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玉的眼底像是被墨色漸漸浸染,烏黑一片。
“我從餘家,拿到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只要想辦法每天下進梁末鳶他們的飲食中,半個月左右,那個踐人就會全身潰爛,發爛發臭。”
霍思源說着,語氣中還染上了興奮,似乎是已經看到了梁末鳶的慘狀。
梁善玉跟着一起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心中卻在冷笑。
蠢貨,現在整個侯府由梁末鳶掌管,真的這麼幹,她會不知道?
霍思源這不是讓她去送死?
梁善玉心中盪漾開冷笑,面上卻還是裝作猶豫:“夫君果然聰慧,只是我們要怎麼下毒呢?”
霍思源眼珠一轉,目光落在梁善玉的臉上,說道:“你是她的妹妹,之前咱們幹錯了事兒,就說你替我請罪,每日去侍候他們用餐。”
一聽到霍思源居然敢讓她去做奴才乾的活,梁善玉的表情一瞬的扭曲猙獰。
“夫君,我和姐姐本來就不睦,如今讓我去伏小做低,她怎麼可能不狠狠磋磨我?”
就算是爲了復仇,梁善玉也是不願意的。
霍思源聽到梁善玉的拒絕,眯起眼睛,反問她:“那你有更好的辦法麼?以前是我娘對侯府有所掌握,所以才能下毒成功。”
他擡手指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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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個侯府都是她梁末鳶和霍瑾見的人,你有本事,你說怎麼下毒?”
霍思源說得毫不客氣,梁善玉雖然不甘心卻也是事實。
“再說了,你現在犧牲一下,等梁末鳶死了,侯府就只能交到你手上,到時候這些點屈辱算什麼?”霍思源的語氣軟了下來。
他輕撫着梁善玉的頭,蠱惑一般。
“那時候,你掌管侯府,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霍思源這麼說,梁善玉一時間也確實想不到別的辦法。
罷了,讓梁末鳶得意一次好了!
而且霍思源想利用她,她就反過來利用這件事兒。
東窗事發,她有的是辦法脫身。
“夫君的主意極好。”
梁善玉和霍思源難得的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竹書把梁末鳶的意思帶到,梁善玉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竹書。
“麻煩告知姐姐,等會我想向她請罪。”
竹書回過頭,盯着梁善玉看了一會兒。
梁善玉的表情坦蕩,眼神中還帶着愧疚和淚光。
“奴婢,會轉告世子妃的,還請二夫人以後,也稱呼世子妃,否則旁人聽去了,會覺得是侯府二房不懂規矩。”
說罷,竹書行禮而去。
梁善玉被一個婢女教訓,面上無光,卻還是強撐着臉上的笑意,目送着竹書離開。
竹書將梁善玉的話帶到了。
梁末鳶正在用早膳,聽到這話,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挑起一筷子的翡翠絲,慢條斯理的吃了,這纔開口:“她要來,就來吧,順便叫葉神醫來候着。”
本身葉仲林就是扮作霍瑾見的隨從候在身邊的。
這幾日葉仲林爲了醫治霍瑾見,操勞過度,梁末鳶讓他好好休息了幾日。
如今面臨新的局面,葉仲林也該回來了。
“葉神醫一早就回來了,昨日賀禮中有不少珍奇藥材,他現在都還在整理呢。”菊書笑着說道。
霍瑾見將最後一個玉團蝦仁放在梁末鳶的碗中,眉頭輕蹙,帶着些擔憂。
“梁善玉出去幾日,不知道是得了誰的幫助,把病治好了,那人身份肯定不簡單,她那樣輕易的就回來了,還主動要見你,小心着些。”
霍瑾見的擔憂不無道理。
畢竟就算是他,也被二房那邊算計了兩次。
他們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是心思惡毒。
一個人有心做壞事兒,總是防不住的。
梁末鳶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緩緩點頭,卻是換了個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