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亭輕笑了一聲:“我說過自己做的只是小生意,實在是幫不上太子妃什麼忙。”
對方拒絕的十分乾脆,讓晏如夢臉色難看。
當着全家這麼多人的面,她堂堂太子妃對他伸出欖枝,給他這麼大的好處,卻被他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晏如夢眼神裏面的笑容逐漸消散,嘴角繃緊:“三哥,這麼好的機會,你真的不要嗎?”
“無福消受。”
他輕輕吐出四個字,隨後繼續說着:“我還有事,就不在家中多留了,告辭。”
他輸了賭約,自然要回去準備銀子,爲接下來開更多的涅槃樓做準備。
晏南柯的眼界可並不只是侷限在整個聖武國只能。
現如今雖然涅槃樓還沒開,可是等着看晏南柯笑話的人可不少。
京城之內的那些權貴,絕大多數都在等着看她這個絕王妃的笑話,很少有人出手幫忙。
晏如夢沒曾想晏時亭會如此不給她面子,臉色頓時一沉:“站住!”
晏時亭停下腳步,笑着擡起頭看向她:“太子妃不知道還有何吩咐。”
晏如夢冷着一張臉,此時眼神之內已經沒了半點兒愉悅之色,這一種結果,實在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三哥可知道,拒絕與本妃合作,會有什麼後果嗎?”
晏時亭十分淡然的看過去:“太子妃這是,威脅我嗎?”
晏如夢見他居然冷下臉,眉目不善,心裏驟然沉了下來。
她這三哥,竟然軟硬不喫。
可是如果她再發作下去,絕對會和晏時亭撕破臉皮,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少好處。
晏如夢嘆了口氣,“也罷,既然三哥對這件事不感興趣,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晏時亭什麼也沒說,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他背影極爲瀟灑,卻讓晏如夢心裏憑添一口惡氣。
她一直以爲多年不見,自己這個三哥知道她已經成爲太子妃以後,會對她改觀,誰料他居然執迷不悟。
大堂之內一片安靜,只有晏南柯喝茶的聲音。
其餘人動都不敢動,更是不敢發出聲音,哪怕是柳氏,也看出瞭如今小女兒心情不好。
尤其是剛剛她對晏時亭大發神威時候的表情,哪怕是柳氏都心驚膽戰,在那一刻,她甚至都感覺,自己有些不認識她了。
“夢兒,你三哥也許最近很忙,沒辦法幫你做那件事,你別生氣,他出去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不太瞭解……”
她作爲母親的,開口給自己的三兒子求情,小心翼翼的瞧着晏如夢的臉色。
晏如夢聽到柳氏的話,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
“娘你放心,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失望,畢竟這差事我跟太子殿下求來也很不容易。”
柳氏抿了抿脣角,沉默了一會兒。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娘知道你也是爲了要的晏家好。”
晏如夢展顏一笑,又拉住了柳氏的手,神態恢復了從前一樣,笑容之內帶着討好:“這幾天不見,娘看起來憔悴很多,來人,將本宮帶來的東西拿過來。”
“是!”
立刻有宮女從馬車上取來一些盒子,被晏如夢全部擺在柳氏面前。
柳氏有些詫異:“這實在是讓你破費了。”
“都是給孃的,談不上什麼破費,這些首飾送給娘,娘戴上一定容光煥發。”
她被哄得高興了一些,不過卻惹來了一旁晏時玉的嗤之以鼻。
“哼。”
他冷哼了一聲,眉目更加森冷。
看到柳氏要收下那些東西,他忽然走過來,擡起手按住了盒子。
“娘,你缺什麼告訴兒子,不需要去收別人的東西。”
柳氏一愣:“你妹妹怎麼算外人呢?”
“人家身爲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咱們晏家高攀不起。”
晏時玉臉色冷淡至極,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他肯定第一時間就將晏如夢給趕出去。
這話顯然傷害了晏如夢的自尊,她臉色不太好看,“大哥,我雖然做了太子妃,可也從未忘記過提攜晏家……”
“提攜?爹和二哥如何入獄,你難道不清楚?”
晏如夢搖頭,語氣相當堅定認真:“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哪裏知道朝堂上發生的那些事?”
“二哥被抓當日,可是你手下的宮女帶過去的!”
“那宮女早就別有用心,已經被我處死,並非我下令而爲。”
晏如夢做的事情不少,可是她並沒有讓人抓住把柄,所以哪怕晏時玉今天指着她的鼻子罵,她也心不慌氣不喘。
這世道本就是成王敗寇,根本沒有任何公正可言。
晏時玉聽着她的狡辯言辭,被氣的渾身輕顫。
對方這手段當真令他感覺頭皮發麻,明知道肯定是晏如夢做的,然而卻沒有任何把柄。
晏南柯忽然笑出聲來,“呵呵,太子妃巧舌如簧,如此輕易就將責任推開,真是令人敬佩。”
晏如夢看向晏南柯,兩人目光在半空之中對視。
“姐姐,可不要污衊本妃,本妃清清白白,所做之事皆是本本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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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包括爲了勾飲太子,連未婚有孕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晏如夢眯起雙眼,神情帶着十足的不善。
她聲音驟然冷了幾度:“姐姐,這飯可以亂喫,話卻不能亂講。”
這件事,當初知道的人不多,皇后爲了自己的面子,可是特意控制住了所有人的嘴。
晏南柯卻毫不介意的在這個時候,將真相公開。
揭開她的短:“我究竟有沒有亂講,想必你心裏最清楚,大婚進宮請安的那一天,你和太子可是求我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呢,只不過我現在反悔了。”
“你別胡說八道,姐姐可知道污衊太子妃名聲是什麼罪名?”
晏南柯毫不客氣的挑眉:“此事皇后娘娘與三皇子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我是否在污衊你,咱們可以去宮中掰扯掰扯,我樂意奉陪,如果我所言爲虛,任由你千刀萬剮!”
“你!”晏如夢瞪大雙眼,氣的胸口發抖。
可是她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如果晏南柯不提起來,她差點兒都忘了,當初皇后保她,是因爲兩人爲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而如今她與皇后已經勢不兩立,這要是再追查起來,讓這件事公之於衆,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