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的官服內已經縫製好了解毒囊,衣領處還有一顆解毒丸,若是真的遇到什麼不測,咬破衣領即可。”
梁末鳶心細,更是放不下心霍瑾見一人入宮。
但是如今霍瑾見身居要職,除了將軍,他還是世子,是皇帝的寵臣。
許多事兒,由不得他們如何去想去做。
日頭逐漸刺目,霍瑾見放下筷子,從袖中拿出一只墨染一般的玉哨。
“日後我不在的時候,若是需要,吹響這個哨子,我留下的暗部自會出現。”
看着被霍瑾見放在桌子上的玉哨,梁末鳶勾起一絲笑容。
“嗯。”
畢竟霍瑾見現在是大將軍,也是世子,許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做。
他不在梁末鳶身邊的日子,確實會多起來。
對此,梁末鳶也早有心理準備,何況她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做。
霍瑾見剛離開沒多久,梁善玉就穿着一身素衣來了。
梁末鳶正在和葉仲林說話呢,就看到葉仲林突然表情一凝。
那是梁末鳶從未見過的嚴肅。
她正要問葉仲林怎麼了,就看到他的目光朝院門望去,神情警惕。
梁末鳶回頭看去,梁善玉緩緩走來。
她從未穿的這麼素淨過。
一襲煙色輕紗,籠在草色棉麻衣裙上,就連簪子也只是一支素銀簪子,沒什麼花紋圖式。
頗有幾分負荊請罪的意味。
“姐姐,妹妹是來請罪的。”見着梁末鳶看向自己,梁善玉說着就徑直跪了下去。
梁末鳶也沒攔,不動聲色的看着她跪下後就開始抹眼淚。
“姐姐,我和夫君之前不敢不聽餘氏的話啊,畢竟她是夫君的孃親,你知道的餘氏本來就不喜歡我,爲了在她手上過活,我不得不犯下那些錯誤。”
梁善玉可憐巴巴的看着梁末鳶。
“如今,餘氏罪有應得,妹妹心中惶恐,也知道姐姐定然不會原諒我,我能爲姐姐做的……也就只能服侍左右,讓姐姐過得舒心些了。”
梁末鳶擡起手,撐着太陽穴,微微垂目,盯着身前的梁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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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中帶着令人坐立不安的審視和冷意。
突然,梁末鳶笑開了。
“說什麼呢,你我姐妹,我自然不會將餘氏的過錯,算在你的身上啊。”
梁善玉聞言,眼底泛着感動,隨後低下頭,面色瞬間陰沉無比。
這一幕,自然也是沒有逃過樑末鳶的眼睛。
她倒是有些好奇,以梁善玉的性子,怎麼可能向她服軟。
也不知道二房那邊又在醞釀什麼陰謀。
不過對於梁善玉敢直接過來找她,梁末鳶還是猜到了原因的。
現下霍瑾見剛剛得封,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大房這邊,若是直白不給情面的拒絕了梁善玉,說不準明日上朝,就有人蔘奏霍瑾見。
說他們夫妻二人憑着皇帝的寵愛,目中無人。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梁末鳶都至少會給梁善玉見面的機會。
聽到梁末鳶的話,梁善玉壓下心底的甘心和受辱,擡起頭換上無比真誠的嘴臉。
“可是姐姐,以前確實是妹妹太過分了,至少姐姐以後用餐的時候,讓妹妹伺候,不然妹妹真的心中難安,睡覺都睡不安穩的。”
梁末鳶聽着梁善玉帶着哭腔的聲音,神情未曾波動一點。
梁善玉見梁末鳶一直沒有回話,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正好和梁末鳶對視上了。
逆着光,她看不清梁末鳶的表情,卻覺得梁末鳶好像是看透她的想法,那雙眼睛銳利如同利箭,直插入她的心房。
梁善玉吞了口口水,趕緊又低下頭。
低頭瞬間,梁末鳶朱脣輕啓,回了一個“好”。
同意了?
梁善玉眼神詫異的擡頭。
虧她還想了一晚上,該如何用現在的局面去勸梁末鳶不得不答應了。
這麼容易,反而讓梁善玉心生不安。
看着梁善玉匍匐在地半天沒有擡頭,梁末鳶挑起一邊的眉頭,問道:“怎麼,妹妹不是心甘情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