滿臉寡淡,並沒有被說動分毫,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物件。
顧夏:“……”
“是和您沒什麼關係,失業是我自己的問題,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只要別她交出去,就行!
此刻,她或許只有待在這裏,纔是最安全的。
從陳主管對男人的態度而言,她可以判斷,眼前被稱呼爲二少爺的男人,身份地位顯赫,絕不是一般人敢來招惹的。
司機竟然可以去廣播室發出那樣的求助信息,難免不會挨着每間房來找人,只要藉口是找神志不清的妻子,大家都會願意幫忙。
可這裏不同,司機可能根本就無法自己靠近半步。
在適才被主管拉過來的路上。
顧夏就注意到,一條長廊裏,起碼站了十個保鏢。
若不是有陳主管帶着,她恐怕都無法靠近一步。
所以,她待在這裏,纔是最安全的。
男人眯了眯眸子,打量着她,久久不說話。
顧夏被他看的,有點毛骨悚然。
“想要當我的貼身管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男人終於開了口。
他坐在沙發上,那雙眸子充滿玩味意味的看她,“你可知道,在你來之前,已經送走了兩個?”
顧夏擠出微笑,“我會努力做好。”
她和那些人當然不一樣,他們做不好,頂多是丟工作。
可她做不好,找不到安全藏身的地方,就是丟命,還是三條命!
“行,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去把我的衣服拿出來,伺候我換衣服。”
顧夏愣了一下。
伺候換衣服?
這麼大的人了,穿衣服都要人伺候?
果然還真是個少爺!
“還愣着?”
他擰眉,有些不滿。
顧夏趕緊擠出微笑,往衣櫃走去。
衣櫃裏,衣服已經掛好。
所有的衣服都已經搭配好,一套一套的區分開,底下還有搭配的鞋子。
可是,顧夏一看見這些,職業病就犯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搭配?
明明他的氣質挺好,可衣服的搭配卻很奇怪,甚至略顯花哨。
她看不過眼,古馳的襯衣已經夠花了,外面搭配的西裝竟也這麼複雜。
顧夏瞄了眼衣櫥,找到一件黑色的長款休閒西裝,男人個子很高,能夠撐得起長西裝,這樣搭配會好很多。
她取出衣服,走去更衣室。
男人看見她手裏的衣服,眉頭一擰,“誰允許你亂改我的搭配?”
“我是看原先的搭配有點太花哨,我……”
“你覺得?誰允許你跑來這裏發表你的看法?別忘了你什麼身份!”
男人說着,竟發脾氣的將衣服丟在了地上!“重新去拿第二套過來!”
顧夏沒想到,他能發這麼大的脾氣。
就好像,她踩到老虎的尾巴一樣。
顧夏只得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重新去拿第二套過來。
這次,她沒再動他的搭配。
男人還真的要人伺候,套上衣服,就讓她把鈕釦繫上,又幫他把領帶繫好,顧夏以爲這就算了,不料,男人坐在沙發上,長腿一伸,“鞋!”
顧夏:“……”
穿鞋都要人幫着穿?
這到底是哪家的巨嬰少爺!
若是平時,她一定撿起他的鞋,丟他臉上。
可此刻,爲了保命,她必須能屈能伸!
顧夏暗自捏了捏拳頭,半蹲下,將他的鞋放在他面前,等他穿進去,再把鞋帶繫好。
“重新系!”
“怎麼了?”
“你沒看見兩邊的系的長短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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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着眉,尤其不滿。
顧夏仔細一看,還真的是有些不一樣。
可正常人,根本也不會計較這細微的差別。
男人卻好似極爲不舒適,強烈要求她拆了重新系。
顧夏納悶的重新系好,他又道,“先左再右!”
顧夏:“……”
她總算體會到他說的那句:當他的貼身管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何止是不容易,太折磨人了。
而且,她懷疑,他根本就是一個有着嚴重強迫症的人!
所以他的衣服,搭配好了就得按照搭配的來!
無論是鞋子還是領帶的改動,都會讓他極爲不舒服。
穿鞋也必須先左在右,鞋帶必須長短一致。
她耐着性子,又重新幫他繫了一次鞋帶,男人這才滿意,眉頭都舒展開來。
他站在落地鏡前,略微整理了下頭髮。
“把這裏打掃乾淨,準備好我要喝的飲料和甜點,拿去賭廠找我。”
“哪兒?”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男人馬上就不滿,“你有異議?”
“沒,沒有。”她急忙搖頭,“我知道了,二少爺!”
顧夏沒想到,自己一下淪落成爲別人的貼身女傭。
她更沒想到,一米八幾的二少爺,讓人準備的飲料甜點,竟然是珍珠奶茶和榴蓮千層蛋糕。
她還以爲是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飲料。
看見珍珠奶茶的那瞬間,腦子裏再浮現出那個滿臉邪氣愛發脾氣的少爺形象,怎麼如此不搭呢。
賭廠。
喧鬧非凡。
一進大門,就感覺步入另外一個世界。
有人在這裏,逃避現實,沉醉在金錢欲/望裏,不顧一切的壓上所有積蓄,賭紅了眼,有些人則察言觀色的觀摩風向,跟風購買。
顧夏一眼就發現了男人。
他是爲數不多的人中,一臉悠閒的坐着。
身後站着四個保鏢。
他將牌一丟,輸了眼前的籌碼,但他不徐不疾的,好似輸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錢,不痛不癢。
顧夏走近,把下午茶放在桌子上。
她悄悄估算,他應該輸了幾百萬了。
他們這桌的賭注很大,跟的也很大。
一手就是一百多萬。
這敗家孩子,這麼輸下去,豈不得輸個精光?
男人拿起牌,看了一眼,準備下注,顧夏按住他的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