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源候在前廳,心急如焚。
以前他就是犯了再大的錯誤,霍候都是會不輕不重的翻篇的。
這一次,他還當是那樣。
身側傳來腳步聲,霍思源聽出來那是屬於霍候的。
他迫不及待的轉身,看向滿臉陰沉的霍候,卻沒注意到他的不悅,直接了當的問道:“爹,大哥那是怎麼回事?他不應該是文官麼?怎麼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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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你見過哪個朝代的大將軍他會是文官。”霍候的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
霍思源如遭雷擊,表情也呆滯住了。
將軍?
霍瑾見居然當上了將軍,那他和餘氏以前努力算什麼?
根本就是笑話!
霍思源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動着,艱難開口:“爹,你在開玩笑吧……”
“聖旨都下來了,我有幾個腦袋開這種玩笑?”
看來是真的了。
霍思源心頓時涼了。
可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神熱切的看向霍侯。
“既然大哥做了將軍,那世子就該給我了吧?”
“世子?你還想當世子?”
霍侯簡直都要被霍思源的不自量力給逗笑了。
他拂袖指向霍思源的鼻子,眼底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你莫要忘了,今日你能出來,都是你娘犧牲自己將你給救了出來,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就應該好好老老實實的,別再惹是生非!”
霍候盯着滿臉灰敗的霍思源,冷哼一聲:“你要是能做到這點,也許你的大哥還可以留你一命。”
說罷,便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留下霍思源一個人站在原地,仍是不敢相信。
霍瑾見既承襲了世子之位,還被封了大將軍?
憑什麼!
而且他之前不是性命垂危麼?
腿不是還在康復中麼?
爲什麼現在健步如飛,爲什麼現在成爲了和從前一樣,甚至更甚的皇帝面前的紅人!
霍思源的那雙眼睛中滿是記恨和怨毒。
不,他不接受!
從小到大,霍瑾見這個沒孃的東西就事事都比他強,好不容易讓他榜上了前太子,結果現在什麼都沒了。
霍瑾見還是那麼的閃光耀眼,他卻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在陰暗角落裏面仰望他的臭蟲。
爲什麼!他們明明都是一個爹啊!
霍思源的心裏瀰漫開了散不開的陰鷙和扭曲。
他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猙獰癲狂。
無論如何,就算是他自己千刀萬剮,也絕對不要霍瑾見好過!
霍思源呼吸逐漸粗重。
之前餘家跟他說的事兒,他還有幾分顧忌。
現在徹底沒有了。
霍思源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平息了心中的怒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候離開的方向,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回到院子裏,霍思源沒看到梁善玉的身影。
問了之後才知道梁善玉被餘氏趕出了霍家。
這可不行。
梁善玉在的話,自己還能多一個幫手。
霍思源眯起眼睛,擡手便有一個眼神犀利的小廝走上前來。
他附耳過去:“去把梁善玉找回來。”
留着梁善玉,可是有大用處的。
霍思源不打算在霍瑾見身上實施任何報復了。
毀掉折磨一個人,不一定要對他本人親自動手。
完全可以摧毀他最最看重的東西。
想到之前霍瑾見爲了救梁末鳶被刺客重傷,生命垂危,霍思源的臉上浮現陰毒的笑意。
霍瑾見最看重的,無非就是梁末鳶了。
“霍瑾見,我的好大哥……你就等着吧。”
梁善玉的下落,其實很好找。
這些天她都跟邪醫的身邊,接受他的治療。
作爲報答,她除了之前答應葉行知的那些事兒,還要替他試毒。
那些毒通過針尖穿破皮膚的時候,她痛不欲生。
可是想到這樣才能活下來,治好自己的髒病,以後還能用這些毒去報復梁末鳶,她咬牙堅持了下來。
深夜,梁善玉再次因爲身上的毒痛的睡不着覺的時候,她聽到葉行知十分警惕的一聲。
“誰?!”
有人來了。
但是按照常理來說,沒人會到這種角落的地方來找他們的。
葉行知十分警惕,手裏拿着餵了毒的銀針,眼神中充滿殺意。
外面響起了一道聲音。
“二夫人,是二少爺讓奴才來接您回去的。”
是霍思源身邊小廝的聲音!
梁善玉心中一喜,可是想到霍思源對她做的那些事兒,又滿是怨恨。
“他現在倒是想起我了?讓我回去幹什麼?”
外面的小廝依舊是恭恭敬敬:“之前二少爺自身難保,趕您出去的也是餘氏,如今餘氏認罪伏法,二少爺就趕緊叫奴才來接您回府了。”
餘氏認罪伏法?
這些天梁善玉可以說是對外面的消息一點都不瞭解。
她眼底放出精光。
好啊,那個老踐婦終於是落得了她應得的下場!
梁善玉幾乎要笑出聲來:“活該!”
可是她現在不願意回去,跟在葉行知身邊,至少葉行知是拿她當人看的,不會動則打罵。
小廝繼續好聲好氣的說:“二少爺說了,若是再不想辦法,侯府就是大房一家獨大,本來侯府就該有咱們二房的一份,您捨得就那麼讓出去?”
梁善玉聞言,心情更差了。
“大房如何了?”
小廝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說了,還特意將梁末鳶和霍瑾見說的比現實更加風光,甚至說她身邊的丫鬟都穿金戴銀,看着比梁善玉這個二夫人還像主子。
梁善玉聽得心中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梁末鳶……
爲什麼你一定要比我過得好!
葉行知在旁聽着,想到了什麼。
他俯下身,偏頭看着梁善玉:“你想不想要你恨的那個人,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