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有人來了

發佈時間: 2025-10-22 18: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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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來不及反應,幸好走在前面的銀月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過。

冰涼的觸感從她的臉頰擦過,然後重重砸在牆邊。

“砰!”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裏炸開,雲杉憤怒的呵斥聲緊隨其後,“滾!”

聽着雲杉沙啞的聲音,南知意已經能想象到他虛弱的模樣。

銀月沉默的開了燈,突然的光亮刺的南知意眯了眯眼,這才看清屋內的情況。

方才門外的守衛說雲杉把所有送進來的東西都砸了。

實際情況比那名守衛說的還要嚴重,房間裏每一處是好的,桌子被掀翻在地,沙發也被拆了,華麗的地毯更是被劃的稀爛,四周的牆面也一片狼藉。

單單看這樣一個房間,根本無法想象是身處豪華遊輪之內。

雲杉就坐在落地窗前,身上歪歪斜斜的披着件睡袍。

半個月不見,他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就像只批了一層皮,連帶着那張昳麗的臉也變得有些恐怖起來。

或許是一直被關着,曬不到太陽的原因,他皮膚比之前更白了,白的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

南知意看的倒吸了口冷氣。

她不知道雲杉到底犯了多大的錯,以至於衛染要將他逼成這幅模樣。

“少爺,吃點東西吧。”銀月看了雲杉一眼便恭敬的低下頭,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更看不出她的情緒,“再這樣下去,只能叫醫生來給您掛營養劑了。”

“呵,隨便。”雲杉頭也不回,冷嗤,“告訴老頭子,有本事他就關我一輩子,他永遠都別想知道我媽在哪兒。”

南知意心頭微動,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就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至於嗎?

雲杉可是衛染的親兒子,看着自己的親兒子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衛染不會心疼嗎?

南知意有些坐不住,提着東西走過去。

銀月既然願意帶她進來,她也不必有太過的顧慮,而且她只有十分鐘時間。

雲杉察覺有人靠近,撿起一旁的菸灰缸就要砸過去,南知意趕緊開口,“是我。”

雲杉愣住,懷疑又驚訝的回頭。

南知意看着他蒼白的臉,心中發悶,有些沒好氣的道,“氣性怎麼這麼大?你和衛染這樣鬧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他是一輩子都找不到綰姨了,那你不也一輩子都見不到綰姨嗎?”

雲杉眨眨眼,“姐?”

南知意摘下面具,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經紅了,她把剛才銀月交給她的盒子放到雲杉跟前,“先吃點東西。”

雲杉終於回過神來,眉頭緊緊蹙起,“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離衛家遠遠的嗎?”

說着,他有些惱怒的瞪向銀月,“她亂來,你也跟着亂來?銀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

銀月低着頭不語。

南知意連忙為銀月說話,“是我求銀月小姐的,你半個月前突然失蹤不見,阿洲調查後知道你回衛家了,但我不放心。正好今天跟阿洲一起來參加衛家的拍賣會,我就想着來碰一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

南知意又將剛才在門口差點被發現的事兒說了一遍,“是銀月小姐救了我,而且她也很擔心你,這些吃的就是她弄來的。”

南知意打開盒子,裏面裝的是粥和小菜,很適合長時間沒有進食的人吃。

雲杉皺着的眉頭舒展了幾分,他看了銀月一眼,有些生硬的道:“就算這樣,她也不該帶你過來。我可是衛家人,虎毒不食子,衛染再怎麼着也不會要了我的命,我能有什麼危險。”

南知意見他不肯動,直接舀了一勺粥塞進他的嘴巴里,“少廢話,趕緊吃吧。是,衛染不要你的性命,但你自己快把自己作死了,好好的鬧什麼絕食。”

雲杉被嗆的連連咳嗽,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

南知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勺接一勺的往雲杉的嘴裏塞,很快一碗粥見底。

“夠了夠了!”雲杉臉漲得通紅,“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喂!”

南知意又遞了一杯水給他,“你這麼久沒現身,綰姨問了你好幾次。衛染既然已經懷疑是你把綰姨藏起來了,恐怕紙包不住火,我想先把綰姨和阿慶送出國。”

雲杉抿抿脣,猶豫。

南知意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耐心的勸,“這段時間我和阿洲看了不少條件不錯的療養所,到時候我們會在國內找幾個信得過的人陪同,一定會照顧好綰姨。等你從衛家出來後,咱們再把她接回來。”

同衛染鬧了這麼久,雲杉也有些疲憊。

他知道南知意說的是現在最好的法子,“衛染這個人,比你想的要瘋,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送我媽出國,很難。他會定期調查有沒有我媽的出入境記錄,運氣差的話,恐怕我媽前一秒出國,後一秒就會被衛染知道。”

南知意狡黠的眨眨眼,“這個問題交給我,我保證讓衛染查不到綰姨的任何記錄。”

雲杉愣了一下,剛要追問,就聽銀月突然開口,“有人來了。”

南知意反應極快,連忙起身帶好面具退回到銀月的身邊。

她幾乎剛剛站定,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背對着門,南知意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卻莫名感受到一股強勢又陰鷙的氣息。

雲杉臉色變了變,冷笑一聲,“今天還真是熱鬧,什麼風把衛大家主吹來了?”

南知意呼吸一窒。

來人是衛染?

她擡眸看向落地窗,藉着反光終於看到了來人的模樣。

在雲杉的形容中,南知意一直以為衛染的長相兇橫氣質殘暴,可落地窗中的男人卻是一副儒雅的姿態。

對方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的極好,身上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但他走動的時候,右腳有些不靈活,似是有舊傷。

下一秒,窗中的人冷不丁擡眸,對上她打量的視線。

南知意驚了一瞬,立刻垂下眼簾。

她動作不大,又帶了面罩,常人不易發覺她的動作。

可南知意卻感覺到衛染牢牢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並且對方正朝着她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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