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聽得含秋打聽回來的消息,正在給自己描眉的夏韶寧忍不住笑了。
“這小青梅也太心急了些。”夏韶寧畫着眉連頭都沒擡。
“當初謝氏就已經在我這用過這一招了,只是謝氏之前也算是得過寵,而且好歹入府也有些年頭了。她吳姨娘才入府幾天啊就敢搞這麼些幺蛾子,這番下來,除了引得爺去她房裏過了一夜,她可是徹底把沈庶妃和皇子妃都得罪了,她圖什麼呢?”
明明三天前她們三人入府的時候皇子妃就已經訓過話了,讓她們守好規矩安分守己不要惹事。這才三天,吳氏就忍不住跳出來搞事了,這不是明晃晃的打皇子妃這個主母的臉嗎?
“咱們今日早點去,想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夏韶寧畫好了眉毛,便站起身來對着含秋道,“走,今日帶你去看看熱鬧!也讓你多多學着些!”
……
果然,夏韶寧剛跨入蓮心院的會客廳,便瞧着好幾個人都已經來了,於是她便帶着含秋隨意挑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
不過今日倒是也沒那麼多人關注她,因爲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沈氏的身上。
“皇子妃娘娘,如今不是妾愛在背後說人壞話,實在是吳姨娘她太不懂規矩了!”沈氏雖然很生氣,但是對着皇子妃,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很恭敬的。
“她生病了不來找皇子妃娘娘請大夫,倒是越過娘娘直接去請六皇子了!如此這般,實在是有些沒將娘娘放在眼裏啊!這若是傳了出去,外人定是要說咱們六皇子府沒規矩了!”
沈氏並沒有一味的對着皇子妃哭訴自己第一次侍寢就被吳氏截胡了,她強調的是吳氏她這般做實在是沒規矩,壞了府裏的名聲。
紀氏未必聽不出來沈氏的話中話,但是如今她還真就需要有個人將這件事情提起來。
而就那麼巧,沈氏的話剛說完,便見着吳氏身邊的婢女茉莉就走了進來。
“皇子妃娘娘恕罪,我家姨娘昨日發熱,一直到後半夜才退了熱。如今是無論如何都起不來身了,所以派奴婢來向娘娘告個假。”
“既然已經退了熱,那就證明吳姨娘身體無礙了。身體無礙卻還不來向皇子妃娘娘請安,她吳姨娘好大的派頭啊!”
眼見着紀氏坐在上首一直不出聲,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唐側妃便忍不住開口了。無論怎麼樣,側妃可是足足比侍妾高了兩級,訓斥她一個侍妾,足夠了。
“唐側妃這話說得對極了,所以這假我可批不了。”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紀氏終於出聲了。
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跪在下首的茉莉,語氣嚴肅道,“起不來身你們做奴婢的就把她扶來,若是扶不來,那便是爬也叫她爬來!”
“我倒是看看她今日敢不敢不來!”
此時的紀氏柳眉倒豎,整個人看起來與往常那般溫婉嫺淑示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直到這個時候,坐在下首的所有人才猛然驚醒,她纔是六皇子府裏真正的女主人。
茉莉已經被紀氏這般強大的氣勢給嚇壞了,此時的她只知道不住地朝着上首的紀氏磕頭,隨後便腳步哆嗦地往彩雲閣去了。
“娘娘別生氣,一個侍妾而已,不值得您動如此大的氣,彆氣壞了身子。”唐側妃對着紀氏笑了笑,語氣裏都是安慰,“妾只盼着您身體好,咱們這府裏才能好好的呢!”
“我身體好着呢,唐妹妹不用擔心。”紀氏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便不再言語了。
坐在下首的夏韶寧看着眼前的幾個女人來來回回地脣槍舌戰,忽然覺得還怪有意思的呢。
這後宅裏日日無聊透了,反正只要事情不牽扯到她身上,免費的戲她那是太願意看了。
不多時,吳氏便白着臉被茉莉扶進了大廳。
夏韶寧瞧着她那樣子倒不像是裝病,應當是真的生病了。只不過這病到底有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嚴重,那就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了。
“跪下。”紀氏開口,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吳氏年紀本來就比紀氏小了五六歲,被她這麼一吼,當時眼圈就紅了。
“妾不知自己錯在哪裏了,皇子妃娘娘要這般折辱妾!”吳氏站在那裏,目光灼灼地對上了盛怒的紀氏,“您這般羞辱妾,就別怪安哥哥回來妾去同他告狀了!”
“皇子妃娘娘讓吳姨娘你跪下,姨娘是沒聽到嗎?”
眼見着吳氏沒有一絲想跪的意思,紀氏身邊的翠嵐立刻上前一腳就踢到了吳氏的膝蓋,吳氏喫痛,瞬間跪倒在了地上。
“你說你不知道你錯在哪兒,那我今日就告訴你你錯在哪兒!”
“首先,我不管你從前與六皇子是什麼關係,如今你既已入了府成了他的妾,那你的稱呼就必須要改!這府裏的姐妹要麼稱他爲六皇子,要麼稱他爲爺,只你一個人日日安哥哥安哥哥的叫着,像什麼話?!此爲一錯!”
“其次,女子善妒爲大忌,你嫉妒沈庶妃在你們新來的三人中第一個侍寢,便想盡辦法截了她的寵,此爲二錯!”
“最後,你身爲侍妾,生病了不派人來向主母報備請大夫,而是直接越過主母去請家中的男主人,這般沒規矩,丟了咱們府裏的臉面,此爲三錯!”
“你才入府幾日啊,便犯了這麼多錯,你還敢說你沒錯?!”
紀氏這話說得有理有據,沒有一絲私心故意誇大,愣是說得吳氏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可是……”
“皇子妃娘娘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她犯了這麼多錯,府規伺候便是了。”
謝庶妃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有嘲諷別人的一天,所以這時的她就顯得特別主動。
“你犯了錯,我身爲主母就要罰你!依據府規,我便罰你在花園的石子路上跪上兩個時辰,再罰三個月的月錢,你可有異議?”