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知的聲音就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蠱惑。
梁善玉的眼神發直,緩緩的擰過頭,和他對視。
她當然想了。
那些曾經帶給她屈辱的人,她都想讓他們生不如死。
看到梁善玉這個表情,葉行知就知道答案了。
他帶着陰森的笑容,挑起眉毛,說道:“那就回去,我會幫你的,帶上這個。”
說着,他就拿出一串鈴鐺。
那是一串青銅色的鈴鐺,被有些髒兮兮的紅線串着,伴隨着葉行知的動作,並沒有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當我找你的時候,你就會聽見鈴鐺的響聲了。”葉行知說完這話,悄然後退,隱入黑暗之中。
梁善玉握着鈴鐺,嘴角勾起笑容,推開了大門。
門外的小廝藉着慘白的月光,看清了站在門口,消瘦的梁善玉,眼底閃過驚訝。
如今的梁善玉,卻和之前有着一股不同的風韻。
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眼下雖然有一片青黑,但是在雪白皮膚的襯托下反而增添了一抹別樣的破碎美感。
“二夫人。”小廝見梁善玉冷冷的看向他,立刻低下頭。
梁善玉清了清嗓子,語氣淡淡:“行了,走吧。”
霍思源叫他的貼身小廝來尋她,也算是給了面子了,梁善玉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葉行知。
葉行知隱在黑暗中,衝着她點了點頭。
侯府內。
一個丫鬟匆匆走來,附耳在守在門口的竹書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竹書眉頭一蹙,微不可見的點頭:“嗯,知道了,我會告訴世子妃的。”
梁末鳶的身份,同從前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還是沒有搬出侯府,但是世子妃的身份與其他不同,也不能再稱呼梁末鳶爲姑娘。
見丫鬟退下,竹書這纔回頭,輕叩房門。
梁末鳶聲音從內傳來:“進。”
她正在和霍瑾見清點着各家送到府上來的賀禮。
有了皇帝與衆不同的態度,這些賀禮多且名貴,梁末鳶和霍瑾見還有魏三幾人清點了一晚上,屋中都還堆疊着各種未打開的禮盒。
竹書走上前,在梁末鳶的耳邊輕聲說道:“二房那邊把梁善玉接回來了。”
梁末鳶的眼瞳倒映着旁邊的火光,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餘氏如今還在牢獄之中,定然還會牽連整個餘家。
李雲珩也被幽禁東宮,霍思源再也沒了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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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能和他狼狽爲間的,也就只有梁善玉了。
梁末鳶輕嗤。
她倒想看看,霍思源將梁善玉找回來,兩人能夠合謀出什麼。
“嗯,叫人繼續盯着,對了既然餘氏獲罪,那些和她親近的奴僕不必留了,放出去或者發賣了吧,換一批新的進去。”
梁末鳶輕描淡寫間,便改變了二房那邊的局面。
“還有,跟二房的說,不喜歡府上的這些,可以自己去人牙子那裏挑兩三個滿意的。”
如果院子裏全是梁末鳶送去的人,霍思源和梁善玉必然小心提防。
倒不如讓他們選些自己人在身邊,那還會肆無忌憚些。
“是,奴婢知道了。”
竹書離開房間,屋內衆人繼續點着賀禮。
那些極爲名貴難得的,梁末鳶他們得記下來,日後也好還禮,清點之後送到皇上新賜的將軍府上去。
放在侯府,梁末鳶到底不放心。
眼看着那些盒子被拆的差不多了,梁末鳶身邊的梅書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語氣驚喜。
“赤煉流火鞭!”梅書打開吏部尚書送的禮物,眼睛一亮。
她是最擅長鞭子的,而這赤煉流火鞭,也算得上是名器了。
梁末鳶聞聲看去,見到一柄黑紅線條交織而成的鞭子。
手柄是烏黑看不出來材質類似玄鐵的材質。
看上去確實與梅書很是般配。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送給霍瑾見的賀禮。
梁末鳶睫毛一顫,擡起頭來,看向了霍瑾見。
還不等她開口,霍瑾見便說道:“你是世子妃,這些東西入了府,那就是由你處置,無須問我。”
燭火之下,霍瑾見的五官更顯得立體俊美。
梁末鳶在梅書期待的目光中,將流火鞭拿了出來。
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和普通的那些鞭子不同。
只怕裏面也是加了東西的。
“這個就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